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朕已经饱了
慕容泓浑身乏力,一时连抬手摸脸的气力都提不上来,他觉得身体内似乎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乱窜,似乎想找个出口释放出来。
白苏将屁股往床榻边缘挪了挪,玉肩因暗暗发笑而轻颤。
她不是故意打他,她纯属无意。
“朱雀!”
慕容泓猛然觉得某处钻出一缕灼热,将他的身体内的修为全部抽空。一只朱雀凌空在他帷幔中飞舞,朱色的羽翼鲜艳异常。
“就是它!”白苏起身站了起来,在帷幔中扑蝶似的朝着朱雀一通乱扑。
“还我香水!还我金针!看我不逮住你烤来吃!”
白苏再一伸手,那只朱雀竟化作一缕青烟,瞬间消失在帷幔里。
“可惜了……”慕容泓一声轻叹,撑起了身子,“有人来了……”
“疼……疼……慢点……”
低沉的嗓音从帷帐里传了出来,慕容泓微微扭动着身子躲开白苏的“魔爪”。
“闭嘴!躺下!”
白苏伸手揉搓着慕容泓的俊脸,掌心一缕浓郁的麝香溢满帷帐里。
昏黄的宫灯掩映下,帷帐上投射出一个女子娇小的身影坐在男子身上,她的双手使劲揉搓着男子的玉脸和胸膛,男子的身体忽上忽下,活脱脱一副香艳的春宫图。
“皇、皇上,该用晚膳了。”
李公公一双小眼直直地盯着地面,生怕看见了某些不该看的。
“朕身体乏得很,端到未央宫来吧。”
慕容泓伸出白皙的手臂,朝李公公挥了挥手。
经过白苏的一番折腾后,他的俊脸又恢复原来的模样,只是脸上因揉搓泛起的绯红一时退不下去。
“喳。”
李公公快速瞥了一眼帷幔里的春色,慕容泓的身子脱了个精光,赤果果地躺在床榻上,一旁的白苏也衣衫不整地露了半个香肩。
未时,陶然居。
“找到白苏了?”
慕容皓站在窗前专心地修剪着夹竹桃的花枝,话音不咸不淡地对沉香问了句。
“是,东主。”
沉香微弓着身,一双鸳鸯眼里的神色冷到极致,白袍上的芙蓉蓝的妖艳。
“怎么不将她带来?本王见她倒是离慕容泓有些近了。”
啪的一声,一根剪断的花枝刮到沉香的脸上,划出一道浅红的痕。
慕容皓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依旧背对着沉香,“今晚子时,监察御史公孙全府,一个不留。”
“是,东主。”
沉香顿了顿神,他依稀记得公孙府上有一对未满月的龙凤胎兄妹。
“至于慕容泓的命……”慕容皓拢了拢修剪好的夹竹桃,将一只青色的花虫捻死在手里。
“暂时留着,先杀南宫澈。另外,白苏……你看紧点。”
慕容皓掏出丝帕将手指上的绿色液体拭擦干净,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让他微蹙了下浓眉。
杀个虫子还脏了他的手!晦气!
他将手伸到窗外,头撇向另一边,瞥了眼依然保持着进门时姿势的沉香。
“是,东主。”
“除了这句,你还会说点别的吗?”慕容皓扶额轻叹了口气,沉香对他和对白苏的态度真是天壤之别啊!
莫非……真是同性相斥么?
见沉香低头不语,慕容皓挥手屏退了沉香,他反正也习惯了沉香的冰山脸。
只是他的野心,不允许任何人挡了道,包括白苏。
“圣旨到……楚王慕容皓接旨……”
沉香前脚出了陶然居,李公公后脚踏进了陶然居。
“哟,李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趁着人多眼杂再加上李公公一双小眼朝天望着,慕容皓长腿微微一伸,他存心要绊李公公一跤。
扑通……
李公公很不雅地摔到在地,跌了个狗啃泥,连着还崩了颗牙。
“哎哟妈呀,疼死杂家了。”
李公公明知是慕容皓捣鬼,却只能捏着崩了的牙,一口腥甜咽下了肚里。
做奴才永远只有被主子们欺负的份儿,他只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李公公,你没事吧?”
慕容皓一脸关切地伸手去扶李公公,微一用力,又将他的身子向后掀翻了去。
扑通……
李公公又向后摔了个四平八稳,手中的明黄色圣旨飞了出去,向着慕容皓抛过去。
“这圣旨本王接了,多谢李公公。小绿,送客!”
慕容皓优雅地接住圣旨,长袖一扶,左眼下一颗朱砂痣盈盈,淡然的话音不近半分人情。
“送客!送客!”屋檐下,垂着的金丝鸟笼里,一只红嘴鹦哥歪着小脑袋欢快叫着。
李公公一手捂着崩了牙的左脸,一手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一瘸一拐地狼狈模样出了陶然居。
这慕容皓憎恨慕容泓,也犯不着拿他们做奴才的出气啊!
李公公他哪里知道,慕容皓这是向慕容泓的挑衅。
子时,公孙府。
皎皎的月光下,一袭白袍的沉香手执冰蓝色长剑,剑尖一滴滴暗红的血洒在地上。
“求求你别杀这俩孩子……”
沉香脚边跪着的年轻女子话音颤抖,弓着的身子瑟瑟发抖,她拼命护着怀里一对襁褓中的龙凤胎兄妹。
“我的剑下……没有活口。”
沉香的话音冷若冰霜,整个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他不悦地皱了皱鼻。
他不想和这个女人耗下去,果然,女人是一种麻烦的生物。
“这俩孩子是无辜的,要杀要剐冲我来!”
年轻女子忽然发疯似的紧紧握住沉香手中的长剑,一剑刺入左肩,殷红的血汩汩流了出来,在月光下更加妖娆。
沉香微微一愣,随即抽出贯入女子左肩的长剑,一剑穿心。她口中瞬间喷出一大口血,脑袋一歪,断了气。
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响彻院落,沉香提起长剑朝着粉色的襁褓刺了过去。
叮的一声,他手中的长剑止住了剑势。
“少爷,那俩孩子我要了。”
墙头,女子一袭红色罗衫,手中执着几枚黑白棋子。
“东主要杀的人你也敢要?”
沉香深吸了口气,却是收起了长剑,从遍地的尸体堆上跨过了几步,伫立在一方空地上。
“我被少爷收留的时候,也是个婴儿吧?”
女子答非所问,抱起啼哭的婴孩满眼怜惜,她的眉目间多了分母性的温和。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懂啊……”沉香揉了揉太阳穴,红衣女子翩然消失在月色里。
“腰酸背疼,该回去睡觉了……”
沉香揉了揉肩,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无视院落里遍地横着的尸首,一点足,咻的消失在夜色里。
对他而言,杀人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事。他不信什么天谴报应,该来的躲也躲不过。
未央宫里,珍馐佳肴的香气四溢,某只正埋头大吃。
吃相有够差的!
慕容泓瞥了眼身旁狼吞虎咽啃着鸡腿的白苏,伸手又在她手里塞了只红烧蹄膀。
“皇、皇上,您不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