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锦书微微摇头，“就是想问问，真正的陈员外在哪？”
“看来已经藏不住了。”熊波撕开了“员外”的伪装，“装得我可真是累啊。”
“啪！”熊波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说道：“那我就不废话了，交出血云果，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交出了血云果，怕是我们的性命就没了保证。”方硕开口道。
“不交，你死得更快。”熊波戏谑地盯着方硕说道。
“看来直到现在，阁下还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李锦书微笑道。
“不然呢？我捏死你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
李锦书问道：“不知阁下的名讳是？”
“熊波。”
“堂堂后天高手熊波，想不到就要死了。”李锦书如此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给你们脸了是吧？”熊波站起身来，身形却猛地一晃，脸上泛起了青紫色。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突然的杀机如同睡梦中当头浇溉的冷水。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下地狱!”熊波面色狰狞，掀翻了桌子，“小的们！给我杀！”
李锦书三人往后退开，避开了四溅的菜水。
外面传来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四处是兵刃出鞘的声音。
李锦书靠到了方硕身边，小声问道：“他怎么还没倒？”
方硕抽出佩刀，“我怎么知道？”
“怎么打？”甄淑文也靠了过来。
“硬着头皮上。”方硕咬牙道，“打斗只会让毒素侵入得更快，我们拖住他。”
熊波气势汹汹地一拳直接捣来，三人散开。
熊波盯上了甄淑文，想要先解决一个。奈何身中剧毒，十成功力只能使出来五六成，甄淑文几次都险险将熊波攻势避开。
李锦书二人都见状发起了攻击，熊波避开方硕的的刀锋，却受了李锦书一拳。
李锦书一拳打在熊波背上，如同打在了石头上，差点疼得叫出来。
熊波又是一拳直击李锦书面门，后者低头堪堪躲过。熊波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李锦书避无可避，双手挡在胸前。
“嘭！”李锦书被踢飞撞在了墙上滑了下来，口中尝着一股甜腥味，双手被震得失去了知觉。
李锦书眼中还冒着星星，就见熊波一脚朝他蹬来。
厅中战况激烈，匪徒人数占优，但是实力参差不齐，而镖局的人都是经年走南闯北的好手，一时间双方僵持了起来。
甄淑文看见熊波的夺命一脚，提剑朝熊波心口刺去。
熊波吃了一惊，连忙侧身躲避，躲过了甄淑文一剑，却避不开方硕一刀。
方硕一刀砍在熊波大腿，他砍中即退，顿时血光乍现，熊波痛嚎一声。
熊波冲着方硕接连出拳，不再躲避刀锋接连吃了三四刀，却被他抓住机会一拳打在了方硕腹部。
方硕呕出了一口鲜血，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熊波转身一记鞭腿踢中了甄淑文手腕，长剑飞了出去，掉落在李锦书身前。
厅中战斗激烈，镖局众人逐渐落了下风，双拳难敌四手，战斗十分吃力。
熊波脸上的青紫色越发地浓重，步履也逐渐地蹒跚起来，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熊波朝甄淑文冲了过去，偏头躲过李锦书掷来的飞剑，却被李锦书抱住了双脚，一头栽在了地上，甄淑文接住长剑，飞身将剑刺入熊波后心口，把他钉在了地上。
月光下，厅中的血迹东一块，西一道，好似小儿无序的涂鸦。
李锦书扶起了方硕，“还没有结束。”
三人冲进厅中战团，劣势渐渐扳回。
方硕大声吼道：“尔等大王已死，还不速速退去。”
匪徒心生退意，终于有一人转身逃跑，其余人、大都跟着跑了，还有负隅顽抗的被众人捉拿下来。
“员外一家在哪里？”方硕持刀架在一名俘虏脖子上，问道。
“杀了！”俘虏嘴硬道。
方硕伸手招来一名手下，吩咐道：“带些没受伤的兄弟到府里先找找，看看在不在府中。”
“是！”
“再给你一次机会。”方硕来到刚才的俘虏面前。
“要杀要……”
不等他说完，方硕一刀划开俘虏颈部，鲜亮的血液喷出一丈远。
“下一个。”方硕将刀上的血甩到地上。
另一个俘虏被押到方硕面前，还不等方硕开口，“我说！我什么都说！陈员外就在府里，还有一些女的被我们带到了寨子里。”
“押下去。”
李锦书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甄淑文偏开头，没有看这些景象，她拽着李锦书的衣袖说道：“我好饿。”
“有干粮，吃不吃？”
“吃，我现在什么都吃。”
两人翻上房顶，下面的血腥味太重。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也很皎洁，两人啃着干粮，时不时举起水袋灌口水。
李锦书变戏法一般，手掌托着一个鸡蛋递到甄淑文面前。
“鸡蛋！哪来的？”
“厨房拿的。”
“下药没？”
李锦书眨了眨眼睛，“你猜？”
——
“救治伤员，清点人数！”方硕喊着。
“少镖头，我们没了两个兄弟，重伤三人，轻伤八人。”
方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重伤的尽力救治，收敛好死去兄弟的遗物，尸首就地找地方掩埋。”
“我们不把尸首带回去吗？”
“太远了，带不回去。”方硕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我们靖州还有一趟镖。”
“报官的去了吗？”方硕又问道。
“已经去了，在路上。”
“那就好。”
看了看脚边匪徒的尸体，方硕一脚踢开。
——
方硕翻上屋顶，看到了月下吃东西的两人。
“你们俩可真是清闲啊？”方硕开玩笑道。
“能者多劳。”李锦书笑道。
方硕坐了下来，“看你们年纪也不大，出来多久了？”
“没多久。”李锦书答道。
看着天上高挂的明月，“江湖险恶啊，我爹真是给我传了个好差事啊——”
“风华本该正茂，年少不问前程。”李锦书如此说道。
“饿了吧。”李锦书给方硕分了些干粮，方硕无声地接过。
“吃鸡蛋不？”李锦书手掌托着一个鸡蛋递到方硕面前，眨了眨眼睛。
甄淑文瞪着眼睛，冲李锦书说道：“你还有？”
“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