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妥当,一身白衣大褂的李凡同上官冰儿来到了老者的病房。房内除了丁兰和老者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李凡并没有立刻下针,而是将房间的灯给打开了,随即又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
他的一系列动作虽然让上官冰儿奇怪,不过丁氏父女可清楚的很。李凡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防止对面的狙击手罢了。
李凡挑衅似的冲丁兰一笑,而丁老头则是大有深意的看了李凡。
李凡将酒精灯点着,从床头拿出一本杂志递给老者,微笑道:“老大爷,一会儿我下针的时候可能有点痛,未免发出什么叫声,你可以将这本书咬在嘴里。”言外之意就是,你最好不要发出什么杀猪般的嚎叫,我可不想被你那些手下开枪打成马蜂窝。
“你个臭小子,当年我在战场上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朝鲜战场上可比现在残酷多了,这点小痛小痒的我还不放在眼里。”说着老者按照李凡的指示趴在了床上,慷慨道:“好了,你尽管来吧。”
闻言,李凡心中暗赞,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果然有大将之风!
他也不犹豫,指如闪电,运针如风,针针直刺老者身体各大要穴。一边的上官冰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凡的动作,心中暗暗的将李凡所刺的穴位铭记于心。
丁兰可就没她这么好学了,李凡每刺一针,就仿佛是刺在她自己身上似的,心中忍不住一针绞痛。
丁老头更厉害,无论李凡刺在哪里,刺的多深,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哪怕是一声闷哼。如此气概,让李凡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佩服。
李凡直刺了八十针后才停下来,正所谓九九归一,这第八十一针,也就是最后一针可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这一针刺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人体最脆弱的头颅。
李凡摘下口罩,上官冰儿乖巧的替李凡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李凡,你、你好了吗?这样我爸爸就没事儿了吗?”丁兰略显激动的问道。
李凡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郑重道:“丁小姐,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能相信我。”
闻言,丁兰心中一阵气愤,刚准备发飙,却被上官冰儿给拉住了。
上官冰儿同样一脸认真的说道:“丁小姐,你就听李凡的吧。他也是为你好。因为”她瞥了一眼满脸沉思的李凡,继续道:“因为这最后一针是至关重要的。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凡这一套针法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并且、并且这最后一针肯定是下在病人头上的,而且刺的一定很深。到时候你父亲身上的所有的穴道都会形成一个大轮回,可能会流出很多血,所以如果你在场的话,看到那种情景一定会激动异常,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对你和你的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丁兰张了张嘴,犹豫再三,最后一跺脚,看着沉思的李凡,鉴定的说道:“李凡,你、你只管放手去做吧。我、我相信你。”说完便踱出了病房。
李凡则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手里拿着那根细长锃亮的银针不住的往自己头上比划着。这可比不上前几次下针,这套针法李凡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原本李凡完全可以省略针灸的,只不过他担心自己那解毒的皇族不能彻底根除病人身上的毒,万一让丁老头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可就是国家的一大损失了。
上官冰儿看着不断在自己头上比划的李凡,虽然他的动作很好笑,但她怎么也笑不出来。李凡,你这人身上的秘密还真够多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全部都告诉我呢?看你平常嘻嘻哈哈每个正经,其实我心里清楚,你只不过是用这张嬉笑的假脸来掩人耳目罢了。是啊,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她叫雨是吗?或许你们。
她正出神的想着,李凡却忽然站起身来俯身到老者身边,面色凝重的说道:“丁首长,我劝您最好还是将这本书咬在嘴里。这不是我小看您,接下来的疼痛就算您意志力再坚强也会受不了的。”李凡这次没有喊对方老大爷,而是特别着重“首长”二字,足见他要求的郑重。
老者闻言微微一愣,见李凡少有的一脸正经,原本想拒绝的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李凡手持银针,呆呆的站在老者身前,这一针的重要性他比人和人都清楚。只要这一针能够安全刺入,不但老者所中的毒会排出,就连他体内沉积已久的毒素也会被连根挖除。排出毒素后,老者不仅会一身轻松,而且也会延长一部分寿命。
就在李凡踌躇不定的时候,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给他做副手的上官冰儿。
冰儿冲李凡微微一笑,看到这笑容,李凡递给对方一个感激的微笑,这就是所谓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没有犹豫,李凡瞧准位置,手起针落,一眨眼的功夫,针已经准确的扎在了预定位置。床上的老者闷哼一声,随即再无声响。唯有身上那汩汩淌出的黑色血液。
看到这种情况,李凡和上官冰儿同时松了口气。
“大功告成!”李凡微笑道,旋即拉起冰儿的小手,感激道:“冰儿,刚才真的很感谢你。”
被李凡牵着小手的冰儿,脸上不禁一红,手与手的接触,让她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她娇羞的说道:“谢什么谢,我们是朋友嘛。”说着便身不由己的挣开了李凡的大手。
见她的动作,李凡微微一愣,随即尴尬一笑,打着哈哈岔开话题道:“哦,对了冰儿,让丁兰进来吧。现在没事儿了,希望她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后不要找我拼命才好。”
血淋淋的场面?上官冰儿一阵疑惑,看了一眼在血泊中低吟的老者后才恍然大悟。可不是血淋淋的场面嘛,床上到处都是浓黑的血液,那沿着银针冒出的血液甚至已经滴落到木质的地板上了。
“啊,我的地板?”上官冰儿痛呼一声,旋即在李凡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心疼道:“我的地板,李凡,我不管,你必需赔偿。瞧瞧你把地板弄成什么样子了?呜呜”
闻言,李凡只感觉一阵头大,我明明是为了帮你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好不好?女人可真够不讲理的。他一阵头大,一脸苦涩的说道:“好好好,我赔你就是了。不仅是地板,我赔你一座医院,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上官冰儿理所当然的说道,说完,一阵娇笑的奔出了病房。
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后,丁兰的反映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想来应该是因为上官冰儿已经详细的给她解释过的缘故。
半个小时后,银针上的血液全部凝固了,李凡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起身撤掉了老者身上的银针,上官冰儿心惊胆战的将他提前配好的“药”给老者服下。血液能够解毒,这连上官冰儿也是第一次听说,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儿这怎能不叫她心惊胆战。
在几个手下的帮助下,病房很快便焕然一新,老者身上的血液也被清洗干净。李凡再次帮他号了一下脉,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老大爷,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知道您很忙,不过你最好能够保证每天至少休息六个小时,这样有利于你身体的恢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管您信不信,等您康复后,您绝对会感觉自己一下年轻了几十岁。”
“呵呵,是吗?”老者笑道:“李凡,谢谢你,这次幸好有你帮忙,要不然我可就要见马克思他老人家去了。”
一切料理妥当后,李凡一脸疲惫的走回了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