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的第一天的时候,发现燕如玉和我同班,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是华彬校友。
曾在同一个屋檐下上了三年学,念着在母校的那点旧交情,便想着要好好待她。
燕如玉自己熬夜看小说睡晚了,睡不够,第二天火气极大。
大课间走到燕如玉跟前,问了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燕如玉抬头,吼道:“有病吧你!关你屁事!”。
下大雪,燕如玉心情不好,仗着重力大把我扔到雪地里。
我也忍住没和她计较,毕竟母亲不会知情,我也没受到什么损伤。
到可好,体育课跑步,燕如玉闭着眼睛在跑道上走着,连累全班女生罚跑了六圈。
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咒骂着我,我无语。我是欠她钱了?欠她命了?还是欠她情了?
要知道就算蝎子的心再软,蝎子的尾巴上也永远是有毒的。
我不曾对这样一个故交做出什么伤害之举,也不过是觉得不值得我出手罢了。
再者,婉卿曾说过的,不要给自己树敌。
曾经孑然一身,我自是不怕什么敌不敌。如今有了婉卿,确是要有所顾及才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倒是努力收敛了几分性子,却仍是逃不过同桌绝缘体,小半学期又换了三四个同桌。
直到那个成天把三体挂在嘴边的青春痘男孩出现。
“你是不是农大附小的?”属实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
我努力的回忆了很久,看着他的脸,似乎见过,似乎······
罢了,我也不再想了。“是啊,你也是嘛?”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没什么恶意便告诉了他。
“就说嘛,我感觉上小学的时候见过你。”我仔细的回忆着。
“害,果真是贵人多忘事。”他见我实在没头绪,“我是后面转来的隔壁班插班生,你这个一班的尖子生不记得我也正常。”
隔壁班?二班没有,三班?“三班那个半句不离《三体》的岚永卿?!”
“对对对,你可算想起来了。”
“抱歉时间有些久了,一时没想起来。科学老师经常提起你,我知道的。”
物理月考成绩出来了,物理老师在讲台上念成绩:“长宇~20分。”满是不屑。
“长20!长20呢?”是我高估了这个老师的自觉。我还在班里,就听见物理老师在走廊里的召唤。
大有我不出现,她就会喊不停的架势。
生物作业,18分,老师说:“放学前,给我写个反思,陈述一下你为什么能错这么多。”
洋洋洒洒写了四五百字吧,以前没写过检查······
陈述了一下我属实无法掌握老师所教授的知识,以及我志不在理科,恳请老师把原计划放在我身上的精力转移到想要学好生物的学生身上。
别误会,我不是圣母,我只是极其委婉的同生物老师表达,我不学生物,您不必管我。仅此而已。
生物老师并未再约谈我,也不曾再为难于我。
和生物老师同一个办公室的化学老师,亦是在那封陈述出世后不曾干涉过我。
这二位师长待我也和蔼了不少。
造化弄人,我本就想当个地地道道的文科生而已。
不曾想开学就因为成绩相对靠前被分到了理科实验班,和文科实验班阴差阳错。
终日被物理老师紧箍咒般的念叨搅得心烦意乱,每当我捏紧拳头的时候,婉卿曾在耳畔的叮咛就会闯入我脑海。
走过平湖烟雨,跨过岁月山河,我始终相信,有婉卿在,这些劫数于我而言,便是为了让我尝遍百味。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婉卿如北斗般闪耀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