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山说了句:“知道了“,便让水仙出去,准备仔细端详下这么个害人东西。
槐木人偶半边发绿一半发黑,流露出一丝丝寒气,可能便是所说的黄泉气息,若论雕工而言实在是很粗糙,只能隐约看出人型,不分男女、老少,但细看下竟然还有那么一丝大道韵味。
“看不出来,你花钱——倒是很痛快啊?”
此话一出,徐寒山先是一惊,随后有放下心来。
如若是皇子来人,那古瓶斋绝对不会漠视不理自己这个暂时的姜氏代表被打杀,除此之外,知道自己在哪里的,就只剩那个不要脸的姜山关了。
“老姜,我可是代表姜氏,不能堕了姜氏的威名是不?”徐寒山笑着道。
“你可知你厌恶的那人是五皇子,而我们姜氏绝对不会因为你得罪那个人。”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所以因为这个木偶,我又要做一把替罪羊,哎,这个我也能接受,老姜,说实话,你能不能给条活路?”
看人求饶十分有意思,姜山关道:“可以,不过我凭什么帮你呢?”
徐寒山再不喜形于色也气得不行,说道:“我在西山居老板当的好好,你们搞个无妄之灾,非要扯上我,我境界水泻不止不说,现在又来一个五皇子”,说到这,徐寒山指着自己的脸说:“好看不?我觉得你就快永远看不着了”
“哈哈,你要这么说还真是这样,行,我不仅给你个活路还给你个——机缘!”
姜山关大手一拍徐寒山的肩膀,信心十足道:“你前途大了!”
徐寒山是不信的。
点拍结束后,往往是最危险的,主持点拍的组织人会负责场地中的一切安全,可出了门,就各凭手段吧。
谁都不会触动这些处于黑暗里的法则,修道之人会有自己道,有人愿意堕落与魔,自然有人会秉持正义,有人只要自由随心,有人便会坚守规则,天理循环。
云巅之上的儒门至圣先师在成就帝仙位后并没有以神通宏愿改变一切,就是最好的解释。
此时就算冷静如徐寒山,做了一年的西山居掌柜见过众多牛鬼蛇神,追杀、黑吃黑、逃命都不是第一次,但被这么家底殷实、权倾一地的修道人惦记上着实不是什么好运气。虽然皇子没表示出什么行为,但一定会遭到他的注意,毕竟姜山关再如何玩闹也不会随便选一个人在这种场合代替姜氏。
你们还真是小觑了这王八蛋!
回到之前住的客栈,姜山关把人偶收走,便让徐寒山自行修炼去,并且走之前贱兮兮地告诉王敛可以随意出去,只要不怕皇子们看到你直接把你镇压了就行,哎呀呀,听说皇室五皇子气量狭小,最喜欢七皇子,这次寻找龙门就是为了七皇子,你把这个换命人偶搞走了,可能会要了七皇子的命云云……
徐寒山也就顺风顺水地留在了客栈,继续打磨自己构建的饮酒观想与十七年蝉的真元循环,虽然必须时刻忍受痛苦,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自身脉络逐渐恢复同时,十七年蝉对真元的淬炼也绝对是大教顶级功法。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徐寒山在人即将触及禁制的一瞬间,关闭了禁制,小厮将五壶酒摆在桌子上,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徐寒山与姜山关订的房间属于客栈少有的地界,一般都是王公贵族大教子弟才会住在这里。小厮一般都知道若是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哪怕不说也会飞来横祸,所以自己做事都会小心谨慎,若是给主家添了麻烦——就自己主动抹了脖子,省的祸及家人。
既然在姜山关答应给一条生路,那应该不会再生波折,可若说是平坦生路,那是万万不可信,事到如今自己屈居人下,仰仗阴晴不定的姜山关不如靠自己。
徐寒山把目光投向桌面上的五壶酒,这送来的五壶酒便是用来验证自己修行饮酒观想的猜想。
分到酒盅之中,一一品尝,五杯下肚,真元活跃许多,徐寒山心中一喜,便招呼伙计进来。
徐寒山面带喜色,问道:“伙计,我问你这第三壶酒是什么名字,什么酿造,什么作用?”
伙计道:“小哥,小的给您介绍下,这第三种酒唤作小潮,单说名字便很有意思。大雍横分南北的之处有一大江名叫沧澜江,昔年一名道门高人偶遇难得一见的回溯潮汐,偶得一句,‘曾见瑶池斑斑雨,不及小潮白莲开’,采集的材料只是寻常莲心,但据说酒坊酿制之时,只用一个大缸,缸底分布满百年至千年不等的寒玉,珍贵非常”。
原来是寒气一流,徐寒山摩挲着下巴,怪不得那个槐木人偶到手的时候,构建的循环气息流畅了一些,还以为是错觉,看来我的真元本就喜寒。
想到这里,徐寒山从原来的家当里面翻出一个绿色葫芦,可惜是偏于木属,手中并没有好的酒器皿,说道:“伙计,把这个葫芦给我装进去酒,我这里有一百白玉钱,你尽量装,钱不够,我还有!”
小潮酒,小潮酒,你可成了我的命根子了!
伙计看着眼前的笑得像花一样的人,像是钱袋子一样晃来晃去,总感觉晃得人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