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草原上,只有两种方法可以让你活下来:要么走出去,要么吃掉你的同伴;不要以为选了第一种就没事了,或许你的同伴选的是后者。”——《荒原守则--引言》
我叫帕苏尔,阿爸说这是草原的名字。我是阿爸的第五个孩子,阿妈是阿爸的侧阙氏,所以我是在山里出生的。我出生时阿妈入了长生天,阿爸在外征伐,我在山里活了八年。我八岁时被阿爸抱回大帐,部落里的人都说我是野孩子,是阿爸和山里女人生的,只有我还记得,阿妈是侧阙氏。没有人知道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怎么在山里存活下来,我不告诉别人,就连阿爸问我,我也不说。
事实上,我是狼养大的,在我出生时,一只丧子的母狼叼走了我,我在狼窝里和一群狼崽子在一起活了八年。山里有一个猎人,是他教会我用火烤肉,让我不至于吃果子度日。
阿爸来的那年,正好是围猎的时候,那时我在外捕猎黄羊,等我回山的时候,我的狼阿妈死在了我二哥的刀下。那个老猎人因为和四哥抢猎物,被侍卫一箭射下了山崖。同我一起长大的那些小狼崽子,被一个个从高处摔下,剥下狼皮,再把躯体丢下。我原本也要死,是阿爸赶到将我救下,带我回家,我看着那散落一地血迹的现场,看着那尚未瞑目的狼阿妈。我看着那几个冷漠的哥哥,从这时起我便知道,他们,一定要杀。
阿爸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我阿妈的氏族因阻拦阿爸的征伐,而尽数丧生在铁骑的马蹄之下。阿爸的手上沾了我无数亲人的鲜血,可他是我的阿爸,作为儿子,我应当服从他。
不知是愧疚还是怎么,阿爸很喜欢我,闲暇之余常会同我玩耍,他喜欢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使劲抛向空中,再缓缓落入他怀里。每次同他在一起我都非常快乐,这是我八年来从未有过的快乐。
我的刀术老师是阿爸军队的副统领,他叫穆里,他是我的第一位老师。我在他那里学到了基本刀术,近战搏杀,从那时起我便体现出了比几个哥哥更为强大的的天赋,即杀戮。
我在穆里老师手下学刀七年,七年来一直住在帐篷里,没能住进城邦。直到15岁生日那年,阿爸攻入都城,成为了荒原新一任的统治者,我才得以进入那座荒原上最威严的城邦——君临。
这个世界分九州,三块大陆,在这之中,有大大小小上万个城邦,为了稳固世界和平,在九州分别立下九尊王座,由这个大洲的统治者前来掌控,上百年来,为争夺这个王座而引发的战争不得休止。等到其他八个大洲都趋于稳定之时,荒原上的我们还在为王座而争夺。从年初开始,战争更为激烈,王座易主了十二次之多,到阿爸已经是今年第十三位王了。但是阿爸守住了王座,九州也由此获得和平。
阿爸所统治的大洲名为翰州,北接以极寒著称的殇州,东接水草丰美的青州,南边隔海可见富饶的中州。中州所在之陆为中陆,人种的分界异常明显中州是白人的属地,澜州和宛州是东方人的属地,而越州则由混血人种组成。
我十六岁那年,阿爸将阿妈氏族里世代供奉的兵器交与了我,那是两把银色的狼头刀,寒铁打造,坚硬无比。拿到双刀的那天,阿爸对我说:“这是你应得的,这把双刀从我娶你母亲开始就一直留在我这,现在你是你母亲那边唯一的血脉,给你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拿着它,好好活下去。”
父亲那沉重的语气很是奇怪,至少我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后来我才知道,在他给我双刀的一个月后,他娶了新的侧阙氏,是现在显贵的贵族家的长女,而我这个前侧阙氏的子嗣,自然不能再留在城邦,只好委屈到大合萨帐中居住。大合萨是个慈祥的老人,是阿爸的军师,我的上师。早年跟从上任大合萨学到了几手怪力乱神的术法,帮助阿爸拿下了王座。他是整个部落中我最尊敬的人,也是我的第二任老师。
离我成年礼还有几个月时,阿爸召开了围猎,我得以再次重返大山,山上又添了新的狼,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从哥哥的战利品里看到了。那时我的刀就在我的腰间,我多想抽出刀来将他杀死,可惜我还做不到。
等到我和他的随从单独行动时,我的杀意便又提了起来,当我看见他将一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狼抛上空中时,我拔出了刀,刺穿了他的胸膛,在他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时,我一脚把他踢入了野狼当中,他身上流着血,很快就被狼分食了,看着群狼吃食的样子,我才发现,我果然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