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荷不好推辞,再说这本来就是溪云阁的东西,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凤珍珠步摇。回到溪云阁的时候,齐元青已经从她的脸色上读出了什么。
“刘连锦真的被禁足了?”
蒲荷点点头,“嗯,而且她也打算就这样嫁了。她上次逃出去,其实是贺玄抓她回去的。”刘连锦叫住她时,不仅仅把步摇还给了她,而且她还说她逃跑就是被贺玄抓回来的,就是在她趁着刘以才去寺庙上香逃出来的那回,也就是那次刘以才回来后就将窗户封住了。蒲荷一一把事情经过给齐元青说了。
“哦对了,她还把步摇给我了。”
齐元青本来有些烦恼,听见这话脸上染上一丝的兴奋,急忙说道:“步摇呢?”
蒲荷从身上摸索着掏出了步摇交给齐元青,齐元青拿起来仔细端详着,那步摇果真已经被刘以才恢复了原状。
“好,好啊!”齐元青两眼放光地看着蒲荷,蒲荷有些不明所以。
齐元青轻笑,忍不住伸手在蒲荷头上揉了揉,她的秀发很黑很软手感极好,想着又多揉了揉。蒲荷打掉了他的手,脸微微红了。蒲荷没怎么被人摸过头,她上次被人摸头,还是在高中,她暗恋的男生笑着揉了她的头。
“你干嘛……”蒲荷的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可是齐元青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满足和尴尬,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婚还是要结,只不过这人可以换一换。”
“换成谁呢?”
“问一问贺文炳不就知道了,他肯定会替贺玄物色好的姑娘的。”
说着他们就一起去了贺府,庄睿不放心自己悄悄跟着去了,他还叫了几个聚集到西观城的暗卫。其实大部分的暗卫齐元青都遣散了,他没有那么多钱养这么多暗卫。那些仍然留下来的暗卫,是想要报答齐元青恩情的,大多都是些孤儿。
齐元青的暗卫,有些是从孤独园里挑的条件好的孤儿培养的,虽然暗卫常年刀尖舔血,但是待遇并不差,比起以前的生活还是舒服得多,而那些孤儿也都感激齐元青自愿留下来跟着他。
庄睿正鬼鬼祟祟地蹲在房顶看着走在路上的蒲荷和齐元青,突然肩头被人一拍,他立马转身站起抽刀抵住了那人的腹部。他看到那张脸,却愣住了。
“怎么是你?”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星。
“就允许你担心你家主子吗?”南星面不改色地冷笑,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庄睿急忙尴尬地收回了刀。
再说齐元青和蒲荷这边,也顺利到了贺府,不过贺文炳在与客人谈话,接见他们的是贺云。行过礼后贺云带着他们朝院中的凉亭走去,正是上次接见他们的地方。
“二位此次前来可是想到了可行的法子?”
蒲荷答道,“正是。只不过这个法子还要有贺老爷的帮助才成。”
贺云点点头,笑道:“如此便好,希望家父能帮到你们。是这样,家父正在与客人商谈,可能还要些时间,我已经派人去通报了,二位可在此凉亭稍作等候。在下还有些公务没有忙完,恕不相陪。”
二人又是一番道谢,这才送走了贺云。蒲荷上次来也没有仔细打量,只觉得贺府异常豪华。此时无聊,她这才有机会四处张望。
此时正值盛夏,凉亭旁就是池塘,此时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盛。微风袭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荷香飘然而至。在荷叶浓密的绿中,探出朵朵亭亭玉立荷花,有的灿烂地微笑,嫩蕊摇芳;有的遮着眉眼,娇羞低语;有的妩媚着轻风,轻歌曼舞。
蒲荷根据自己以往看的小说里的描写,粗略地判断这贺家怕是富得流油了,府邸占地广,院内景致优美,丫鬟婆子小厮也养了不少,交税估计都要交不少,这些都要大量的钱。
蒲荷忍不住感叹,“真有钱。”
齐元青没听清,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蒲荷转头看向齐元青,刚想开口重复刚刚的话,一想到他以前是齐国太子,锦衣玉食,齐国国力雄厚皇宫应该也是修得富丽堂皇美轮美奂,贺府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蒲荷也就尴尬地说着:“呃,我是说……荷花真好看!”
齐元青看他神色古怪也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笑着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很美。”
话题就此终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令二人有些局促和不安。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打破了这个尴尬,“二位,老爷请你们过去。”
贺文炳见到他们很意外,“二位,这短短几天就想到了对策?”
蒲荷自信地点点头,开口道:“正是。只不过这个法子还需要老爷您的帮助。”
贺文炳颔首,示意她继续。于是蒲荷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说道:“民女不才,本来是想劝劝小公子,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坚定了小公子的决心。我想我们不如顺着小公子的意思,这婚还是得结,只不过,让贺小公子娶的不是刘连锦就好了。”
贺文炳眼睛亮了亮,来了兴致,“哦?你是说抽梁换柱?找个人替刘连锦嫁了?”
“正是。”
“可是,我能帮上什么忙?”
齐元青接过贺文炳的话回答道:“贺老爷,您难道就没有替小公子择过妻吗?在下可是听说许多富家小姐都倾慕小公子,找一个家世好,端庄大方的不就成了?”
贺文炳笑了起来,语气中有些嘲讽,“殿下在这民间过了些日子眼界倒是也同百姓一般了吗?替嫁虽然是个好法子,但是一般人是不会同意的。就算那些小姐同意,她们家里也不会同意,毕竟……是以刘连锦的名义嫁,搞不好一辈子都得顶着刘连锦的名字活着。”
“贺老爷说的是。是在下疏忽了。”
蒲荷听他这样说齐元青,暗自攥紧了拳头,有些忿忿不平。齐元青心思缜密肯定也考虑过,只不过现在情况棘手,兵行险招,替嫁也不过是下下策了,如果替嫁都不行,那就真的只能牺牲刘连锦一辈子的幸福了。
“那不知老爷有何高见?”蒲荷虽然极力压低了自己的愤怒,语气却还是带了一丝的急躁。
贺文炳看向蒲荷,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蒲荷,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淡淡地开口道:
“替嫁可以。不如就蒲姑娘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