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梦到婉卿,睡梦中唤着婉卿的名字。醒后恍惚忆起,梦里,婉卿是出去办事前的片段。
一早起来我如从前一般等在了侧门,只是和往日不同的是带了本书,边看边等。
我知道等不到她的,可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丝期待,万一婉卿来了呢?
我平日里很少做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梦里见到的人,第二日是见不到的。
等到早读快要开始了,也没有等来,闷闷不乐的回到班里。
婉卿请假了,老曲上物理课的时候通知了。本就猜测婉卿是不是有事晚点来学校的我开始如坐针毡。
“看任老师下午能不能回来,回不来的话,下午的体训我看着你们。”听完这句话,好像晴天霹雳。
虽然天色本来就不怎么好,雾蒙蒙的,阳光也被疏密不一的云层阻隔着。
难熬的日子,每天似乎都是在期待婉卿的出现中度过的。老曲的一句话就好像掐灭了我一整天的希望。
到了中午,心里总是感觉有什么,回家匆匆吃完饭就回教室了。
走在小路上,迎面撞上了程烟雨,那一刻,心里的不安感愈发明显。
我也不开口,正准备错身走过去“你们班说了没,任老师下午的课还上不上了?”
我似乎知道躁动不安的心是因为什么了。
“不知道,班里没通知。”我淡淡说到,实在没心情同她周旋。
程烟雨似乎是看出我今日心情欠佳,也不再纠缠,分道扬镳了。
不知不觉间快走到校门口了。低头看了一眼表,还来得及。回身飞奔回家去。
进了门,脱了鞋直奔座机而去,“任老师?”我忐忑的拨出来那个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另一边被接起的那一瞬间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嗯。”婉卿淡淡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啊?”我也顾不得多想急急的问道,“没事”婉卿似是听出了我的焦急。
“你在哪里啊?”莫名的带着一丝丝的哭腔,“医院。”一阵静默。
“还好吗?”好像快忍不住了哇,“我没事”婉卿似是安抚的说道。
“今天还来么?”快哭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无助,“看情况,快回去午休。”
婉卿始终是淡淡的,听不出异样。直到我说“好。”婉卿才挂了电话。
从打电话到挂掉电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给婉卿打电话,而我就鬼使神差的打了,还问了很多。
全程都很安静,婉卿也没有拒绝回答,没有问我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但当婉卿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心中的躁动不安好像受到了安抚。
走在回班的路上,脑袋里一直在回放刚刚结束的通话。心有余悸,若是婉卿真的问,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或许婉卿知道我是莫名其妙,但却纵容了吧。
我静静的等待着体训的到了。
果然,梦境成真了。婉卿没能出现在训练场地,出现的是老曲。
婉卿平日里体训盯的很严。今日难得缺席,老曲又是第一次看体训,班里自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十四个班,唯独我们班,说话声,嬉闹声不停,时不时的还有不按要求训练嬉笑打闹的。作为一个体育课代表,我还真的不太好忍。
婉卿早前便说过,不听话的记下来,到时候报给她,她来处理,不许我和班里同学起冲突。拳头攥的咔咔作响,耳边是婉卿的叮咛。
直到,四周都是其他班同学的鄙夷目光和各位班主任的不屑以及体育老师和老曲的无奈。
我不忍了,直接站出队列咆哮着,强忍着没有爆粗口。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安静了。
没有人见过我这般暴怒的样子。老曲和体育老师目瞪口呆,但是看班里情况似乎好些了也没有说什么。
气氛有些压抑,没有谁会想激怒一个‘疯子’。
休息的时候众人都去围住了金柯梁,同我坐了两年半的同桌。“长宇怎么了?”柯梁看了我一眼,蛮纠结的。
我从他身边走过,没说什么。“她······今天老任一天没了,她不开心······然后班里又乱,所以······”
果然,知我者柯梁也。
班里座位换了好多个,而我,除了第一学期,婉卿在不断的试验,谁和我坐比较合适的时候换的异常频繁。
等到金柯梁脱颖而出以后,便再没有换过。不管我是年级第三还是年级二百五。
后半段体训,班里果然安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