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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飞来横祸

在华夏神州的北方大地上,自古便有这样一群奇异的修行者,他们崇拜自然,信奉古老的萨满教,可以与山林中的野兽精怪签订契约,从而获得预言、解梦、占星、变化、通灵、祈福、控制天气等诸多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这些萨满教的传人被称作“出马弟子”,与中原的茅山道宗合称为“南茅北马”,一同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乃是整个北方的守护者,可惜传承至今早已衰败凋零,越发的鲜为人知……

萧寒出生在位于HLJ省西北部的加格达奇,这里自然资源丰富,地广人稀,住民多为少数民族,就连名字也取自鄂伦春语,意为“长满樟子松的地方”;同时加格达奇也被称作人类文明与原始自然的纽带,因为它连接着整个北方最后一片没有被人类踏足的原始森林——大兴安岭。

在萧寒的记忆中,每当逢年过节时,长辈们都会在祖宅中设立仙堂,同时还要杀鸡宰鹅,摆下一大桌丰盛的酒席,以此来祭拜家中所供奉的“灵牙大仙”。

要知道在早些时候的东北农村,几乎每家都供奉着一位保家仙,以求荫福家族,消灾解难,其中以胡、黄、白、柳、灰,这五大仙家最为常见。

但这五大仙家却并非真正的仙人,而是修炼出道行的精怪,分别代表着狐狸、黄鼬、刺猬、蛇、以及老鼠,它们在东北民间的信仰中被认为是最容易修炼成精,也是最常与人打交道的“仙家”。

不过被供奉在萧家祖宅中的这位“灵牙大仙”却比较特殊,并不在寻常的“五仙”之列,传说它是大兴安岭中的神灵,常常化身为寒风霜雪,从来没有人见过它真正的模样,直到萧寒十二岁那年……

那时候的萧寒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孩子王,他天生一副好筋骨,身体里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使不完的劲,没事便带着几个小伙伴漫山遍野的瞎胡跑,为此可没少被他父亲打屁股。

要知道萧寒家所在的村子就坐落在一片林场附近,属于大兴安岭的边缘地带,这里不但人迹罕至,还常有毒蛇猛兽出没其中,而村里的长辈们又大多是猎户出身,自然晓得这深山老林中的危险,便时常告诫自家的熊孩子,千万不能进老林子,更不能去招惹里面的“东西”!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偏偏有一种无奈,叫做“怕啥来啥”!

人们常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如今的萧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但胃口大的很,还总嫌弃家里的白面馒头没啥油水,一直琢磨着搞点野味来尝尝。

这天一早,萧寒不知从哪里搞到一把气枪,便迫不及待地叫上小伙伴们,一起去老龙沟里打野鸡。

老龙沟是村子后面的一处山谷,这里到处都是合抱粗的落叶松,挺拔高大,严密厚实的枝叶将阳光遮挡了大半,只有几处林木稀疏的地方才偶有一缕阳光透射下来,虽说有些偏僻,但是环境清幽,还时常有野鸡出没其中。

野鸡也叫雉鸡,体型比家鸡略小,其肉质鲜嫩,油脂肥厚,将其串在松枝上烤的滋滋冒油时,再撒上一层盐巴和辣椒面,绝对是地道的野味,让人回味无穷。

可惜野鸡这东西喜欢安静,对环境的变化非常敏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会远远跑开,像萧寒他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在老龙沟里转悠了半天,别说是野鸡,愣是连根鸡毛都没见着!

小孩子们都是三分钟的热情,图个新鲜而已,像这样走了一上午,早就又累又饿,纷纷嚷着要回家吃饭。可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好像卧着什么东西!

“萧寒哥,你看那是啥?!”

“走!过去看看!”

萧寒说着,便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只见他蹲下身子,正小心翼翼的用气枪拨开杂草,却顿时感觉到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这才发现在那草丛深处正盘卧着一条漆黑的大蛇!

“唉呀妈呀!”

虽说萧寒的胆子大,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当时就被吓的怪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远远跑开。

“它……它怎么不动?是不是死了?”

过了好久,大伙才慢慢靠上前来,只见这大黑蛇粗如小腿,盘在地上像个磨盘,正不断用身体在树皮上摩擦着,不一会便自头顶开始退下一层灰白的角皮,漏出里面半截漆黑的蛇体,斑纹清晰,十分醒目。

“原来这大长虫正在蜕皮,难怪动不了!”

一群十来岁的孩子见状也不再害怕,反倒来了淘气劲,纷纷抄起地上的树枝和石块,向着那大黑蛇狠狠砸去。

大黑蛇行动不便,不一会便被这群熊孩子打的奄奄一息,但那对金色的竖瞳却依旧锐利明亮,仿佛正恶狠狠的盯着众人,充满了怨毒之色。

“萧寒哥!咱们还是别打了,你看这蛇的样子……好吓人!”

“我也听家里人讲过,这么大的蛇都是有了道行的仙家,可不能得罪!”

几个小伙伴被这大黑蛇盯的有些发毛,不禁自背脊上蹿起一股寒意,便纷纷停下手来,不知所措的看向萧寒。

“不过是一条大长虫罢了,看给你们吓的!它要真是什么得道仙家,还哪能被咱们打成这副熊样!”

萧寒原本也有些害怕,但却觉得不能在小伙伴前丢了面子,便又逞强的搬起一块大石头,朝着那大黑蛇的头上狠狠砸了几下。

眼见着大黑蛇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了没有,林子里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上也顿时聚拢起大片的乌云,其中还隐隐伴随着一阵闷雷之声,不一会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

“快跑!淋湿了衣服回家又要被骂!”

“喂!你们几个等等我呀!”

雨越下越大,几个熊孩子一转眼便被淋成了落汤鸡,萧寒也顾不上去查看那大黑蛇的死活,赶忙带着小伙伴们跑回了村里,可就在当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怪事!

当时正值深秋九月,绵绵夜雨不断,阵阵寒意袭人。萧寒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却隐约感觉到后腰一阵酥痒,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不断的蠕动着,冰冷而湿滑。

“什么东西……好痒……”

萧寒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可谁知越抓越痒,整片后腰上更是火辣辣的疼,他这才爬起身来查看,却发现自己满手的鲜血,顿时就被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萧寒的父母听到哭声,便赶忙从隔壁跑了过来,正好瞧见此刻萧寒那满身的血污,一时间也同样被吓得面色惨白,呆立当场!

只见在萧寒的后腰上长满了红斑和水泡,其中许多都已经被他抓破,不断流出一股股腥臭的血水,直接将身下的被褥染污了一大片!

眼前的情景着实吓坏了萧寒的父母,他们连夜将萧寒送到了镇上的医院,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最终将萧寒的病情诊断为病毒性带状疱疹。

“放心吧!只是由病毒感染引起的带状疱疹,先去给孩子挂个水,再配上些抗病毒和镇痛的口服药,过两天就好了。但是在结痂的时候会有些痒,千万不要用手去抓!”

这位主治医师在镇上工作了二十多年,算的上是经验丰富,见他说的头头是道,萧寒的父母也顿时放下心来。

可谁知就这样过了两天,萧寒身上的疱疹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恶心的脓疮几乎长满了半个身子,一到夜里便痒的要命,恨不得直接抓下一块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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