可当裴安珃满怀欣喜地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姜珠儿不在家,他找遍了空荡荡的房间,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他忙摸出手机来打她的电话,铃声响起,在她的房间里,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
瞬间,裴安珃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姜珠儿出去了且没带手机。
他慌忙跑了出去,边走边喊姜珠儿的名字。
他一层一层地找着,最终在楼下,他看到了正缓缓前来的姜珠儿。
裴安珃跑了上去,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不住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他喃喃念叨着:“你跑去哪里了,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感受到他的害怕和急切,姜珠儿轻轻地拍拍他,“我渴了,下来买瓶水喝!你知不知道,家里饮水机的水没了?“
听她那轻松的语气,裴安珃放开了她,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是我不好,我没注意到,我这就叫人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姜珠儿的手上拎着个袋子,里面装了几瓶水。
他们进入了电梯。
姜珠儿问他之前去哪儿了。
“我告诉我父母,我和你就要结婚了,之前你见过他们,还有印象吗?”
姜珠儿挠了挠头,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摇了摇头,“没印象!”
“好了,不要想了!”裴安珃揉了揉她的脑袋,“反正就是,他们已经着手准备婚礼了,你呀,就静静地等待做新娘就好了!”
“嗯!”姜珠儿喜悦了一会儿,可随即又担忧起来,“你跟他们提起我的情况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别担心,你不是说了吗,你信我能治好你?”他将头靠在她头顶上,安抚着她,“高兴一点,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不好?”
“好。”
当晚,裴安珃给她坐了深度催眠,这次催眠后,她将不会在忘东忘西,但是,以前的那些记忆,尤其是痛苦的记忆,她也将不再想起!
裴安珃站在窗前,夜空中几颗星星在闪烁着,他又将窗子开大了些,习习的晚风吹了进来,令他的脑袋更加地清醒。
他端起举杯小呷了一口,他想着,就当他是自私吧,当如果没有那些痛苦的记忆,姜珠儿会过得更好,以后,他只想她的记忆中满满的都是他。
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姜珠儿,轻轻走过去帮她压紧了被子,并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作为裴家的唯一的孩子,裴父裴母对于他的婚事很是重视。
裴母还特意去找人算了日子,最终将婚礼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十号,也就是半个多月后。
很快,报纸上就登了婚讯,同时,一些不好的声音也被裴家出钱摆平了。
于是,四方都是恭喜道贺的声音!
阿池看到报纸,声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忙拿着报纸去找梁时尧。
而梁时尧此时正在开会,一时半刻,还无法出来。
可阿池实在是等不了了,他一下子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众人皆停下呆呆地看着他。
“尧哥,尧哥……”阿池激动得语无伦次。
梁时尧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他,有些烦躁,“到底怎么了,说事!”
阿池一时语结,他将报纸登着婚讯的那一面,指给梁时尧看,“尧哥,夫人……夫人要结婚了!”
闻言,梁时尧立马变了脸色,他一把夺过报纸,仔细地阅读起来。
看到一半,他就气结难忍,他捂住心脏,那里疼得要命。
阿池见状忙扶住了他,关切地问:“尧哥,您没事吧?”
梁时尧摆了摆手,缓了口气,然后就拿着那份报纸跑了出去,留下整个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
他上车后,双拳握紧,气愤地砸了几下方向盘,然后发动车子加大油门疾速而去。
起初,梁时尧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窜着,后来,他才稍微冷静些,将车开到了裴安珃的住处。
他心情忐忑地敲起了门,可没有人应。
他又接连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应。
梁时尧颓丧地背靠着墙蹲了下来,静静地等着。
天色渐渐地晚了下来,依旧没有人来。
梁时尧不死心,直至等到半夜,这里依旧没有人前往。
双腿有些发麻,梁时尧手撑住墙缓缓地站了起来。
既然没有住在这里,那么很明显,裴安珃很可能已经搬回裴家了。
那姜珠儿呢?她应该不可能也住到裴家吧?想到这儿,梁时尧陡地来了精神,他欣喜地将车开到了姜珠儿的父母家。
“咚咚咚——”他急切地敲着门。
姜父姜母已经准备要入睡了,却突然被人吵醒,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当打开门见到是梁时尧时,姜父更加地火冒三丈。
“不是警告过你,别再来我们家吗?”
梁时尧身子一横,挡住了门,阻止姜父关上。
他红着眼,冷声问道:“我就问,姜珠儿在不在这儿?”
“不在!”
“我不信!”梁时尧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姜父双手插上腰,有些无奈地问道:“是不是,你亲眼看过,你就能走?”
“是!”梁时尧说着就要往里进。
姜父让开路来,跟在他身后,“我们家就这么大,你扫一眼便知,珠儿到底在不在这儿?”
动静惊到了姜母,她披了件外套下床走出房间来。
见是梁时尧,她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可梁时尧顾不得这些,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实没有姜珠儿的身影。
“你也看到了,珠儿确实不在这儿,你还是走吧!”姜母开始赶客。
姜父推搡了一把,将梁时尧往门外轰去,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珠儿快要结婚了吧?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来骚扰她!”
“砰”地一声,门在梁时尧的面前狠狠地关上。
夜里,楼道里的凉风窜了上来,让他的心更加地发冷。
那姜珠儿,应该就是在裴家无误了吧?
他心灰意冷地进入电梯中。
刚至楼下,梁时尧的电话就响了,是阿池打来的,他滑开,将手机搁在耳畔。
“尧哥,您怎么还不回来?您到底去哪里了?”
阿池那急切的声音显然没有打动他的心,梁时尧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不顾那头阿池一连串的担心发问,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他要去裴家找姜珠儿!
而裴安珃早就料到了梁时尧会来闹事,早就安排了安保人员,梁时尧他根本没有机会进来!
上来四五个保镖将梁时尧团团地给围住。
气急的梁时尧上去就给了其中一人狠狠一拳,将那人打倒在地。
余下的人立马和梁时尧扭打起来,左一拳右一拳的,个个脸上一片青肿。
得到报告,裴安珃走了出来,他冷眼看着异常愤怒的梁时尧,屏退了保镖,隔着那道铁门,他冷言发问:“挺快的啊,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梁时尧抓住铁栅栏,使劲地摇晃着,他双眼嗜血般的红,“姜珠儿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裴安珃走上前一步,他轻笑出声,奚落道:“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找她干什么?你应该知道,我跟她就要结婚了!“
他这一说,梁时尧情绪更加地激动,他嚷道:“你以为,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就能得到她吗?”他顿了一下,笑问道,“还是说,你压根不知道,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殷红的鲜血,阴森可怖地笑着。
此话一出,裴安珃先是愣住,他不是没有想过,但这话从梁时尧的口中说出,他立即怒会中烧。他打开铁门,上去就朝梁时尧的鼻子挥拳过去。
“别用你的嘴侮辱了珠儿!”
梁时尧被他打得弯下要去,踉跄着差点跌倒。
“安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姜珠儿疑惑着走了出来。
“珠儿,你别过来!”裴安珃脸色大惊着嚷嚷道。
可姜珠儿没有听他的,好奇地往门边走去。
“姜珠儿,姜珠儿!”
梁时尧站立起来,往铁门边跑去,想要进去,可是裴安珃再次拦住了他。
“管家,何管家,带姜小姐进去!”裴安珃扭头嚷嚷道。
看到梁时尧直呼她名字的架势,姜珠儿愣住了,她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去。
何管家听到裴安珃叫他,慌忙赶了出来。
“快带姜小姐进去!”
“是,少爷!”他转头对姜珠儿道,“进去吧,姜小姐!”
见姜珠儿仍旧站着不动,何管家看了裴安珃一眼,便心下意会,将姜珠儿拉进屋去,并不再让她出去。
“那个人是谁?”姜珠儿突然问道。
何管家面露难色地看了她两眼,道:“这个,您还是问少爷吧!”
过了几分钟后,裴安珃进来,脸上有一道血红的口子。
姜珠儿忙跑上前去,仔细地瞧了瞧,“你们怎么动手了?还好伤口不深,我去找药箱!”
姜珠儿刚转过身子,裴安珃拉过她的手,接着顺势一拉,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
“珠儿,珠儿……”他不住地念叨着姜珠儿的名字。
“好了好了,我去找药箱,你先放开我!”好说歹说,裴安珃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姜珠儿。
姜珠儿将他摁坐在沙发上,安抚道:“你先坐一会儿,别着急!”
她刚到柜子前,何管家就将药箱递到她面前,“给,姜小姐,少爷就麻烦您了!”
然后,何管家就知趣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