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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在其香居茶馆里/沙汀(1)

坐在其香居茶馆里联保主任方治国,当他看见正从东头走来,嘴里照例叫嚷不休的邢幺吵吵的时候,简直立刻冷了半截,觉得身子快要坐不稳了。

使他发生这种异状的原因是:为了种种胡涂措施,目前他正处在全镇市民的围攻当中,这是一;其次,幺吵吵的第二个儿子,因为缓役了四次,又从不出半文钱壮丁费,好多人讲闲话了;加之,新县长又宣布了要认真整顿“役政”,于是他就赶紧上了封密告,而在三天前被兵役科捉进城了。

而最为重要的还在这里:正如全镇市民批评的那样,幺吵吵是个不忌生冷的人,什么话他都嘴一张就说了,不管你受得住受不住。就是联保主任的令尊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对他那张嘴感到头痛。因为尽管幺吵吵本人并不可怕,他的大哥可是全县极有威望的耆宿,他的舅子是财务委员,县政上的活跃分子,都是很不好沾惹的。

幺吵吵终于一路吵过来了。这是那种精力充足,对这世界上任何事物都采取一种毫不在意的态度的典型男性。他时常打起哈哈在茶馆里自白道:“老子这张嘴么,就这样:说是要说的,吃也是要吃的;说够了回去两杯甜酒一喝,倒下去就睡!……”

现在,幺吵吵一面跨上其香居的阶沿,拖了把圈椅坐下,一面直着嗓子,干笑着嚷叫道:

“嗨,对!看阳沟里还把船翻了么!……”

他所参加的那张茶桌已经有三个茶客,全是熟人:十年前当过视学的俞视学;前征收局的管帐,现在靠着利金生活的黄光锐;会文纸店的老板汪世模汪二。

他们大家,以及旁的茶客,都向他打着招呼:

“拿碗来!茶钱我给了。”

“坐上来好吧,”俞视学客气道,“这里要舒服些。”

“我要那么舒服做什么哇?”出乎意外,幺吵吵横着眼睛嚷道,“你知道么,我坐上席会头昏的,——没有那个资格!……”

本份人的视学禁不住红起脸来。但他随即猜出来幺吵吵是针对着联保主任说的,因为当他嚷叫的时候,视学看见他充满恶意地瞥了一眼坐在后面首席上的方治国。

除却联保主任,那张桌子还坐得有张三监爷。人们都说他是方治国的军师,实际上,他可只能跟主任坐坐酒馆,在紧要关头进点不着边际的忠告。但这并不特别,他原是对什么事都关心的,而往往忽略了自己。他的老婆孩子经常在家里挨饿,他却很少管顾。

同监爷对面坐着的是黄牦牛肉,正在吞服一种秘制的戒烟丸药。他是主任的重要助手;虽然并无多少才干,唯一的本领就是毫无顾忌。“现在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哇?”他常常这么说,“拿得到手的就拿!”

牦牛肉应付这世界上一切经常使人大惊小怪的事变,只有一种态度:装做不懂。

“你不要管他的,发神经!”他小声向主任建议。

“这回子把蜂窝戳破了。”主任方治国苦笑说。

“我看要赶紧‘缝’啊!”捧着暗淡无光的黄铜烟袋,监爷皱着脸沉吟道,“另外找一个人去‘抵’怎样?”

“已经来不及了呀。”主任叹口气说。

“管他做什么呵!”牦牛肉眨眼而且努嘴,“是他妈个火炮性子。”

这时候,幺吵吵已经拍着桌子,放开嗓子在叫嚷了。但是他的战术依然停留在第一阶段,即并不指出被攻击的人的姓名,只是影射着对方,正象一通没头没脑的谩骂那样。

“搞到我名下来了!”他显得做作地打了一串哈哈,“好得很!老子今天就要看他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人吗?狗吗?你们见过狗起草么,嗨,那才有趣!……”

于是他又比又说地形容起来了。虽然已经蓄了十年上下的胡子,幺吵吵的粗鲁话可是越来越多。许多闲着无事的人,有时候甚至故意挑弄他说下流话。他的所谓“狗”,是指他的仇人方治国说的,因为主任的外祖父曾经当过衙役,而这又正是方府上下人等最大的忌讳。

因为他形容得太恶俗了,俞视学插嘴道:

“少造点口孽呵!有道理讲得清的。”

“我有啥道理哇!”幺吵吵忽然板起脸嚷道,“有道理,我也早当了什么主任了。两眼墨黑,见钱就拿!”

“吓,邢表叔!……”

气得脸青面黑、身材瘦小的联保主任方治国,一下子忍不往站起来了。

“吓,邢表叔!他重复说,“你说话要负责呵!”

“什么叫做负责哇?我就不懂!表叔!”幺吵吵模拟着主任的声调,这惹得大家忍不住笑起来,“你认错人了!认真是你表叔,你也不吃我了!”

“对,对,对,我吃你!”主任解嘲地说,干笑着坐了下去。

“不是吗?”幺吵吵拍了一巴掌桌子,嗓子更加高了,“兵役科的人亲自对我大哥说的!你的报告真做得好呢。我今天倒要看你长的几个卵子!……”

幺吵吵一个劲说下去。而他愈来愈加觉得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平日的瞎吵瞎闹,完全为了痛快,他认真感觉到忿激了。

他十分相信,要是一年半以前,他是用不着这么样着急的,事情好办得很。只需给他大哥一个通知,他的老二就会自自由由走回来的。因为以往抽丁,象他这种家庭一直就没人中过签。但是现在情形已经两样,一切要照规矩办了。而最为严重的,是他的老二已经抓进城了。

他已经派了他的老大进城,而带回来的口信,更加证明他的忧虑不是没有根据。因为那捎信人说,新县长是认真要整顿兵役的,好几个有钱有势的青年人都偷跑了,有的成天躲在家里。幺吵吵的大哥已经试探过两次,但他认为情形险恶。额外那捎信人又说,壮丁就快要送进省了。

凡是邢大老爷都感觉棘手的事,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的老二只有当炮灰了。

“你怕我是聋子吧,”幺吵吵简直在咆哮了,“去年蒋家寡母子的儿子五百,你放了;陈二靴子两百,你也放了!你比土匪头儿肖大个子还要厉害。钱也拿了,脑袋也保住了,——老子也有钱的,你要张一张嘴呀?”

“说话要负责呵!——邢幺老爷!……”

主任又出马了,而且现出假装的笑容。

主任是一个胡涂而胆怯的人。胆怯,因为他太有钱了;而在这个边野地区,他又从来没有摸过枪炮。这地区是几乎每个人都能来两手的,还有人靠着它维持生计。好些年前,因为预征太多,许多人怕当公事,于是联保主任这个头衔忽然落在他头上了,弄得一批老实人莫名其妙。

联保主任很清楚这是实力派的阴谋,然而,一向忍气吞声的日子驱使他接受了这个挑战。他起初老是垫钱,但后来他尝到甜头了:回扣、黑粮,等等。并且,当他走进茶馆的时候,招呼茶钱的声音也来得响亮。而在三年以前,他的大门上已经有了一道县长颁赠的匾额:尽瘁桑梓但是,不管怎样,正象他自己感觉到的一般,在这回龙镇,还是有人压住他的。他现在多少有点失悔自己做了胡涂事情,但他佯笑着,满不在意似地接着说道:

“你发气做啥呵,都不是外人!……”

你也知道不是外人么?”幺吵吵反问,但又并不等候回答,一直嚷叫下去道,“你既知道不是外人,就不该搞我了,告我的密了!”

“我只问你一句!……”

联保主任又一下站起来了,而他的笑容更加充满一种讨好的意味。

“你说一句就是了!”他接着说,“兵役科什么人告诉你的?”

“总有那个人呀,”幺吵吵冷笑说。“象还是谣言呢!”

“不是!你要告诉我什么人说的啦。”联保主任说,态度装得异常诚恳。

因为看见幺吵吵松了劲,他察觉出可以说理的机会到了。于是就势坐向俞视学侧面去,赌咒发誓地分辩起来,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做出这样胆大胡涂的事情来的!

他坐下,故意不注意幺吵吵,仿佛视学他们倒是他的对手。

“你们想吧,”他说。摊开手臂,蹙着瘦瘦的铁青的脸蛋,“我姓方的是吃饭长大的呀!并且,我一定要抓他的人做啥呢?难道‘委员长’会赏我个状元当么?没讲的话,这街上的事,一向糊得圆我总是糊的!”

“你才会糊!”幺吵吵叹着气抵了一句。

“那总是我吹牛呵!”联保主任无可奈何地辩解说,瞥了一眼他的对手,“别的不讲,就拿救国公债说吧,别人写的多少,你又写的多少?”

他随又把嘴凑近视学的耳朵边低声道:

“连丁八字都是五百元呀!”

联保主任表演得如此精采,这不是没原因的,他想充分显示出事情的重要性,和他对待幺吵吵的一件苦心。同时,他发觉看热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几乎街都快扎断了,漏出风声太不光采,而且容易引起纠纷。

大约视学相信了他的话,或者被他的态度感动了,兼之又是出名的好好先生,因此他斯斯文文地扫了扫喉咙,开始劝解起幺吵吵来。

“幺哥!我看这样呵:人不抓,已经抓了,横竖是为国家,……”

“这你才会说!”幺吵吵一下撑起来了,眯起眼睛问视学道,“这样会说,你那么一大堆,怎么不挑一个送起去呢?”

“好!我两个讲不通。”

视学满脸通红,故意勾下脑袋喝茶去了。

“再多讲点就通了!”幺吵吵重又坐了下去,接着满脸怒气嚷道,“没有生过娃娃当然会说生娃娃很舒服!今天怎么把你个好好先生遇到了呵:冬瓜做不做得甑子?做得。蒸垮了呢?那是要垮呀,——你个老哥子真是!”

他的形容引来一片笑声;但是他自己却并不笑。他把他那结结实实的身子移动了一下,抹抹胡子,又把袖头两挽,理直气壮地宣告道:

“闲话少讲!方大主任,说不清楚你今天走不掉的!”

“好呀!”主任应声道,一面懒懒退还原地方去,“回龙镇只有这样大一个地方哩,我会往哪里跑?就要跑也跑不脱的。”

联保主任的声调和表情照例带着一种嘲笑的意味,至于是嘲笑自己,或者嘲笑对方,那就要凭你猜了。他是经常凭借这点武器来掩护自已的,而且经常弄得顽强的敌手哭笑不得。人们一般都叫他做软硬人:碰见老虎他是绵羊,如果对方是绵羊呢,他又变成了老虎了。

当他回到原位的时候,牦牛肉正在吞服着戒烟丸,生气道:

“我白还懒得答呢,你就让他吵去!”

“不行不行,”监爷意味深长地说,“事情不同了。”

监爷一直这样坚持自己的意见,是颇有理由的。因为他确信这镇上正在对准联保主任进行一种大规模的控告,而邢大老爷,那位全县知名的绅耆,可以使这控告成为事实,也可以打消它。这也就是说,现在联络邢家是个必要措施。何况谁知道新县长是怎样一副脾气的人呢!

这时候,茶堂里的来客已增多了。连平时懒于出门的陈新老爷也走来了。新老爷是前清科举时代最末一科的秀才,当过十年团总,十年哥老会的头目,八年前才退休的。他已经很少过问镇上的事情了,但是他的意见还同团总时代一样有影响。

新老爷一露面,茶客们都立刻直觉到:幺吵吵已经布置好一台讲茶了。茶堂里响起一片零乱的呼唤声。有照旧坐在座位上向堂倌叫喊的,有站起来叫喊的,有的一面挥着钞票一面叫喊,但是都把声音提得很高很高,深恐新老爷听不见。

其间一个茶客,甚至于怒气冲冲地吼道:

“不准乱收钱啦!嗨!这个龟儿子听到没有?……”

于是立刻跑去塞一张钞票在堂倌手里。

在这种种热情的骚动中间,争执的双方,已经很平静了。联保主任知道自己会亏理的,他正在积极地制造舆论,希望能于自己有利。而幺吵吵则一直闷着张脸,这是因为当着这许多漂亮人物面前,他忽然深痛地感觉到,既然他的老二被抓,这就等于说他已经失掉了面子!

这镇上是流行着这样一种风气的,凡是照规矩行事的,那就是平常人,重要人物都是站在一切规矩之外的。比如陈新老爷,他并不是个惜疼金钱的脚色,但是就连打醮这类事情,他也没有份的;否则便会惹起人们大惊小怪,以为新老爷失了面子,和一个平常人没多少区别了。

面子在这镇上的作用就有如此厉害,所以幺吵吵闷着张脸,只是懒懒地打着招呼。直到新老爷问起他是否欠安的时候,这才稍稍振作起来。

“人倒是好的,”他苦笑着说,“就是眉毛快给人剪光了!”

接着他又一连打了一串干燥无味的哈哈。

“你瞎说!”新老爷严正地截断他,“简直瞎说!”

“当真哩!不然,也不敢劳驾你哥子动步了。”

为了表示关切,新老爷深深叹了口气。

“大哥有信来没有呢?”新老爷接着又问。

“他也法办法呀!……”

幺吵吵呻唤了。

“你想吧,”为了避免人们误会,以为他的大哥也成了没面子的脚色了,他随又解释道,“新县长的脾气又没有摸到,叫他怎么办呢?常言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是闹起要整顿役政的,谁知道他会发些什么猫儿毛病?前天我又托蒋门神打听去了。”

“新县长怕难说话,”一个新近从城里回来的小商人插入道,“看样子就晓得了:随常一个人在街上串,戴他妈副黑眼镜子……”

严肃沉默的空气没有让小商人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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