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苗小花已经习以为常,短暂的休整后,抬着木桥拼命冲,有时视情况也暴起砍杀。
一天深夜,苗小花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那声音非常轻,如不是自己一直在默默修炼寰衍诀,恐怕毫无感觉。
他蓦地翻起身,一个若有若无的光影出现在眼前,它和普通的成年人差不多高,身材婀娜,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在水中的倒影。苗小花揉揉眼睛,怀疑自己身材梦境,他又用手使劲掐自己的大腿肉,很疼,不是梦!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苗小花瞪大眼睛,纵然身经百战,但从未遇到过这种怪异的情况。
“咦……你能发现我?”光影居然说话了,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若黄莺。
“你是谁?”苗小花没放松警惕,人已经站起来。
“嘻嘻,你果然能看到我,奇怪了,我已经念完法诀了呀。”她轻笑道,然后秀眉微皱,似乎也很奇怪眼前的人类怎么会看到自己。
“你是人吗?”
“当然,呃,也不……”
“那你是什么?”
“嗯……光影族,听说过吗?”
苗小花摇摇头,继续问:“你究竟要干什么?我也没听过什么光影族。”
“我看你有几天都不说话了,好像很不开心?”光影说道。
“你是来找我聊天的?”苗小花突然微笑起来。
“是呀,你们人类真奇怪,都是同类,为什么要相互厮杀?你们的仇恨很深吗?”光影眼波流动,头部轻轻晃动,好像是要将秀发甩一甩。
这个问题,苗小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光影其实也不是来聊天的,她只是觉得那个穿着破烂的推桥手眼睛很亮,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息吸引着她,那股气息很亲近,仿佛有她们族的一些记忆,于是她很好奇,决定走近一点看看。
“你在这里很久了?”短暂的沉默后,苗小花问。
“是呀,我和我的姐妹们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光影回答。
“原来你们一直住在荒原。”苗小花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这群贪婪的人类打扰到了对方。
“你跟他们好像不一样,虽然你也杀人,但你更多的是在保护你的同伴。”光影说道,眼神温柔,纤细的手掌抬起来抚摸着自己的发丝。
“你们一直都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影子?”苗小花又问。
“当然不是,我们也可以像你们一样变得……嗯……活生生的。但那样太危险了。”光影说,“你该休息了,再见。”光影眨眨眼睛,挥挥手,向门外飘去。
第二天,部队已经向北边推进了将近十公里,苗小花在推桥的过程中,顺手也宰掉一些敌军,没有碰上碎魂武士,因为他们有蓝衣骑士们去对付。
当太阳偏西的时候,苗小花带着仅剩的二十名推桥手回到新驻扎的营房,下山的日头晒在身上非常舒服,苗小花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空中一排南归的大雁。
“今天你的心情似乎不错。”柔柔的声音响起,吐出的气息有迦南草的芬芳。
苗小花侧过头,又看到婀娜的光影,她也像他一样,躺在石块上,就在他身旁,刚才有些失神,竟然没发现有东西靠近自己。
苗小花连忙四处张望,低声道:“大白天的,你不怕他们看见?”
“嘻嘻,他们看不见我的,只有你能看见,这一点,我也很奇怪。”光影用左手支撑着下巴,笑颜如花。
“唔……”经过昨晚,苗小花已经见怪不怪,“你又来干什么?聊天?”每天面临着死亡和无尽的苦累,苗小花没心情闲扯。
“嗯。”光影点点头,长长的睫毛闪动,“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呢。”
不等苗小花回答,光影已经伸出手,温柔地笑道:“你好,我叫澜汐。”
苗小花伸出手在虚空中握了一下,温婉舒适的感觉顿时传来,微笑道:“我叫苗小花”说完,苗小花察觉到有巡逻的士兵和推桥手正循声望来,但他们看到的是苗小花在自说自话,手还伸出来在空中做着奇怪的动作。
“靠,他们一定以为我神经错乱。”苗小花收回手,掌心处尚有余香,迦南草的香味让他精神一振。
“不用担心,没有一定的修为,发现不了我。”澜汐还是微微笑着,语声柔柔。
“看来我的修为还可以。”苗小花嘴里咬着狗尾巴草,眼睛开始仔细打量近在咫尺的澜汐。
昨晚光线太暗,没看清她的面貌,夕阳中,澜汐绝美的容颜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让苗小花嘴里的狗尾巴草掉在地上,她裙摆下面的脚是光着的,露在外面的肌肤犹如凝脂,这种容貌足以祸国殃民,映像中,好像齐箬笠,他的先生也是如此,不过,眼前的澜汐更多了一种朦胧的味道,如幻如梦。
除了自己的母亲,苗小花可是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异性接触,而且还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管她是不是人类,但不妨碍她身上散发出能迷死天下男人的魅惑。恍惚间,苗小花几乎就要想入非非了。
澜汐看着苗小花呆头鹅的样子,忍不住“扑哧”轻笑起来。笑声将苗小花从美梦中带回,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狗尾巴草,重新叼起,小心问道:“你们族也和我们人类一样,有男女老少……呃,那个……生老病死吧?”
澜汐微微摇头,“全是雌……女的。”
“那你们怎么生殖繁衍?”苗小花脱口而出,眼睛瞪得多大。
“和你们人类呀。”澜汐的回答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这个回答让苗小花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苗小花心中疑窦丛生,又问:“为什么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你们光影族,那些人类的男子呢?”
澜汐轻轻地叹口气,说道:“我们这一族繁衍和你们不一样,不需要……不需要做羞羞的事情。”
“呃,那是……”苗小花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既然要聊天,了解对方越多越好。
“我们会施展秘术偷偷的在选中的人身上获取精血,然后带回去交给族长。但成功几率很低,所以我们的族人相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太少太少了。”澜汐幽幽地说。实际上,整个碧落星球上的光影族人也就七八千左右,确实少得可怜。
她话音刚落,苗小花本能的望边上挪了挪,有些不自然地问:“你不会是来偷我的……咳咳,那啥吧?”
澜汐的眉毛再次弯起,掩着嘴好像在偷笑,然后她轻声道:“为了种族不被灭绝,在选人的问题上,我们族是很严格的,必须是族长能看上的才能……才能被摄取精血。”
“呃,这就有点他妈的扯了。”苗小花心里想着,这句话当然不能说出口,不然就把天聊死了,至于那位族长究竟怎么个搞法,苗小花已经没兴趣知道了。
“你其实很不错,如果我是族长,一定会选你。”澜汐轻轻说道,不知是安慰还是实话。
“你很有眼光。”苗小花重新扯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角,草尾巴翘得高高的。
澜汐点点头,突然将自己的裙摆往下面放了放,脸上露出娇嗔,脸微微泛红,因为就在刚才,那小子的眼睛直勾勾的,嘴角往嘴边歪得厉害,眼睛的黑眼珠有光,听姨娘说,这样的男子十个有九个是色狼,但不知怎么的,她没觉得有多讨厌,而且从卧蚕眉的上扬可以看做是一种别致的赞美方式。
她的动作让苗小花意识到刚才的心思被赤裸裸揪出,好不尴尬。
“垃圾们,该干活了!”呼仆儿的声音传来。
澜汐起身拍掉裙子上的野草,背对着苗小花,将手放在身后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