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老爷子在书房闷闷不乐的时候,沈姒柔正偷偷摸摸溜出去,侯在南湖拱桥上。是与顾梓炀约定好了的。晚风稍起时,顾梓炀笑脸盈盈地凑上前去,沈姒柔看他走来,微微欠了欠身子:“七皇子安好。”
顾梓炀一笑,连忙去扶她,笑道:“你无需与我客气,我只是一个与你诗会相遇的小公子罢了。沈小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瞧这如此温柔的暮色,沈小姐可否与小生共游南湖呢?”
“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沈小姐,小生不才,想请教小姐一个问题。”
“公子请讲。”
“小生昨日与小姐共赴诗会,与小姐相交甚欢。小生发现沈小姐所欣赏之诗词,重点逃不过一个情字,一句喜欢。小生想请问沈小姐,何为喜欢?”
“脸红,心跳,不言语。”
“可否具体?”
“失眠,焦虑,常梦呓。”
“可否再具体?”
“只愿余生皆是你。”沈姒柔吐出最后一个字时,两片红云便爬上了脸颊,身上也滚烫非常,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膛。
“小生左思右想,觉得应是喜欢上姑娘了。只是不知姑娘,是否也喜欢小生呢。”
闻言,沈姒柔的脸又红了几个度:“我……我……”就在她快挤出一两个字时,突然从南湖水中窜出几个黑影。不等沈姒柔看清,就听顾梓炀气急败坏地嚷道:“死二哥,连我有媳妇儿都看不得了,真是岂有此理!”言罢便将沈姒柔的腰肢一揽,轻功飞出南湖。那几个黑影却穷追不舍,顾梓炀低骂一声,加快速度飞出了京城。
顾梓炀带着沈姒柔藏在了一户人家院子的草垛里,刚刚抱着沈姒柔躺好,那几团黑影宛若制杖一般蜜汁路过,像极了顾梓炀请来调戏沈小姐的群众演员。
他们听着黑衣人远去的脚步声,刚准备起来,却又不约而同地躺了回去。
“怕他们回来。”
“怕他们杀个回马枪。”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害羞。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顾梓炀开了口:“这,沈小姐,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也想不到二哥还能明目张胆地来这一手。”
“无妨。不过,我还是想把我刚刚的话说完,公子,小女子不才,想与公子共结连理。”
“可,我可能顾不了你的周全,二哥他……”
“公子,你已经一人面对这些尔虞我诈十数年了,往后的日子,无论长短,小女子斗胆,想与公子一同度过。”
“姒柔,我定不负你。”
沈老爷子知道这个事的时候差点背过去。这才见了第二面就让他女儿生死未卜,先前拼命想起的顾梓炀的好处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无论如何,要等姒柔回来再下定论。
第二天清晨,我们的小七皇子顾梓炀就在全京城人民诧异的眼光下大摇大摆地抱着沈家大小姐进了城。
这事京城人民口口相传,传到沈老爷子耳朵里的时候他差点背过去。这又该如何是好,人言可畏,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有一腿,更有许多人觉得这两人郎才女貌,硬拆的话京城里他们的CP党又有话说。沈老爷子表示他很难。
顾梓炀把沈姒柔送回沈府后被沈老爷子叫去书房促膝长谈。最后终于商定,如若顾梓炀得到了太子之位,那么太子妃就是沈姒柔,如果得不到太子之位,沈家大小姐绝不如宫门王府半步。
接下来的几年,七皇子锋芒毕露,二皇子针尖对麦芒,有些人甚至觉得七皇子风头更胜。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七皇子定要做出一些能证明自己的丰功伟绩时,皇上病情陡然加剧,迫于满朝大臣的压力,皇上匆匆忙忙立了嫡子二皇子为太子。
此时仿佛大局已定,变化最大的应属七皇子。他开始堕落,整天闭门不出,脾气也逐渐暴躁。关爱下属出了名了的他最近也传出了无端打骂下属的流言。后来又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吃不喝,还是沈家大小姐不顾阻拦冲进了顾梓炀卧房抱着他哄他吃了饭睡了觉。
听人们说,那天晚上七皇子紧紧抓着沈家大小姐的手,嘴里喃喃:“姒柔别走,我要娶你。”又听说,第二天早上沈家大小姐也在沈老爷子面前演了一出绝食的戏码,捏着簪子以死相逼,终于让沈老爷子答应了这门亲事。
婚后顾梓炀应了他曾经的誓言,让沈姒柔成为了全京城最幸福的人。她们成婚后不论政事,老老实实过自己的甜蜜安分日子。
可是他们能不在意,沈老爷子不能不在意。沈老爷子收起往常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作风,明面上处处弹劾皇后的兄长梅将军,暗地里雇了人调查梅将军,希望拿住他们梅家的把柄,一点也是好的。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梅将军私自售卖军械,甚至与太子共同与敌国兵部有联系。皇上知道了龙颜大怒,又派人查皇后太子一派,又查出皇帝的病情加剧完全是皇后从中作梗。
于是中宫东宫易主,皇后是七皇子生母卢月,太子自然是七皇子顾梓炀。
五年后,太子顾梓炀即位,身边依旧只有沈姒柔一人。
登基大典之后首当其冲就是封后大典,沈姒柔身着华服,璀璨耀眼。
再值得一提的就是新帝在封后大典上宣布的两件事。一是废黜后宫,后宫只养沈姒柔一人。二是将他们俩初遇的那个日子设成诗节,大肆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