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宴席上,这山上的土匪真是多,浩浩荡荡的的摆了二十多桌,那小孩儿坐在主位上,我和白海棠坐在他侧面,他全身都搭在椅子上,时不时的每一口碗中的酒,看着下面他的那帮兄弟们,得意的笑容写在脸上。
我在旁边实在别扭,桌子上的菜,虽然色泽艳丽,很有食欲,我却一口都不想动。白海棠见我不动筷子,夹起一块肉来放在我的碗中,“吃吧!”
我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自己食欲不振,他回了我个笑容,示意我我多少吃一点。
“哟,弟妹对山上的伙食不对胃口?”小大王嚼着口中的肘子肉,一脸痞气地看着我。
这么小就在山中称大王,他一定不像普通孩童那般,白海棠做他兄弟,那孩子却称我为弟妹,想必这孩子是有些本事的,左右想来,还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比较好。
“不太饿,可能是上山的时候吃太多了。”我略表歉意的点了点头。
“不饿,没关系啊!来陪兄弟我喝酒。”他向我递来一个酒碗。
我不喜欢喝酒。他的碗玄在半空,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为难的看向白海棠。
白海棠放下筷子,笑道:“小爷许久不见,咱俩喝。”
小大王躲开了白海棠家晚的手,“唉唉,那可不行,你家小妮子今天见了面就冲撞我,我给你个面子,让她以酒谢罪。”说着,他瞪了一眼白海棠。又将目光转向我,“这是面子,你得要。”
我在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厉气,不由得浑身寒毛竖起,没想到这个小大王气场这样强,我也只好迫不得已接过酒碗。
就这样,一碗,两碗……
海棠在一旁左劝右阻,我喝的有些尽兴,也不顾他同我说什么了。
我不喜欢喝酒,但不代表不会!
“好啊,小妮子,酒量可以啊!”
“小兔崽子,你酒量也不错。”
我们两人不断撞碗,满上,撞碗。
最终下面的兄弟们喝得酩酊大醉,桌上的小崽子也醉的不省人事了。
把海棠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一脸吃惊相,“喝了这么多,一定不清醒了。”
我一把揽住了他的脖子,嘴里抱怨着:“你要我一个女人去喝酒,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个小大王被旁边的弟兄带走了,我也感觉双脚失重,迷迷登登的睁开眼睛,白海棠正抱着我往房中走去。
“白海棠,姐姐,我的酒量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你醉了,我带你回房中休息。”
“姑奶奶我没醉。”
他听我这话,干笑了两声,“你的酒量还真是不稳定,那日在你家中,你不过喝了一罐,便醉的满嘴胡话了,没想到今日,你和那孩子比酒量,竟比了这么久。”
“白海棠,我难过。”我委屈的哼哼了两声。
“怎么啦?”他柔声问我。
“我觉得我被人控制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卷了进来,我不该卷进来的。”
“不是你追查你姐姐的下落吗?”
“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着,一直做噩梦,所以我很怕晚上睡觉,但是白天我还要故作镇定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觉得你心思太沉了,其实你身边有我,不用这么多心思的。”
我听着冷笑了两声,“为什么?”
“因为你姐姐。”
“又是我姐姐,我好像活在了我姐姐的光环之下,我活不成自己了。”
“……”
“怎么还没到啊!”
我脑子迷迷蒙蒙,抱怨了一句:“怎么还没到啊!”
抬眼间,见他嘴角微扬,“我故意的,走慢些,抱你的时间就长些。”
和白海棠认识的时间越长,我越发现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
“白海棠,姐姐到底是你什么人?”
白海棠的步子停了下来,低下头来看我,我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看见了莫名的忧伤,可是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
“不止你姐姐,还有红杜鹃。”
白海棠将我安置在房中,我盖上了厚厚的被子,他在旁边整理下午别人送来的衣物。
我看了一会儿他,就闭上眼睛,打算安心睡下。
但是总觉得似乎忘记了点什么,脑子总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声大喊,“白海棠!”
他定睛看我,我也看他,像时间静止了一般。他手中刚好翻出那人送来的不可言说的衣服。
“如,如此单薄的衣服,还是快些扔掉的好。”我十分羞恼,满脸滚烫。
他也红着脸,不知所措,那衣服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见此状况,背过身去,假装睡下,什么动静也都不理会了。
那晚实在困的很,也没有来得及考虑我与白海棠是否同床睡。早上醒来时,白海棠已经不在房中了。
“哎呦!”我转了转胳膊,伸了伸腿,这,这浑身怎么这么酸疼。
这时,白海棠推门而入,一脸疲惫,但依旧脸上挂笑,“醒了?”
“昨晚,昨晚,怎么了?”我眼神闪躲,心里也忐忑极了。
他一脸苦笑向我走来,他离得越近,我越觉得心虚,昨晚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他到我旁边,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啊,闯祸了。”
“嗯?”闯祸?是我将那小大王喝伤了?
“是不是那孩子喝的太多,伤了身体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海棠无奈的叹了口气,“哪里是喝伤了,分明是被你打伤了。”
“我。”我指了指自己,有点不敢相信,“你说我?”
“你有梦游了,我半夜醒来不见你,便出去寻你,见你和一人打了起来。”
“啊?”我听了,有些坐立不安,心中念着阿弥陀佛,自己性命还在。
“我劝阻及时,那人安抚下了,本来枪都掏出来了。”白海棠扶额,一脸苦相,表现的甚是为难。
我失了分寸,连滚带爬下床,扯着白海棠衣角儿,吞了口水,连忙道谢:“多谢你,多谢你,等下了山,我便去瞧病。”
另外没想到的是,他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我说过了,有我在,你不必担心的。”说完,留我在房中收拾洗漱。
白海棠这人,虽看似文弱,也并非什么十分全能之人,可是他在,的确少忧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