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礼拜上,一个神父正在指引大家如何信奉天父:“所以你们要完全像你们的天父一样...”
“请你们全体起立,我们唱赞美诗89。”
伴随着神父的言语,大家开始唱起了圣歌“快乐,快乐,我们崇拜荣耀上主,爱之神...”
正在莫寸哉他们吟唱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脚底有震动,他禁不住看了眼四周,发现周围的人也在四处张望,他们也感受到了,就在他们唱到段落结束时,震动突然剧烈了起来,终于连神父也被惊动了,大家纷纷出去寻找震动的来源。
原来是教堂附近的一处油井喷发了,当时莫寸哉所属的地区是石油产地,他也偶尔听闻过这个新兴的产业,然而当他真正亲眼目睹石油喷发的力量,目睹大家对此场景的惊叹,目睹为此兴奋得手舞足蹈不顾满身油污的石油工人,目睹连最信教的神父也不为大家围观石油喷发而发怒,反而也加入人群为之惊奇。
他意识到了或许神真的存在,石油能改变世界,而他能通过石油变得富有,这个行业正是他心中的大生意。
但他了解了开采石油的众多步骤后他觉得很不满意,首先油田的位置极不确定,如果买中没有石油的地就亏了不少钱,其次开采过程中也会有浪费,还会因为刚开始的喷油浪费了大量的石油。
他很快就注意到石油的另一项副产品:煤油,当时石油经过精炼后所产生的煤油才是美国人真正需要的东西,人们借此点燃煤油灯照明,从此晚上人们不需要蜡烛了,而煤油灯如果细心使用也不会造成火灾危害。这个行业的行情莫寸哉十分看好,为此他还专门请了一个精炼石油的专家替他解答疑惑。
“当石油被加热到350度时,煤油就开始汽化,冷却后,便得到稳定的纯净产品。”
“制一加仑需要多少钱?”莫寸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五六十美分一桶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专家的回答让莫寸哉彻底惊讶了,不由得望向精炼设备,因为他明白,一桶42加仑的原油价值在10-20美元,而煤油价值很平稳,1美元1加仑。
这才是自己要做的生意!莫寸哉直接将该专家忽悠得下海,联合另一个合资伙伴开启属于自己的精炼厂。而莫寸哉很快借此赚了比之前更多的金钱,然而不久之后,因为经营上的分歧,他的合资伙伴决定撤资,莫寸哉用自己之前的积蓄买下了他的股份,一步步走向属于自己的舞台,他的资本在逐渐壮大。
另一边,范德比尔特这位铁路的霸主遭到了挑战,他年纪已经有些大了,而他的儿子乔治死在了南北战争的战场上,这是他最中意的继承人,无论才能还是体力都像他,他本认为乔治会接他的班继续拓展市场,使得范德比尔特家族更加壮大。
而现在他却只能依靠自己相对平庸的儿子威廉,培养他能守住这份家业的能力,任命他为哈德逊铁路公司的运营总监,负责和对手铁路公司谈判。
“说个价吧。”对方老板,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董事长直接开口。
“如果你们把全年货运给我们,我们就允许你们的乘客进入曼哈顿,价格是20万美元。”威廉一边拿腔作调一边右手不停摸着领带,如果莫寸哉看到就会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谈判的新手,而且极不自信。他也的确很紧张,在他看来这个条件很丰厚,对方肯定能直接答应。
“这根本不值20万美元。”对方老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显然他也看出了威廉的窘迫。
“那10万美元如何,我觉得这个价钱很通情达理了。”威廉开始紧张了,摸领带的频率变高了。
“我才不管什么通情达理呢!”对方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威廉,“我只想为我的股东拿下最好的合同,而这不包括拿出10万美元,甚至1美元。”这群人只是一群贪婪的鬣狗,见到对手软弱不会予以同情,反而会更加张大自己的血盆大口。
“我父亲只想要他认为合适的回报。”自小养尊处优的威廉哪见过这阵仗,被逼得又犯下了一个谈判的错误,展示了他是一个还没脱离父亲的年轻人。
“问题是,你父亲根本不知道什么合适,那老头子该退休了。”对方看穿了威廉的底细,愈发肆无忌惮,直接说出了这句不久之后恨不得穿越回去不再提及的话。
显然对方已不再惧怕老范德比尔特了,他们认为他已经老了,又后继无人,接下来该准备吃掉老范德比尔特了。
威廉回来了,老范德比尔特得知消息后想到了之前他拜访女巫的占卜,“这张过去的牌预示着一次难以预料的死亡。”
“我的儿子死了。未来呢?”
“战争即将来临了。”
“南北战争已经结束了。”
“不,是属于你的战争。”
看来很多人都忘记了老范德比尔特当初也是个狠人,他曾在支持竞选者的游行中将一个拳击手击倒,他也曾在和利文斯顿的竞争中经历了无数的海上危险和陆上威胁,在他眼中自己肯和这些竞争对手谈判,让他们给钱就能使用自己的铁路已经是仁慈了,居然还有人敢忤逆自己!
不过这也是巩固他统治的机会,也是顺便让威廉这小子知道做范德比尔特家人的意义。
“如果他们想要战争,那我就满足他们。”老范德比尔特看着此时有些举足无措又有些羞愧难当的家族继承人,“坐下吧。”
“我要你去关闭奥尔巴尼大桥。”
这座大桥隶属于范德比尔特。
这是当时全国唯一一座进入纽约的铁路桥,向纽约提供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货物,而没有一个商人能忽略纽约的市场,这就是范德比尔特最强大的武器,他现在决定动用它,摧毁那些敢于抵抗自己的对手。
“我要看着他们流血。”老范德比尔特直接喝下了最后一口酒,又吸了一口烟说道,一点也不像72岁的老头子,反而更像27岁的开拓者。
封桥这个措施直接让大量的货物无法运入纽约,乘客也无法通过火车进入纽约,致使他的竞争对手违反了大量的合约,财产在不断流失。
此时那个嘲讽老范德比尔特该退休的老板在干什么?
他正在悄悄卖掉自己铁路公司的股票,趁它们还没有变成废纸的价格之前,此时他或许在后悔不该招惹一头年老的雄狮,可惜世上或许很多东西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然而他也低估了消息的流传性,很快大家都得知了这个消息,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股票瞬间暴跌,很快50美元跌到了40,35,30...
老范德比尔特此时在悠闲地打牌,过了一会威廉凑到老范德比尔特耳边:“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股票在暴跌。”
“跌到多少了。”
“20美元一股。”
得知这个消息老范德比尔特直接示意让威廉凑到自己嘴边,吩咐道“能买多少买多少。”一旁打牌的众人也听到了消息,但全都没有动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是范德比尔特的猎物,谁敢动谁就是下一头猎物!
一边牌局在进行,一边大量的纽约中央铁路公司股票被收购。
“三张A。”一个牌友展示了自认为最大的牌。
老范德比尔特直接展示了自己的手牌,同花顺,毫不留情地收走了场上的所有资金,如同他在证券市场一样,直接通吃了所有的利润。
而纽约中央铁路公司也成为了老范德比尔特铁路帝国最显赫的装饰品,一方面彰显老范德比尔特的实力,一方面阐释了做范德比尔特对手的下场。
现在的老范德比尔特已经坐稳了铁路之王的王座,而他并不满足,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他要建立一座足以让后人惊叹的伟大建筑,来彰显自己的权威。
“马上建造一座新的火车站,汇聚三家铁路公司,哈莱姆,哈德逊和中央铁路公司,火车站要建在纽约市中心,叫做中央车站。”威廉在董事会宣布了这项决定,此时无人再说话,他们已明白老范德比尔特不喜欢有人反对他,而代价可怜的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已经展示了。
通过了董事会的决议又经历了两年的建设,伟迹建成,中央车站成了当时纽约最大的建筑,也是当时美国国内最大的火车站,占地9公顷,它成了纽约的地标建筑,也是范德比尔特铁路帝国最显著的象征。
此时的老范德比尔特志得意满,可还有一句话他一定没听说过,叫做“盛极必衰”。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有点远。他此时正在疯狂地收购铁路公司,借此巩固自己的统治权,扩张自己铁路帝国的版图。
他依仗此时在证券市场经营的势力,在证券市场狙击那些铁路公司,达到一半以上控股权就将其纳入自己的掌控中,让那些竞争对手时刻处于恐慌之中。这种恶意收购的策略既打击了竞争对手的斗志,又让自己扩张的速度变快,而他最大的优势——有钱在这一招的放大之下变得更具威胁性。
那些忌惮老范德比尔特的人发现他不但没有变得衰老,反而越来越具备侵略性,也只好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很快的老范德比尔特拥有了全美国40%的铁路,可他并不满足,又看中了他的下一猎物,伊利铁路公司,它有一条伊利线直接连接芝加哥和纽约,而芝加哥是美国当时发展最快的城市。
而他并未想到,这会是自己输得最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