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婴灵道:“几位老和尚可惜了一代盛名,却连起手来欺负一个孩子,真是不害臊。”
这时普渡终于开口道:“此举虽是不妥,但妖魔自有降妖之法,佛祖亦也不怪。”
血魔婴灵依然讥讽道:“几位老和尚可惜了一代盛名,却连起手来欺负一个孩子,真是不害臊。”
这是一个身材瘦弱,长相标志的僧人开口道:“此举虽是不妥,但妖魔自有降妖之法,如何会在意这些江湖世俗。”
这人也正是“普”字辈最小的一个——普生。
血魔婴灵阴冷说道:“看来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对付一个孩子还要三人同时出手。今日我败,却败在你们人多上。五年之期——五年后的今天,我一定还会再来,那时何惧你们全寺都上,若是被你们再败,杀剐随便;若是不败,我就会杀光你们所有秃驴。”阴狠怨毒之言,回荡在整个峰峦之间,传在耳里,犹如两把利剑一般,阴冷刺骨。
血魔婴灵刚一说完,在场所有僧众一阵哗然,吵闹喧天。
这时一个另个和尚突然喝退僧众,脸色阴沉高声说道:“擅闯本寺,扰了佛家清净之地。小小年纪,在我佛门重地口出狂言,肆意撒野。何须五年之期!今日你已走不了了。”
说话之人正是普善。
血魔婴灵冷笑道:“我若是想走,谁又能拦得住呢?”说着身影闪过一道红光,欲逃离而去。
普善高喊一声:“阿弥陀佛!”猛然将手中一个铁圈抛出。铁圈似是精钢所铸,光亮异常。一经脱手,陡然大盛,佛光漫天,拦住了血魔婴灵的去路。
血魔婴灵去路受阻,被迫落下。心中微微吃惊,显然这道佛光与先前大有不同。先时金光只是屏障,并无任何攻击性,而这道佛光宛似有着无尽的吸附魔力,一旦靠近,浑身犹如万千蚊虫撕咬,又像是被烈焰灼烧一般,疼痛难忍。
血魔婴灵心惊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这是什么东西?”
普善道:“此‘太乙金刚伏魔圈’,乃是万年玄铁石所铸,又经太乙真元炼化,休说你这小小道行,就是洪荒老祖老妖也要畏惧三分。”
血魔婴灵已知厉害,情知不是大话,这时才真正畏惧起来。恍然醒悟道:“原来这才是你们真正厉害之处!”
普善微微一笑,说道:“本寺自青禅神佛创寺以来,传承数千年,再是不济,也不至于让一个孩子在此撒野叫嚣。传出去,佛家颜面何在?”
血魔婴灵悔悟道:“原来你们都是在骗我!刚才不过是假象而已。”
普善悠然道:“你戾气太重,一出手便是煞气。我师弟普远因是一时大意,受了你魔灵入体。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不过是保护众僧而已。你若认为那就是我们的实力,岂不可笑。”
血魔婴灵终归不是寻常之物,知道今日已遇到大敌,心中惊恐一闪而过,随即一如常态,坦然道:“想必今日我不能从你们这些和尚手中取走两件东西。但我家神尊已有万年修为,神佛不惧。若得天下之物,犹如探囊取物。五年之约犹在——五年之后,我们定当上门来取。”
普善道:“仅凭你一个如何能取走本寺一草一木!今日也将你留下。”说着口中念动佛咒,催动着太乙金刚伏魔圈罩下。
佛法金光瞬息而至,血魔婴灵只觉浑身烧灼之感顿时涌遍全身,漫天佛光也无处藏匿,心中一急,见身边站定一个孩子,也正是龙天赐。心中有了主意,诡异一笑,化作一道红光,钻入了他体内。
龙天赐身体骤然一颤,只觉一股奇异力量在体内胡乱穿行,撑得皮肤肿胀,几欲爆裂。而太乙金刚佛魔佛光犹如一轮红日,当空照下,炙烤的几欲焦灼。这里外一起折腾,他小小身躯哪里吃消的住,不消片刻便倒地晕厥。
在旁的普渡终于开口道:“师兄手下留情啊!莫要伤了那孩子!”
普善见他神情紧张,十分关切,虽不知缘由,猜这其中定有隐情,忙是念动咒语将太乙金刚伏魔圈收在手中,问道:“这孩子又是谁?”
普渡道:“来不及解释,先救人要紧。”说着疾步近前,抱起晕倒在地的龙天赐,见他身体已灼伤大片,脉象细弱游丝,翻开眼帘,瞳孔露出鱼白,几乎是已死过去。
普渡对这普厄说道:“师兄,这孩子和普远师弟一样,都是魔灵入体,不过要比师弟严重的多。”
普厄担忧道:“普远师弟不过是受些魔灵侵扰,已师弟法力修为,只需调养几日,已自身佛法,将魔灵化去,便可无碍,不同于这个孩子。现血魔婴灵还寄宿在体内,若是强行逼出,需强大外力辅助。这孩子能否承受如此大的内力吗?”
普渡道:“这孩子熟读佛家经书,内力在无形之中已是不弱,不过具体达到什么境界,我也说不太好。但现在情况紧急,若是不及时将血魔婴灵驱走,时间一久,扰了心智,定是必死无疑。”
普厄也知失态紧急,不再多言,放下普远,走到近前,与普渡一前一后,各自盘膝而坐,两股强大内力同时注入龙天赐体内。
龙天赐同时接受两股内力的袭来,而这两股内力宛似游龙一般,不能融于一体,亦也各不相让,在体内相互冲撞,撑得弱小身体几欲爆裂。
在这两股内力的夹击之下,另一种力量在体内又蠢蠢欲动,与这两股外来力量缠绕不清,争斗在一起。三股力量同时发力,搅得肝肠寸断,而五脏六腑也好像是被一点点抓碎一般。龙天赐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鲜血从口中汩汩冒出,失去了残存意识,身体瘫软,彻底晕死过去。
普渡感知异样,惊道:“师兄,这孩子怕是不行了!”
普厄又如何不知,所幸他信念坚定,断然道:“魔灵不出,不可放弃!”
正所谓关心则乱,人一旦有了顾虑,不免心慈手软,普渡出手的力量弱了几分。
普厄感知力量失衡,急道:“师弟不可手软,你这样反而会害了他。”
普渡顿然醒悟,两股真气在体内本是平衡制约,逼迫血魔婴灵无处藏匿,然后被迫离体。可现在一旦自己力量变弱,血魔婴灵便有了可乘之机,仅靠一股力量完全压制不住,反而会激发他的战斗欲望,如果这一邪一正在体内缠绕起来,龙天赐必死无疑。普渡想罢,抛弃所有顾虑,手中一抖,力量再次恢复如初,两股凛然正气再次达到平衡,致使血魔婴灵再无可乘之机。
血魔婴灵在两股力量的夹击之下,再也无处可躲,被迫离体。因是畏惧普善的太乙金刚伏魔圈,也不敢停留。刚一离体,便化作一道赤红光芒,飞入山涧,没入瀑布之中。只听在滚滚洪流之中,发出一震“轰轰”巨响,像是什么巨兽的嘶吼,不消片刻,巨响归于平静。
普厄与普渡两人同时收了法力,龙天赐静静地躺在雪地之上,鲜血已染红大片,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宛似垂死之人,等待神灵的召回。
普渡关切的摸了摸龙天赐的脉象,虽是微弱,所幸还在。叫过早已吓的半傻的悟尽一摆手。悟尽明白,将龙天赐背在肩上,回了清修院。
普厄满是疑惑的望了普渡一眼,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都已疲惫。他欲言又止,命几个僧侣搀扶着受伤的普远离去。
风雪无声。
天地之间一切都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