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拉开,凌厉的雪花像刀片似的刮来,一个光头大汉走进了屋里,与其说是屋,其实就是一个放了点干草的破房。
看着蜷缩在草垛上的瘦小身影,大汉眼里透漏出一丝不忍,回头把门关上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小羿,你看叔这里还有半块烧饼哩,说着便顺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干巴巴的烧饼,塞给了躺在草垛上的少年。听叔的,你也不小了,去城里找个活儿做吧,我也是没办法,毕竟你嫂子也快生了,你.....唉!好好活下去吧。”
少年拿着那半块烧饼沉默了良久“那我走了,叔”少年说完立即起身向门外走去,刚到院门口,大汉一把拉住他往他兜里塞了一大把铜钱,顺手关上了院门。“可怜的孩子,从小父母就被土匪给杀了”大汉念叨着。留下门外的少年独自面对漫天的风雪......
画面一转,少年在冰天雪地里中一瘸一拐的走着,这里距里怡凤城足足有二十里地,烧饼早就已经吃完,肚子却还是咕咕作响,布鞋的破洞里隐隐约约漏出冻得发黑的脚趾。
远处,一伙土匪从远处迅速走来,手里拿着砍刀,少年见状缩了缩衣袖,转身便想往回跑。可是已经在冰雪中走了几个时辰的他早就没了力气,没跑几步便被为首的土匪捏住了脖子。
“小子,腰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为首的土匪一手持刀,一手捏住少年的脖子,对着少年的衣服狠狠一划。
哗啦一声,破碎的衣服里淌出了不少铜钱,落在在雪地里,土匪头子皱紧了眉头“怎么就这么点钱,算了,大爷我今天心情好,给你个痛快的”说罢便举起刀,准备对着少年的心窝前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年眼中凶光一闪,衣袖中滑落一把修长石片,石尖寒光闪烁,刹那间便狠狠的刺入面前土匪的腹部,刺啦一声,土匪头子腹部的皮甲应声破裂,漏出一道不大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冒了出来。
土匪头子闷哼一声,旋即抬脚便踹,少年躲闪不即,被一脚踹到在地,手中的石片掉落在地,后面的土匪一拥而上把他按在墙上。
“臭小子居然敢捅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砍刀狠狠地刺入少年腹部,土匪头子双手握柄,向右狠狠一拉,刺啦一声,肠子滚落在雪地上,散发出蒸腾的热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少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四肢拼命的挣扎着,却被一旁的土匪死死按住。
“哇,老大你也太狠了吧,被官府的人看见就不好了,赶紧丢了吧。”
“真是晦气”土匪头子低头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铜钱,刚走了几步,似乎是越想越气,又走回来朝着倒地的少年砍了几刀,抬脚踢进一旁的沟渠内。
“嗬,嗬.....”沟渠内的少年大口的喘着气,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突然抬起头征征的看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太阳,
“什么嘛,我的运气居然这么差。”少年口中呓语着,声音被风雪声掩盖,似乎没有人听到他的遗言。少年眼里的神采飞速褪去......
车轮碾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摞尸体,有的骨瘦如柴,有的遍布刀伤,车夫斜坐在车前,粗糙的脸皮上胡子拉碴,皱纹横生,正在巴拉巴拉的抽着旱烟,看似平凡,但举手投足间一身的气势难以掩盖。
车旁的姑娘一身红绸长袍,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朗似秋水,肤光胜雪,脸上略施薄粉,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
画面一转,少年的头传来敲击声,一根手指在敲他的头上...
“没救了,已经凉透了,把他顺路带到城外的乱坟岗吧。”少女把手缩回衣袍中。
“好”车夫应声下车,两下就把少年塞到车上的尸堆中,顺手找了块破布把少年敞开的腹部裹紧,让他走的体面点。
车夫一甩皮鞭,啪的一声!
“驾,去怡凤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