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衣服都初一在床上呆了一整天。
初一身上罩着慕风的衣服，后面拖着比她的身高还长几倍的衣摆，初一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坐在床上待了几个小时。
人一闲下来，又不能做到处走，似乎时间也变得比平时多，初一熬到慕风回家，人生第一次竟觉得她很想念慕风。
这导致慕风一回家，迎接他的就是初一亮晶晶的眼睛。
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内，初一的眼睛似乎能发光一般，不容忽视。
慕风关门的动作在看到初一眼睛的那刻停下。
“你在看什么？”慕风关上门，把公文包放到柜子上。
初一盘腿坐着，诚恳发问：“你今天回来的是不是晚了？”
“自己看时间。”慕风朝挂在墙上的钟抬了抬下巴。
初一不用看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在慕风回来之前，她已经看目不转睛看了时钟几个小时，问慕风纯粹是因为她无聊，迫切想找慕风唠嗑，故意说反话。
“现在是北京时间五点零七分。”初一实事求是，把时间报出，然然后问：“所以你今天是早退了吗？”
“不算早退。”慕风斜视初一一眼。
“不算早退？”初一化身侦探，得意的揭穿慕风的谎言。
“如果你五点钟下班，刚好赶上下班的高峰期，按照平时的经验判断，你一般会在路上耽误大约半个小时，到家一定是五点四十以后，就算运气好没有遇到堵车，你回到这里也需要二十分钟，或者你飞回来的？”
慕风走到初一前面，把一个粉红色的袋子丢到初一前：“我是公司主要负责人，只要我想，几点走都不断早退。”
初一得意不过一分钟，慕风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初一的头淋到脚。
初一冷漠：“好吧。”
慕风不管初一的那些小情绪，看了他丢在床上的纸袋几眼。
粉色纸袋上画着俗气幼稚的图案，和这里等环境格格不入。
慕风像是被辣到眼睛，眯着眼不再看，望着窗子对初一说：“自己打开看，如果不合适我明天再让人去买。”
初一一听，面上冷漠的面具咔擦一声，裂开一条缝：“里面是我的衣服吗？”
“是。”慕风走去另一个地方，给初一腾出位置：“换好后去吃饭，今天丽姨做了水煮鱼。”
初一这下绷不住了，重重的“哎”了一声，眼睛笑成一个月牙。
衣服只是装在纸袋里，没有多余的包装，慕风一不见，初一干脆钻进纸袋里。
看见衣服之前，初一万分期待十分开心。
因为经过今天她时刻意识到了衣服都重要性，她决定好了，哪怕袋子里的衣服再丑，她也不会嫌弃。
这个想法截止到初一看见那些衣服之前。
看着那些衣服的设计——衣服胸前巨大的蝴蝶结、裙子上闪花眼的亮片、蓬松得得可以当帐篷用的裙摆之类的设计……初一陷入沉默，久久不动。
她觉得，这些衣服很像……不，不是很像，就是初一小学以后就没有再玩的换装洋娃娃的衣服。
初一从身到心都在拒绝穿上这些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