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色园里,赏花宴继续,毕竟重头戏还未开始,谁舍得走啊!那些个青年才俊还没见着呢!
一众贵女温婉地端坐着,只当刚才那一出没发生,个个翘首盼着皇后快些安排。
虽然在坐的大皇子、二皇子以及襄平郡王也都是出尘的男子,只不过这几人的婚事都由皇上作主,却不是随便能肖想的。
尉迟卿进宫来是向成帝禀报陈待郎灭门一案的调查结果,原来这些案子只交由刑部即可,只是事关谋反大事,成帝一直都亲自查问。
事已办完,他便告退出宫了。成帝也懒得留他,随他去了。
尉迟卿晚走了一会儿,追到了宫外,才看见沈家的马车。
他今日是骑马进的宫,打马悄悄上前,跟在马车旁,由马儿慢慢地走着。
马车内,沈欢颜愤愤地说道:“小九,你放心!这一巴掌我一定帮你十倍讨回来!”
卿九白她一眼,“不用了,一巴掌而已,江梦雪她爹是户部尚书,官阶比老爷大,你还是想想人家会怎么报复你吧!”
“她爹是户部尚书又怎样,我未婚夫还是王爷呢!切!”沈欢颜不屑地说道,抬手掀起帘子,看看街景透透气。
呃!
“尉……尉迟卿!”
马车外,那个骑着马儿,嘴咧到耳根的男人,居然是尉迟卿!他怎么在马车外面?
沈欢颜唰地放下帘子,一手摸上脸,卧槽!突然好想掐死自己怎么办!
“怎么了?”卿九问道,抬手掀了帘子,也不禁愣了一下!
“王爷。”
尉迟卿点了头,算是应了她。
卿九淡定的放下帘子,看着沈欢颜,一脸强忍的淡定。
“想笑就笑!”沈欢颜恼怒地瞪了卿九一眼。
该死的!
就随口一说,怎么那么巧就被他听见了!话说他怎么跟在马车旁边?
“去宫府,我去看看干爹干娘!”沈欢颜气冲冲地吼道。
马车转道往清安巷去了,尉迟卿低笑一声,自然是不能跟着,悠哉悠哉回了京兆府,心情好得很!
沈欢颜心里郁闷,在宫府用完午膳还是不肯回。
宫家派了家丁去沈府打了招呼。
沈欢颜直呆到傍晚,郁气才消了些。
宫家二老依依不舍地送到大门口,说是天色已晚怕不安全,硬是叫了数十个护卫一路护着。
沈欢颜觉得没必要,可又撵不走这些护卫,没办法让他们远远的跟着,等到了沈府他们便可以回去交差了。
一路出了清安巷子,正遇上栏西街的夜市开了,下了马车又逛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开心。
看着时辰很晚了,上了马车。拐上铁市街,往百府街方向行去。
不急赶路,马车便慢悠悠地行着,因着入夏了,行人倒也不少。
过了三河桥,就没什么人了。这一片由三条河流交汇,河旁栽满了柳树,白日里倒算是一处清凉的好去处。
此时天已漆黑,只有沈欢颜他们的马车吱呀呀行在河旁的车道上。
突然一声异响,马车陡地停了下来!
卿九一个转身,将沈欢颜护在身后,对着门帘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没人应声,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锵!”是拔剑的声音!
卿九一把拎起沈欢颜,脚蹬马车借这股力道,撞破车顶冲了出去!
于此同时,几把剑从四面同时刺进了马车!
卿九一落地,立刻便被包围!她一手拽着沈欢颜,冷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数十名黑衣人,将手中剑指着沈欢颜,“将她留下,饶你一命!”
卿九冷哼一声,“做梦!”
沈欢颜站定身子左右一瞧,我去!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结的仇啊这是?
这时远处奔来数十道人影,原来是宫府的护卫赶来了。
卿九暗暗松了口气,这趟是进宫去的,根本没带武器,还好有宫家的护卫在!
那群黑衣人见有帮手过来,个个将剑往卿九身上招呼,反倒没管沈欢颜,大概是要活捉她。
护卫们冲了过来,瞬间便和黑衣人战成一团。却不料双方实力差太多,顷刻便死伤了几个!
卿九眉头紧锁,她也发现这群黑衣人武功竟都不弱,若是只有她自己,肯定能脱身。可还有个沈欢颜……
赤手空拳又要护着旁边的女人,很快手臂便中了一剑。
几个黑衣人一起上,饶是拼尽全力腿上又中了一剑,就这中剑的空档,沈欢颜已被强拽了出去。
手上一空,卿九顿时怒了!不管身上的伤,没命地向黑衣人攻去。
那伙人也是狡猾,见得手了,也不恋战,留下一半人缠斗卿九,其余人迅速逃走了。
卿九见还有护卫活着,忙喝道:“去襄平郡王府,就说沈小姐有难!”
那护卫一点头,强撑着伤奔走了。
卿九冷冷地看着余下的黑衣人,厉喝一声,“都去死吧!”
几个黑衣人也明白碰上了难缠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番惨烈的打斗,黑衣人都倒下了……
卿九也添了几处新伤,她摇摇晃晃走到一个还没断气的黑衣人前,一脚踩着那人的伤口上,“说!人抓去哪里了?”
那黑衣人头一歪,嘴角流出一股黑血,服毒自尽了。
远处传来一声锐响!数道身影流电一般掠了过来。
卿九看着那为首的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王爷,快……救少主!”
尉迟卿面若寒冰,“彭江留下,其他人跟本王追!”
十几道身影瞬间分散,向四面八方掠去!
却说沈欢颜被黑衣人拎着一路往城南而去,她心里慌得不行!这些人谁派来的啊!
完犊子了!难道今天是她的死期?
不会!要真想弄死她现在就弄了,拎着走多麻烦!
悄悄的拽起裙边,将上面缀着的珍珠揪了下来,一个个扔了出去……
希望卿九能找到她留下的线索吧!
沈欢颜绝望地由着黑衣人像拎一袋粮食般地拎着她,既不敢挣扎也不敢嚎,要是被点了穴道可真的一丁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城南一处破旧的草屋中,黑衣人将沈欢颜扔在了地上。
“唔!”好痛!
翻身坐起,看着眼前几个黑衣人,心里怕的要死,强撑着干笑一声,“几位大哥,你们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劫色恐怕不行啊,我有病啊!劫财可以,本姑娘啥也没有,就是钱多!麻烦送个信去清安巷的宫家,要多少尽管开口啊!”
黑衣人沉默着,一个拿出了火折子,吹了两下,草屋里亮了起来。
“呃……好歹你们说句话啊!”
“雇你们的人给多少银子?我给你们翻倍行吗?三倍?五倍?十倍都行啊!”
“吵。”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谁?”
几个黑衣人立刻围住沈欢颜,持剑指向暗处,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