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吃。”
柳七一脸郁闷，心里还惦记着【三尸脑神丹】的事情，哪有心情吃东西。而且，鬼知道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
【三尸脑神丹】啊，听听，多么霸气的名字，你说它怎么就是假的？
秦川不理会柳七的碎碎念，转头又把那个海贼二当家银罐给绑了过来。
用同样方法炮制一遍之后，给他吃了颗含有蟑螂肉成分的异界版【三尸脑神丹】。
只是这银罐比金巴差太多，当场就尿了。瘫坐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只软脚虾，还是柳意扯着脚踝给拖出去的。
不仅银罐，但凡是海贼的小头目，除了战死的，全部都被秦川下了药。
既然要分化，自然要做的彻底一点。若不是要考虑丹药的逼格与稀缺性，他甚至想给那些海贼人手一颗。
日上中天，做完这些，秦川迤迤然回到了自己的神炖局，准备吃午饭。
三楼，秦川上来的时候发现上面多了一个女人。女人站在黎氏莲面前，咿咿呀呀不知道再说什么。但从对方的，动作，表情和神态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求人。
秦川问道：“小莲，这怎么回事？”
“先生……”黎氏莲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闪。
这时候，秦川才开始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子。见她皮肤粗糙，还晒得有些发黑，但眉宇间跟黎氏莲却有几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她比黎氏莲多了几分成熟和母性。
秦川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但还是问了句：“你是小莲的姐姐？”
看到秦川询问，黎氏水噗通一声跪到他面前，哀求道：“求求先生放了我家男人。”
“先生，这是我姐姐黎氏水，她想让我放了许毅文。”黎氏莲埋着脑袋，对秦川解释了一句。
“嗯。”秦川嗯了一声，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黎氏水道：“放人是不可能的。许毅文勾结海贼毁了黎家寨，又怂恿海贼头子金巴四处劫掠，放火烧毁了小渔村……可以说是作恶多端。”
“所以，放人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将其立即斩杀，就已经是对他天大的恩德了。因为你是小莲的姐姐，所以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见秦川不为所动，黎氏水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妹妹：“小莲，姐姐求你，你帮我说句话啊。他可是你姐夫，难道你就忍心让姐姐孤独终老？”
“姐夫？”黎氏莲望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可没有这种忘恩负义的姐夫。当初他追的我们一家人满山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是我姐夫？现在才想起来我这个小姨子，就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黎氏莲并不怨恨自己的姐姐，反倒觉得阿姊有些可怜。大好的青春，扑在了一个野心勃勃，却才不配梦的家伙身上。
秦川叹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你应该觉得庆幸，庆幸我身边正缺少人手。而许毅文，正好也还有几分价值，所以我暂时没有把他杀掉。
但我给他吃了一颗断肠毒药，只要他真心给我办事，我就给他一条活路。作为妻子，我希望你回去好好劝劝他，千万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真的？”黎氏水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然后咚咚咚的磕头说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被捉住之后，妇人和男人是分开看守的。黎氏水以为自己的男人已经殒命了，毕竟许毅文只是一个书生，没有了金巴，随便几个人就能要了他的命。
后来，她辗转听说许毅文没有死，跟她一样被捉起来了。而自己的妹妹跟在秦川身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再加上黎氏莲也瞒着秦川在俘虏中寻找她，最后姐妹相聚的时候，她才会想着通过黎氏莲去救许毅文。
但她没想到，黎氏莲只想找到她，半点都不想救那个便宜姐夫，这就很不开心了。
于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她只能苦苦哀求了。
……
“把你姐姐扶起来吧，可别把脑袋磕破了。”秦川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了。
黎氏莲把她扶起来，还拉了一张椅子给她。
许久，待黎氏水情绪稍微缓和一点之后，秦川才问道：“给她安排住所了吗？”
尽管闹出了很多不愉快。但黎氏水毕竟是小莲的姐姐，作为小山谷的第一任谷主，秦川自然要考虑一下黎氏莲内心的感受。
“还未曾安排。”黎氏莲看向自己的姐姐，神色有些复杂。
这真是个苦命的女人。
“你跟许毅文可曾有孩子？”既然开口了，秦川就决定把好人做到底。
黎氏水：“有两个。”
秦川继续道：“小莲，安排一下，把她送到小山谷去吧。这么多年不见，你爷爷应该挺想她的。人送过去之后就让她自食其力吧。”
“小莲谢过先生。”
安排好黎氏水之后，秦川又让人去把许毅文给带了过来。趁着今天，秦川决定把他们一家子全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很快，许毅文便被绑了过来。跟在许毅文后面的，还有两个小男孩，瑟瑟缩缩的，看来是被吓坏了。进来之后就一直揪着许毅文的长袍子不放。
“你还要如何？”许毅文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秦川瞥了他一眼，笑道：“这句话应当我问你才对，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你要如何？”
“放心，这次把你叫来算得上是好事。”
很快，洗漱过后的黎氏水跟着黎氏莲走了出来。看到许毅文的时候，黎氏水愣了下神，才喊到：“阿哥！”
“娘子！”许毅文同样惊喜万分。
“阿姆——”
许毅文还算克制，但他身后放的两个小孩就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拔腿边黎氏水跑了过去。
“孩子……”黎氏水蹲下身子，抚摸着两个小孩的脑袋，眼中满是怜爱的神色。
许毅文自然知道这是秦川的安排，于是问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秦川看着他，沉声道：
“怎么做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今天我是看在小莲的面子才上把你带过来，然后告诉你，你的老婆孩子我就送回小山谷当人质了。而至于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可以回去探探亲。如果你有什么歪心思，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你应该知道，我说到做到。”
“你……”许毅文牙关紧咬，但却没有半点办法。
“别激动，你是个聪明人，但我信不过你。”
“可你已经……”
“三尸脑神丹是吧，我觉得那还不够保险。对付你这种聪明人，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紧接着，秦川看着许毅文继续道：“你也别把我想那么坏，我们只是阵营不同而已。把你换到我的位置，怕是杀人鞭尸也是有的。
而我就善良多了。不仅让你活着，还帮你养老婆孩子，甚至于还会教他们读书写字。只要你不动歪心思，他们母子过的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要好，你说对不对。”
许毅文嗫嚅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明天我就把人送走，好好珍惜今晚的时光吧。”说着，秦川伸手解开了许毅文身上的绳索。
“小莲，给他们安排点吃的。”
秦川摸摸自己的肚子，之前一直在处理许毅文这一家子的事情，现在回过头来都已经快饿扁了。
从许毅文的表情来看，这家伙似乎已经开始归心了。只要许毅文不跑出来上跳下串，金巴银罐那几个只知道拿刀砍人的家伙，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至于杀掉，则似乎有些浪费的嫌疑。
处理完许毅文，下午还得去渝家庄接收渝家的产业。账本什么的就不用清算了，反正算出来也没一个钱，都被漆公北和蚩离两个家伙搬空了。
主要去看一下田亩，还有一些商铺住宅，最重要的就是去演讲，把渝家原本的那些佃户给留下来。
不然秦川空有一大片土地，却找不到人去耕种，那可真是尴尬了。
至于那些海贼，耕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秦川主要看中的是他们的战力。
这些人本来就在海上烧杀劫掠，若是收编成海军，应该比较容易成型。实在不行，就打发他们去开山修路，或者堵水搭桥。
反正，拿来干苦力就对了。
下午时分，秦川按照约定来到了渝家庄。
渝家庄，漆公北和蚩离两人已经在这里等一会儿了。
除了蚩离和漆公北，还有一大群闻讯赶来的佃户。渝家庄换了主人，他们自然要过来。
秦川走进来，朝着两人问了一句：“人都到齐了吗？”
漆公北拱手道：“就等秦老弟你了。”
蚩离接过话头，说道：“那我们怎么个分法？”
秦川笑道：“呵，还能怎么分，当初可是说好了不能用强。我们只能各自许诺好处，让这些佃户自己选了。”
漆公北和蚩离闻言点点头，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许诺好处是一回事，佃户相不相信你又是一回事。
拉票演讲嘛，秦川太熟了。于是开口问道：
“我们谁先上？”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先上。
这种事情，肯定是后上的有优势。
见此，秦川又说道：“既然大家心里都有顾虑，那我们不如把各自的条件写在纸上，然后再派人念出来。这样，谁也不吃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紧接着，三人各自找来纸和笔开始书写。
把要许诺的东西都写上之后，三人把纸张叠好，然后交到了一个老人手里。
这个老人，是这些佃户推举出来的话事人。
老人接过纸张，颤巍巍走上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大声喊到：
“各位父老乡亲，渝家勾结海贼，已经被漆家主，蚩家主和秦公子联手诛杀。
现，漆蚩两家一致同意，渝家产业全都交由我身边的秦公子接手。但诸位的去留可以自由选择。
然而三位大人体恤我等生存不易，愿开出优厚条件接纳我等成为其庄园佃户。
现，我把三位大人的条件仔细念给你们听。愿意跟随漆家主的站左边，愿跟随蚩家主的站中间，愿意跟随秦公子的站右边……”
很快，三人的条件都念完了。
漆公北和蚩离许诺的好处相差无几，第一年免费提供粮种，收租一成。不愿耕种的，可以选择进入工坊。
而秦川则略有不同，他提供种子，佃户提供劳力，所产粮食全部归秦川所有。秦川管吃管住，并按月支付佃户一定的银钱作为报酬。
这是一种全新的耕种模式，工厂式耕种。秦川又解释了很久，台下那些佃户才算听明白。
他们以前租田种，交了租粮之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没钱了可以拿去卖，也可以屯着自己吃。
但是现在，秦川直接给他们钱，有了钱，他们也可以买粮食回去屯着。
跟着漆家和蚩家，一旦遭遇自然灾害，恐怕就会颗粒无收。但是跟着秦川，则管吃管住，旱涝都饿不着。
听明白之后，三人转过身子背对着佃户，等佃户站好之后才能转身。这样做，就是为了减少佃户选择主家的时候有心理负担。
原本，漆公北和蚩离觉得胜券在握。但现在听完秦川的模式之后，两人忽然觉得有些危险了。
只要那些佃户不傻，就都会跟着秦川走。毕竟管吃管住，那就饿不着肚子了呀。
这年头，种田种地能够饿不着肚子就已经算有本事的了。他们现在能堵的，就是秦川对这些佃户没有公信力。
毕竟漆家和蚩家都是大家族，大家有目共睹，说出去的话，那可都是有保障的。而在这之前，他们连秦川是谁都不知道。
你说管吃管住，旱涝保收，那也得有人信你跟你走才行。
所以，最终的结果，三家分到的佃户都差不多。选择跟漆家和蚩离走的，都是一些有能力会种田的人。
跟着秦川走的，都是一些不怎么会种田，或者混吃度日的人。反正他们对生活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
跟着漆公北和蚩离，日子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倒不如赌一把，跟秦川走。若是秦川食言而肥，最多不过是回到原来的样子；若秦川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是一群赌徒。
秦川也没理会这些人什么想法，站队结束之后，让选择自己的先回去，一切照旧。
等这一茬庄稼收割完了，再安排他们进行耕种。在这期间，秦川会组织人手对他们进行农业技术培训。
反正，他们也不懂什么叫做农业技术培训，就知道到时候去坐着听讲，然后还管饭。
听着不用干活，还能有饭吃，这些人一个个就很开心了。
回到神炖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黎氏莲准备好了晚饭，柳七带着柳意准时过来蹭吃蹭喝。
许毅文一家则被黎氏莲安排在二楼，至于吃的，有神炖局厨房在做，也不用他们动手。
小山谷护卫队的黎氏云和黎老山就住二楼，许毅文连楼梯口都下不去，逃跑就更不可能了。
况且，许毅文也没这个打算。
三楼，吃饱喝足之后，秦川靠着椅子，半眯着眼睛，说道：
“柳兄，过两天我准备回小山谷一趟，顺便帮你把琉璃片做好。你看你是在这里等着，还是跟着我一块去？”
“那自然是一起去，我对秦兄的隐居之所，可是好奇得紧呢。”柳七脸上满是期待。
“好，那到时候我派人通知你。”
PS：将近5000字，理论上，分成两章可以多增加点曝光率，但我比较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