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让我拿着这个，”云昭用长剑挽了个剑花，“我怎么进攻？”

比起华而不实的长剑，他还是更喜欢刀——只需要简单的挥动就可以清空身前半圆形的区域。

“我没打算让你进攻。”白羽轻声说。

“而是守护。”

“什么？”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比刀更加强大的东西。”白羽说。

她的手中缓缓凝聚出一个小型幻境：

一把刀，一把剑，然后是一支枪，再然后是一颗爆炸的小行星——最后的废墟上，一朵花悄然开放，蝴蝶蹁跹而至。

“或许是刀，或许是剑，或许是枪，也或许，会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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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鲜血浸透的曦抱走后，长谷部发挥自己的主厨（老妈子）之力，把小孩收拾的干干净净。

不过由于害怕伤害到小孩，那十五枚楔入关节的骨钉长谷部却没有动，只是拿绷带缠绕起来止了血而已。

不过自己可是一点没有和小孩子（本丸那群伪小孩真大佬除外）相处的经验，等曦醒过来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嘿，你被我家审神者抓了，他要看你杀人（屠魔），你好好努力，要不然就把你做成木偶？

感觉这个……像个大坏蛋……所以拐了小孩之后到底应该说啥呀！

“你好？”小孩怯怯的声音打断了长谷部的思绪。

“你醒了。”长谷部转过头，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没有想象中的哭闹，或者是正常小孩该有的那种反应。

“我是长谷部。”由于面对的人不是自己的亲亲主殿，长谷部的自我介绍也十分简短。

“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和他一起。”曦在那天晚上看到了长谷部。

“嗯。”

然后就没话说了。

长谷部能说什么？面对一个不是主上不是同僚没有犯错乖巧可爱的小孩子，长谷部就像是卡了壳。

长谷部突然想起曦身上的骨钉，问他：“你的手腕，还疼吗？”

小孩愣了下，似乎没有自己被钉上骨钉的自觉，动了动手腕，迷茫的说：“不知道。”

长谷部看着小孩沮丧的耷拉着脑袋，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

小孩没有躲，又抬起头，问长谷部：“请问，我的兄长们……都还好吗？”

原来已经把栗田口的刀剑付丧神当做自己的兄长了吗？

长谷部想着，回答：“他们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哦。”小孩子像是松了口气，然后才再次问，“长谷部先生，”

“我会死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曦的神色很平静。

他大概年纪还小，并不明白死是什么；最在乎的人没事——这对于小孩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长谷部想。

“不会。”长谷部笃定地说。

其实长谷部不知道，昭虽然从未杀戮平民，但是面对圣庭和低等魔族就像是杀神一样，毫不手软。

“那我需要怎么做？”让我活着，就一定会让我做些什么。

……

当长谷部带着小曦再次回到训练场的时候，魔族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完毕，昭似乎也不在。

“你……先绕着这里，跑十圈。”长谷部比划了一下训练场内的环形走道。

“是。”小孩平静的接受了，没有反驳，也不质疑，然后就开始跑了起来。

长谷部作为刀剑付丧神，每一个细胞都与自己的本体紧密相连，天生就善于战斗。

但曦不一样，在长谷部看来，他只是个人类小孩子，体质脆弱的一碰就倒。

所以长谷部就想着先从锻炼体质开始，尽快让曦适应高强度的训练。

由于昭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期限，所以长谷部对于教导曦的刀术成功也没太大把握。

等到小孩气喘吁吁跑完这十圈，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

“你看着我的动作，”长谷部说着，把带着刀鞘的本体从腰间取下，“等下你也做一遍。”

——挥砍，突刺，上挑等动作被他行云流水又不乏杀气的做出后，他突然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为难没有任何基础的小孩。

自己的刀术是经过前主人运用，包括那位“天下布武”的织田信长在内无数优秀武士，数年的经验积累形成的。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的杀招。

看似很轻松的动作，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十分费力。

日本武士在刀术方面训练时间都是按照年来计算的，这个小孩子撑死只是在栗田口受过基础教学。

给曦清理的时候长谷部可是看的真真的——白嫩嫩的小手上没有一点茧子。

但是话已经出口，长谷部只能看看他的反应。

小孩的目光落在长谷部身上，仔细揣摩着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不带有任何情绪。

当曦拎起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高的长刀（昭指定的）时，长谷部还要小心着不让曦砍到他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曦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并不僵硬。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凡事能不能成功，首先看努力，然后看天赋——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

能熟悉自己的武器就是一个武士的天赋——刀剑付丧神与刀剑本身就是一体，所以他们天生具有最佳的潜力，而这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曦的反应虽然比不上刀剑付丧神，但相较于其他人已好上很多。

“这里，应该是手臂发力，不是手腕……”长谷部在小孩做完后拉着他的手细细的纠正。

大概……长谷部先生，也不是个坏人？

曦眨了眨眼，跟随着长谷部的动作，挥动着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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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训练场外的高地。

“好久不见啊，太郎殿。”昭还是一身黑色长袍，拎着两瓶酒席地而坐。

“是有段时间未见了，主殿，”太郎太刀点点头，把一个食盒摆到昭的面前，“这是次郎做的和果子。”

“他人呢？”

“被统领拉去喝酒了。”太郎太刀忍俊不禁。

那位酒鬼猫大人，真是……意外的好酒量呢。

好几次都是太郎太刀去把喝的不知姓甚名谁、醉成烂泥的酒鬼弟弟捞回来，对面的魔族统领还能拍着桌子中气十足地吼着“是男人就给我干！”。

可惜，次郎他不是男人，是男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