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的身体,也开始融进这圣光里,乔尔剩下的念力极为有限,已经不够他继续维持血雾化的需求,索性全部投入到这漫天的圣光里。
圣光向着他的身躯汇集,乔尔的念力通向了这一片圣光之海。
我的子民,你想要什么?
威严至极的声音充斥着他的神识之中。
你的子民?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力量!
乔尔睁开眼睛,血色的瞳孔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那是神的意志在其中流转。
“这不可能!”哈珀从未像现在一般大惊失色,他握着长剑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神怎么可能庇护一只血族,一只异端?
乔尔咧开的嘴里,露出尖利的獠牙,手持着匕首,踏着光芒而来。
叮叮的击打声不绝,匕首一次又一次的和长剑交锋。
乔尔欺的够近,在这么近的距离,匕首远比长剑要好用的多。
哈珀努力的想拉开距离,但乔尔的攻势一波一波不停,他被迫格挡,长剑在逼仄的环境里本就施展不太开,而乔尔已经进化的和之前不似同一个人。
之前哈珀之所以可以几剑就刺死乔尔,完全是因为那时的乔尔实在太弱,而现在的乔尔,则完全不同。
放弃了依靠血族的能力,转而使用圣光之力来加持身体,让身体更轻盈,更灵活,也更坚韧。
这种能力已经初步踏进了圣骑士的领域,可惜的是乔尔的战斗技巧太有限,牧师出身的他没有经过从小对身体的捶打和对技巧的严格训练,只是掌握这种能力远不是哈珀的对手。
可是经不住乔尔他是个血族,血族的天赋导致他的身体素质远超一般人类,不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恢复力,更何况还有各种诡秘的血缘血术的加持。这让乔尔一时间竟然已经可以和哈珀抗衡,甚至借着兵刃的优势,隐隐开始占据了上风。
哈珀暗道不好,找准一个空隙,长剑斜着掠起,想要逼退乔尔,没料到乔尔和他硬碰硬,强行接了他这一剑,而乔尔的匕首已经递到了他的胸前,匕首刺破他的皮肤,电芒在剑尖炸裂,哈珀借着这一点力量向后倒退,他打算先退出去,利用外面宽阔的地形,和一众骑士的优势,将乔尔钉死在这座古老的教堂里。
哈珀的眼里映着这只诡异的血族的身影,眼神非常的冷冽,不管乔尔是什么东西,他的存在在未来都会深深的动摇教廷的根基,甚至动摇整个大陆的局势,他必须把乔尔留在这里。
乔尔身形一散,一蓬血雾蓬出,哈珀的视野里乔尔已经消失,意念里一团浓密的能量出现在他的身后,哈珀急忙抽剑后刺。
叮!
剑身被能量撞击的颤抖,哈珀被迫向前跳,等落地,他已经和乔尔换了位置,他站在地牢的深处,而乔尔则背对着大门。
乔尔随时可以转身离开,出了这个门,他可以立即逃走,自己并不一定有把握把他留下。
但是乔尔却反身关上了微微开着一道缝隙的大门,随即向他走来。
看着乔尔没有任何感情的脸,哈珀终于明白了乔尔的意思,他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想把自己永远的留在这个地牢里。
哈珀深呼吸着,他需要保持大脑的清醒,他现在面对的境地变成了,没有圣光加持,单凭武技,要战胜一只血族。
这让他的信心开始有了一丝动摇,如果没有了圣光之力,自己还能战胜一只血族吗?哪怕是刚刚初生的新生血族。
他的天赋极好,从在神学院毕业时就感受到神的召唤,掌握了圣光之术,这让他一跃成为当年有名的年轻圣骑士,一时前途一片光明。
这在本身家族传承就很好的巴里家族,也算是不小的成就,这让哈珀一时间在家族站稳了脚跟,成了家族的希望。
自从掌握了圣光之术,哈珀的武技的修炼就开始多少有些惫懒起来,这是很多圣骑士的通病。有了圣光这种武器,对战异端时足够强了,武技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自然很多人没有那个意志再去追求巅峰,自己也是一样,志得意满的时候,就会给自己埋下隐患。
哈珀双手重重的持着剑,眼神变得清明起来,如果自己都没有信心,如何战胜对手,如何配做一名神选择的圣骑士呢?
乔尔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体内的血液从逐渐平静,气势也逐渐消散,到突然心跳加快,全身血液奔涌起来。
他自然不知道在哈珀的心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斗争,他心里的念头一直,只有一个。
他想活下去,不论眼前的威胁是什么,他刚刚感受过了死亡,救他的不是他一直信奉的光明神祗,而是莫名被激发出来的异端血统。
这让乔尔觉得异常的荒谬,甚至超出了他依然可以使用圣光这件事情本身。
如果你只是能借给我力量,而不是生命的希望,那就不应该是我的神。
乔尔向前踏出一步,冲了出去。
圣杯没有感受到异端的威胁,圣光逐渐微弱了下来,这对哈珀又是一种削弱。
乔尔的打法很简单,我的武技不如你,那我拼着挨三剑,我也要刺你一匕首。哈珀的恢复能力就算有圣光的治愈力,也远不及乔尔,毕竟乔尔可是一只打不死的血族。
除了心脏,乔尔尽力的都避开了哈珀企图攻击他心脏的意图,他要把哈珀拖到疲劳的斗争里,他相信人的精力是有极限的,血族不知道有没有,但是相较于普通人,可能真的没有。
哈珀被乔尔拖到双方几乎是换血一般的打法中,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伤痕累累,身上满是被切割的伤口,皮肉外翻着,鲜血溢出,最严重的是腹部,被咋穿了一个小洞,如果之后得不到最好的治疗,他几乎活下来都算是幸运。
而乔尔伤的更严重,他的左臂几乎被砍断了一半的骨头,甚至脖颈都被刺了一剑,颈骨都露了出来。
可是他就是不会死,哈珀绝望的看着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愈合,血液翻涌着,将新伤抹平。
而自己随着伤势越来越重,地牢里圣杯引来的圣光也在变弱,他的自愈能力在变差,战斗力也越来越低,他开始后悔一开始没有用劲全力直接刺破乔尔的心脏。
他的身体开始有些发软,持剑的手颤抖的厉害,需要双手才能勉强握稳,他开始感受到了一种最原始的恐惧,那种恐惧它叫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