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忽然想起来,“似乎就是这次。”
“……那次让我死的战役。”
楚涵暖错愕地抬起头。
怎么……
还是来了?
也是。
楚长明一开始就想杀了韩信的。
在生死面前,一切的别扭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楚涵暖一下就抱住了韩信。
“不要去……不行么?”
韩信亦紧紧地圈住她,“不行那。”
“我是将军……阿暖。”
楚涵暖埋首在他的胸前,“这次,不会离开了。”
“不一样了……”
“一定能护好你的。”
“一定。”
——
楚涵暖跟着韩信去了战场。
除了韩信能看见她了之外,别的并无二致。
战鼓擂响,嘶吼声直冲天际。
人流如两股洪水冲撞般,不断地拉扯,又涌上。
韩信习惯在后方的高架上指挥。
他正拧眉之际,却听副将来报:“将军!”
韩信正欲回头,却未见其人,先见寒光。
然而,还未等他震惊,就见如影般的披帛窜出,绞住了铁剑。
楚涵暖最擅以柔克刚。
“原来是你……”
刚刚的回忆以楚涵暖视角展开。
他们并不知道,韩信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就说,韩信好歹堂堂兵仙,死在这种一般的战场上,概率不大。
原来是被亲信捅了一刀。
楚涵暖的眸泛起赤红。
披帛将铁剑摔在地上,又迅速地捆住了那个副将。
韩信双眸都在晃,“怎么会是你?……”
他们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也曾立过誓言,此生追随。
副将低下头。
“将军……”
“属下……家书中说老母病重,陛下前几日来信,只要臣刺杀了您,无论生死,都保管母亲康复……”
“对不起,将军。”
韩信一时无言。
他偏过头去,却发现……
“阿暖!?”
楚涵暖的双眸成了诡异的红色,却无神。
于此同时,一个金钟挟着万钧之势,将楚涵暖笼罩其中。
楚涵暖在其中显出了身形。
金色的梵文,血红的眸,粉白的披帛,银黑的铁索,暮色的天,紫红的地。
韩信朝背后看去。
“净凡住持?”
净凡叹道:“阿弥陀佛。”
韩信指指楚涵暖,又回头对净凡道:“这?……”
净凡双手合十,“韩将军,她已入魔。还请老衲将其度化。”
“度化……会怎样?”
“自然是入轮回。”
“……没有别的办法了?”
“除非她能走出来,否则,不可能。”
净凡没有说。
入了魔的东西,再想变回去,可能性也近乎于不可能。
电光火石间,韩信忽然想起来,那次在龙宫,楚涵暖也差不多是这种状态。
那次,是南离……
“莫离在哪里?”
净凡道:“自然是在京安寺。”
金钟内,楚涵暖的眸忽明忽暗,只不过还是绯红。
“不可以……再伤重言……”
韩信一怔。
这次,是因为他?
“阿暖?……”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楚涵暖却依旧只是重复:“不可以……”
此时,又有敌方的刺客披了韩信方的盔甲,悄然混到了韩信的旁边。
他猛然跳上高台,从韩信的背后偷袭。
韩信感觉到后背的杀意,欲持枪回击。
“不可以!!”
竟是楚涵暖暴起,执念仿若实质,金钟骤然碎裂。
披帛再动,竟是跃过长枪,直接将刺客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