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对于同龄人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丁瑞丁齐竖着耳朵听着,一开始他们以为能见到慕言,没想到他并没有跟来,感觉有些遗憾。
“慕云刚从军营回来,想让他好好休息,慕乾一向喜欢粘着他哥,也就不来了。”
粘着?两个男的有什么好粘的,丁齐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苏月娉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他的身上,丁齐反倒不好意思了,假装拍了拍衣裳几下,“没什么,还以为有虫子。”
坐在他旁边的丁瑞忍俊不禁,那么久了,还没记住娘亲最害怕虫子了吗?
果然,一听到有虫子,苏月娉立即神色慌张的从椅子上起身,拉住丁毓章的衣裳,“虫子在哪?”
丁毓章站起身来护住苏月娉,朝丁齐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么大个人了,看见虫子瞎叫唤什么,都吓着你娘了。”
丁齐欲哭无泪,他太不容易了。叶双珑完全没想到,丁毓章这个文弱书生还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护妻,人不可貌相嘛。
然后悄咪咪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慕言很及时的扑捉到这股不明所以的光,抬起袖口缓缓靠近叶双珑,戏谑道:“夫人,你额头冒了汗,为夫给你擦擦。”
叶双珑保持着她良好的涵养,微微后退一小步,眼神里带着一丁点杀气,要是敢弄花她的妆,某个人晚上只有睡地上的份。
慕言自然读懂了其中的意思,牵住女人的手,看向丁毓章,“毓章兄,既然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出去走走消消食如何?”
一番言语过后,终于抚平了苏月娉的恐慌,丁毓章作了个请的手势,“慕兄说的是,顺道去看看那两个孩子。”
在明玉的引领下,几人来到了素秋几人待着的房间,推门进去后,只见素秋抱着慕小白独自躲在房间的角落,似乎受了什么欺负。
而另一边,明秀也是可怜巴巴的待在角落里。
“秀儿,发生了什么事?”苏月娉着急的问道,房间里的物件东倒西歪的,短短的时间里,这个房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秀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一边细细道来。
“夫人,方才发生了怪事,我和素秋姐抱着两个孩子进屋没多久,想着让两个孩子认识一下,便把小公子和慕小小姐放在了一起,谁知道......”
众人都在等着明秀的话,可是她却迟迟开不了口,显然是被吓到了,素秋跟在叶双珑身边多年,见识比明秀要多一些,她平静的将话接了下去。
“没想到房间里立刻暗沉下来,一股怪风在房间里涌起,将所有东西都吹倒在地,我和明秀姑娘想要将小小姐和小公子分开,可两个孩子就好像黏在了一块。”
慕言等人听了觉得太过邪乎,可素秋的为人慕言是清楚的,她不会拿着这种事骗人,“既然这样,你们又是如何将他们分开的?”
叶双珑仔细地瞧着包裹着女儿的绸缎,发现有着几道撕裂的痕迹,明显是经过蛮力拉扯导致的。
“丁大人,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还请您将门关上。”
闻言,丁毓章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很是不解,却还是转身出去将门关上。
“慕夫人,你这是?”苏月娉也不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见门已经合上,叶双珑神色沉重,“文竹的预言我本是不信的,如今看来,他所言非虚。”
“两个孩子才待在一起不到半会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确实与文竹口中的祸世灾星相符。”
苏月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与常人并无二般,却偏偏落了个祸世灾星的骂名。
站在明秀身边的丁瑞、丁齐心里充满了担忧,如果今天的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不知道弟弟会有什么下场。
丁毓章将摇摇欲坠的苏月娉护在怀里,没想到他最不愿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还那么快。
“慕兄可有什么对策?”丁毓章只是一个文人,弄文舞墨的事他擅长,这种怪乎邪门的他第一次遇到,只能将希望放慕言身上。
“这件事只有我们房间里的人知晓,毓章兄,今日之后,咱们尽量不要让这两个孩子碰面或许就安全了。”
丁毓章赞同的点了点头,而苏月娉脸上多了几分遗憾,她原以为,两个孩子或许能成就一段姻缘,不曾想今后却连面都见不着。
几人寒暄几句后,慕言等人便出了丞相府,待慕言上了车马离去之后,丁毓章叹了口气后才转身进府。
“爹,你别担心了,只要咱们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丁瑞出言安慰。
“哦?是吗?”
话音刚落,一个光头和尚便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丁毓章面色苍白起来,他怎么会出现在丁府?
丁瑞以为来人是想伤害父亲的歹人,一个跃步将丁毓章挡在身后。
“你是何人?”他长时间待在皇宫之中,不曾去到护国寺进香,自然识不得文竹的身份。
见儿子的态度有些失礼,丁毓章拍拍丁瑞的头,“瑞儿,不得对文竹大师无礼。”
丁瑞这才知道眼前的面相斯文的光头和尚竟是声名在外的大师文竹。
虽然心中对他有所不满,还是乖乖的向他赔礼道歉,“失礼了,还请恕罪。”
文竹双手合十,面色淡然,“无妨,小僧看小施主聪慧绝佳,不如随小僧回护国寺修行如何?”
丁瑞:?_?...
这不等于是叫他去出家吗?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丁毓章担心文竹真有所打算,得想个法子将儿子支下去,“瑞儿,你明日不是还要陪同三皇子读书吗,还不赶紧下去温习。”
“孩儿知道了。”丁瑞向文竹行了个礼之后便转身离去。
不行,他得赶紧将此事告诉娘亲,不能让光头和尚伤害寅儿。
文竹平静的看着丁瑞离开,嘴角微微上挑,“丁丞相是舍不得吗?”
丁毓章悻悻一笑,“大师说笑了,犬子顽劣,幸得皇上赏识在三皇子身边伺候,谈不上什么聪慧。”
“大师可曾用了斋饭?我立刻唤下人准备。”他对文竹今日所来为何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