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书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躲过乌良的攻击后,他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
“哗!”
一对白色羽翼在李锦书背后展开,翼展足有四五丈。
双翼一震,李锦书就冲上云霄,再一震,天上的血云就被生生吹散,飘落的血雨也戛然而止。
“翼族!怎么会在这?”乌良震惊道。
腾空的感觉,李锦书心里油然生出自由与喜悦的感受。他双翼向着乌良一挥,两道交错的风刃朝着后者斩去。
“轰!”风刃眨眼就打中了乌良,将其护体的血云击散大半,半空中被打退了十余丈。他眼前一花,李锦书就出现在他眼前,一个平平无奇的拳头在他眼中越来越大。
“嘭!”乌良从空中砸落在地上,身上的血云已经散了大半。
“太快了。”乌良擦去嘴角的血迹,神识能感知李锦书的行动,但他躲不开。
乌良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口中念道:“血光梭。”一枚梭状物体从其体内飞出,拖曳着深邃的红光就朝李锦书袭去。
李锦书看见那血光忽然就了自己眼前,连忙躲避,闪开了十余丈。那血云梭行迹诡异,李锦书根本就不敢让其近身,血光每每到了眼前,他就躲开去十余丈。
“桀桀桀……”乌良咧嘴笑道,“你慢慢跟它玩吧。”
元婴的神识范围足有方圆千丈,乌良只要在这千丈之内放出血光梭与李锦书缠斗,他就能抽出身来,绕开李锦书去追宫月和甄淑文。
李锦书眉心的黑纹又开始渐渐抖动起来,他感受到体内的束缚重新出现,他的力量正在缓缓消失。
于是李锦书对身后的血光梭不管不顾,双翼一扇,朝着乌良追去。
李锦书身后的血光梭飞快逼近,但他也在拉近与乌良的距离。
“噗!”血光梭刺穿了李锦书的心口,在他胸口开出一个大洞,鲜血喷溅在尽在咫尺的乌良身上。
乌良一惊,慌忙控制血光梭偏开方向,险些将他也刺个通透。
李锦书面目狰狞,嘶吼道:“狗贼!往哪里走!”然后一拳砸在乌良身上,砸飞了数十丈。
“噗!”乌良内脏鲜血一齐吐了出来,从天上坠了一段距离,但又很快重新飞起,往远处飞去。
李锦书心脏被击碎,胸腔里肉芽生出,飞快地交织在一起,一个新的心脏雏形就形成了。他此时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就要扇动翅膀向乌良追去。
此时异变突生,黑色的闪电交织成一张网,笼罩在李锦书背后的翅膀上。
“啊——”白色羽翼归拢缩小,最后消失,李锦书痛苦又绝望地喊道。
李锦书从天上坠落,跪倒在地上,他眉心的黑纹慢慢趋于平静,胸口的创伤如同泉眼一般涌出鲜血。
“哈哈哈哈……”乌良尚未跑远,见此情形,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放声大笑。
“别急,我会送她们来找你的。”乌良双目瞪圆,面色疯狂,笑道,“桀桀桀……”
李锦书盯着他,双眼中布满血丝,“休想!”他眉心的黑纹又重新开始快速地抖动,那黑色越发的深邃。
“你,能奈我何?”乌良戏谑道。
李锦书站起身来,一股剧痛从他的眉心弥漫开来,黑纹的抖动已经出现了残影,忽然,那道黑纹一裂而开,在他的眉心形成了第三只眼,里面充盈着白色的雾气。
乌良脸上的笑意霎时就敛去,浮现了十分的惊恐。
“给!我!死!来!”李锦书“第三只眼”中蓦然喷薄出一道白光。
这一束白光贯穿了天穹,射向了无穷的远方。
“你是什么怪……”还没说完,乌良就被白光笼罩,白光消逝,天地间已然没有了乌良的身影。
李锦书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
话说甄淑文随着宫月一路逃亡,逃了半月有余,不曾见乌良追来,两人渐渐安下心来。
又是半月下来,甄淑文来到了一个叫月瑶宫的地方。宫月是月瑶宫的这代圣女,将来会接替宫主之位。
一番拜师仪式之后,甄淑文成为了宫月的弟子。
按宫月的说法,她的弟子,必定是为了接任宫主而培养的。月瑶宫里的弟子都是穿得都是制式的白色衣服,甄淑文只得舍了自己的红衣,换上了白装。
一日枯燥的修行后,甄淑文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个长匣内,里面装了三支箭,甄淑文指尖轻轻拂过。她又拿出一支玉简,那是留音玉简,当日他和李锦书一起摸索出他的用法,贴在眉心说话就能留音,再贴在眉心就能听到留音,只能使用一次。
“淑文,当你听到这番话时,我们已然分别了。于靖州城内参加完乡试我便要去西边入那行伍,不管功名与否,我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计划已经定下,感谢你这段时日的同行。
你我相识也不过数月,林中相遇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我依然记得云来庄里一起练功,一起打闹。后来一起逃命,一起杀敌,一起见到了江湖的险恶。
江湖的险恶也磨不掉你跳脱的性子,活泼是好事,收起些喧闹也是好事。当然,我年岁也不大,相信我们都会长大的。
我也没有太多要说的话,往后的日子,望珍重,后会有期。
哦,忘了说,你穿红裙,是真的好看。”
甄淑文收起了玉简,上面已经没有了光泽。她坐到窗边,手撑着脑袋,手肘搁在窗沿上。
今晚的月夜无云,群星璀璨,最亮眼的还是那一轮圆月,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洁。
“中秋了啊。”
两行泪水悄悄地滑落。
——
黑色的空间里,一团光球散发着温暖的光。
李锦书躺在“地”上,他感到十分的疲惫,一种发自骨髓的疲惫,好想睡一觉,但是又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球传出来一些话语。
“还有一次,你的力量最多还能用一次,再多就要被‘它’察觉了……”
李锦书躺着,没有回应,此时的他不想去深究这些东西。这些事情的后面,仿佛就是深渊,你看不见底,也摸不着底。
“你该起来了……”
李锦书一睁双眼,眼前是刺眼的光明。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