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迪带着乔尔骑着马,很快回到城北面,下了马,弗拉迪抽出一根布带蒙住乔尔的双眼,三人领着乔尔绕了些圈子。
“老实些小牧师,那些念力的功夫不要用,对你有好处。”弗拉迪友善的提醒。
乔尔虽然有些疑惑到底要去哪,但也觉得没必要一定要记得路程,直到把乔尔都绕晕了,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
乔尔听见弗拉迪和旁人交谈的声音,随后有什么沉重的铁门开启的声响,弗拉迪点上火把,传来哔哔啵啵的火焰燃烧的声音,弗拉迪领着乔尔走进了一个像是向下行的隧道的地方,内部空气潮湿有种地窖特有的味道。
向下走了不远,路途开始平坦,乔尔被要求坐在一张高凳上,他的面前是一张同样十分高的桌子,乔尔端坐在椅子上,等待接下来可能到来的审判。
“你可以摘下眼罩了,乔尔牧师。”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似乎有些,耳熟?
乔尔伸手解开布带,面前是一个环形的房间,房间十分暗,只有对面有一道明显的光源,有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光源处。房间中间低洼下去,两侧都是一层一层的坐席,乔尔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高台,而对面,亮着灯光的地方是另一个高台,男人就站在上面。
眯起眼睛乔尔顶着刺目的光线想看清对面的男人是谁。
男人拍拍手,乔尔头顶的灯光亮起来,照亮了房间,乔尔看见皮肤黝黑的光头老男人的样子。
塞缪尔院长?
乔尔的瞳孔因为灯光的刺激缩紧,对面这个男人让他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你好,小乔尔牧师,我是塞缪尔。”男人隔着空旷的距离和乔尔问候道。
“塞缪尔院长……我这是在,审判庭?”乔尔四下看去,没有看见弗拉迪的身影,这里的环境像是法庭的样式,塞缪尔院长站在对面,他坐在被审席上,这有种天然的压迫感。
“不不,这只是一个,我私人建造的小房间,用来和一些还没有必要送去审判庭的小朋友交流的地方。”塞缪尔院长的言下之意是乔尔还不配上审判庭,不过这对乔尔来说无异于最好的消息。
“那我们来谈谈,今晚的事吧。”塞缪尔院长的眼睛不大,眼白格外的多,瞳孔漆黑,看着人的时候有种格外渗人的压迫感。
乔尔沉默下来,心里在飞快的盘算着,他不知道塞缪尔院长知道多少,弗拉迪是否全盘将计划托出了,片刻后乔尔看着塞缪尔院长的眼睛,他决定说实话。
“我不小心卷入了一件,针对圣比利徳大教堂地下镇压的异端之物的阴谋当中……”
“这还要从我,认识佛德勋爵说起……”
乔尔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几乎完全不差的交待了,隐去了那几位平民的名字,不过乔尔觉得依塞缪尔院长的能力,这些人应该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一直到乔尔进入地牢遇到哈珀圣骑士,乔尔顿了顿,他没想好要如何解释哈珀骑士的死。
塞缪尔院长认真的听着乔尔的讲述,见乔尔的讲述停了下来,并且没有要继续的样子,“乔尔牧师,我想听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果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弗拉迪果然归根结底是塞缪尔院长的人。
“进入地牢之后,我盗取了血色蔷薇花,随后逃离的时候,我遇见了哈珀……圣骑士,被他一剑刺中几乎要死亡,之后我就意识全无,等我醒来的时候,地牢里已经没有人,我仓惶逃出地窖,发现守备骑士乱作一团,我就趁乱逃走了。”乔尔决定用最安全的方式避过这段剧情,直接装死,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被刺了一剑,醒来就没有人了?”塞缪尔院长在思索乔尔的话。
“对,醒来之后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想来多半是圣杯的圣光拯救了我。”乔尔虔诚的在额头画了个六芒星辉。
“你是如何离开的?”塞缪尔院长继续问道,“离开的时候,圣杯是否损坏?”
“我发现那些守备追着什么东西跑,我就从另一边,走大门溜走了,之后我就去找了我的……一个同伴。”乔尔装作回想了一番,“至于圣杯,我逃走的时候一切如常。”
“也就是说,地牢被毁是在你离开之后的事情?”塞缪尔院长审视着乔尔,想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地牢被毁?”乔尔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地牢被毁的事情。
是谁?难道自己走了之后,组织安排了其他的人进去?
“加上你盗出的东西,地牢里被镇压的异端之物丢了一半,还有一件被毁。”塞缪尔看着乔尔惊讶的神情淡淡的说道,“圣杯被毁,从此以后圣比利徳大教堂将由主教们独立镇压了,剩下的东西已经没必要动用其他圣物了。”
“什么?”乔尔感觉到似乎自己在佛格他们的计划里,完完全全就是个替罪羊,难怪老乔治一言不合就对自己动手,他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出来以后活着。
这个组织,就没把他的性命当回事,这该死的小巫婆。
“他们为何会找上你来做这件事?”塞缪尔院长问到了乔尔正好想要说的事情。
“因为我在我的故乡,曾经见过一位,女巫,她将我算计到她的阴谋里,想利用我牧师学徒的身份,和对圣光的感应力,结果差点将我害死。”乔尔这回说的全是实话,这塞缪尔院长如果能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他当然乐得见到那位玛格丽特小姐坐在审判席上的样子,“不应该说她从一开始就想让我死。”
“女巫?”塞缪尔院长略微思考了一会,“乔尔牧师,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也十分惊讶于你的愚蠢。”
“从你的描述来看,你对这件事背后的势力纠葛一无所知。”
“是什么理由让你愿意做这样的事?”
“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我有的选吗塞缪尔院长?”乔尔苦笑道,“何况,他们答应我给我很多钱,我觉得是我无法拒绝的数字。”
塞缪尔按下身前一个按钮,齿轮转动的闷响,两边的高台同时降下,塞缪尔院长踱步走到乔尔面前,“小乔尔牧师,你说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不过你依然在说谎……”
乔尔在塞缪尔的阴影下,后背冷汗冒了出来。
“去接你的那个马车夫,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