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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日复一日

从早上八点半到单位,现在已经快要12点了,秦凌辉忙的脚不沾地头昏脑涨,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辖区警务最近事情特别多,一天下来往往累的只想倒头就睡,其他的事没时间也没心情没精力再去考虑了。如今家和单位两点一线时间对半分的生活,倒也累的清静、枯燥的安心。

“秦队,该吃午饭了,再去晚了饭又要凉了”去年刚入警的办公室民警小张关心的催促道。

秦凌辉抬头看看墙上的老钟表,附和道:“是啊,这么晚了,走吧。”随后给市局发完周报表后起身和小张去了单位餐厅。

“叮咚”秦凌辉听到了自己手机的微信提醒,从口袋翻出来开锁屏幕,映入眼帘的是楚雪青的来信提示,销声匿迹了不少时日的楚雪青的突然再现,让秦凌辉内心掀起一阵微漾,忍不住打开了信息。

“忙吗?”

“忙”秦凌辉打了删,删了打,最终还是回复了这一个快要被他用烂、快要把楚雪青看吐的字。人的感情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自己明明不讨厌楚雪青,可面对她对自己的热情,自己却习惯性的都给堵了回去,连个好脸都不给,明明很烦她天天发信息扰乱自己的工作生活,可要是真的几天收不到她的信息,自己心里又会有点慌乱和不安。事到如今,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了。

心不在焉的吃着工作餐,突然又一声“叮咚”响起,秦凌辉急忙看一下微信,不是楚雪青发来的,一顿饭的功夫“叮叮咚咚”十几次,却都不是楚雪青的,秦凌辉突然有点小失落,但反过来一想,自己不就是想她离自己远一点吗?干嘛又这么在乎她发不发微信过来呢?

“忙完了吗?能理理我吗?”直到下午快要下班,秦凌辉才再次收到了楚雪青的微信。这个女人心态总是这么急躁,但凡她要是有点智慧懂点人情世故,他俩的关系,就算再差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紧张又尴尬。好端端的这样的微信让他怎么回复?

“我很忙,你有事吗?”秦凌辉有点气她的无理取闹,不耐烦的回复到。

“我想你了”楚雪青真情流露。

面对这样的楚雪青,秦凌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忍心残酷拒绝,但出于道德又不能敞开怀抱坦然接受,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拉锯战一般的持续了将近一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也没有人打算放弃自己的原则或目标去向对方妥协。

“我们这样好吗?我有老婆了”秦凌辉思索再三,用商量的口吻企图劝解楚雪青放弃,就算自己偶尔也动过不该有的小心思,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他希望楚雪青也和自己一样,自己调整好心态,能够以一名成年人该有的成熟理智去考虑事情掂量轻重,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感不要作出离谱的事情。

“你没必要和我强调这个,我没想破坏你的什么,我只想和你好好相处,有一份属于我们的小情感”楚雪青看到“老婆”二字,一时血气直冲进脑袋,有点难以自抑自己的情绪,秦凌辉是故意刺激自己吗?

秦凌辉看到这个,禁不住苦笑一声,楚雪青对自己的心意自己不是看不到也不是不明白,就是她这些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和做事风格让自己始终难以接受,说到底两个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不可能了”十多分钟后,秦凌辉决绝的回复。

“为什么?”楚雪青痛苦的不依不饶的追问,又补充道:“为了你我真的怎么样都可以,我可以默默的爱你,不求任何回报”秦凌辉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接受自己的心意呢?

看着这些,秦凌辉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楚雪青对自己的热恋,好想不顾一切说一句“好”,但作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有家有业的几乎要不堪重负的中年男人,又怎么敢昏掉头脑去冒这个险找这个刺激呢?

十多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又过去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间就算是今天有应酬,秦凌辉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他没有回复自己信息,没能给自己一个心仪的答案,但自己已经不敢贸然再找他了,想到这些,楚雪青的内心就像决了堤的江河水一般,汹涌而来的委屈、悲伤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拦得住了,夹杂着不甘、隐忍,又伴随着其它许多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和情绪,楚雪青的眼泪再一次失控,像阀门没被关紧的自来水龙头,就那么一颗一颗的滑落着,珍珠般晶莹剔透,有几颗落在了面前茶几上的七彩水晶玻璃杯里,伴随着孤独的“嘀嗒嘀嗒”声让楚雪青更加心碎。楚雪青越流泪越难过,情不自禁失声痛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年来,特别是从去年冬天开始的近半年,像今天这个情景,早已成为了楚雪青的家常便饭一般的日常生活,哪一天不因为秦凌辉掉几滴辛酸泪,哪一周不因为他痛痛快快哭几场呢?发生这些的频率已经比楚雪青每周洗头发的频率还要高出许多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忘不掉放不下,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只能忍,只能自己哭给自己消化,非要想和秦凌辉谈些什么也只能等到明天他离开那个家之后了。

而第二天到了,她和秦凌辉往往谈的还是几乎重复之前的内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不是她不想,而是就算她绞尽脑汁卯着劲的推进两个人的关系,秦凌辉也有办法把他们俩的关系掰回到最初的什么都不是的状态。面对这一切,楚雪青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光阴这样一点点耗尽,自己的热情和耐心也这样一点点磨损又滋生,任凭时光如此的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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