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向她面门刺去,对着刀尖,圣子的步伐丝毫不减,她怒声唤道:
“STAND!”
二人脚下的落叶中骤然生出了大量藤蔓,那是圣子的替身,泛着金光的绿色藤蔓“啪”的一声,将“人质”捆了个结实。
落叶中突然冲出的大量藤蔓,“人质”吓了一跳,不过她随即就不屑道:
“又把替身藏进什么东西下,这也是你们家的什么祖传对策吗?”
“都被破解过了还来同样的招式,你难道以为这种贫弱的藤蔓每次都能困住我吗?”
于是她也故技重施,再次以替身将藤蔓割断,替身即刻将伤害反供给了本体,圣子的体表立刻出现了伤口,大量鲜血从伤痕中涌出。
圣子吃痛,顿时痛叫出声。
“气势这么足的冲上来,结果还不是给我送命啊!”见这次伤口都伤在体表,“人质”大喜过望,当即抓住了机会。
血刃分成几股,瞬间就瞄准出血的伤口刺去。
“!”
见状,圣子慌忙停下脚步,可惜无用,替身已经触碰到体表了,血液顺着肌肤想要钻入伤口。
“人质”眼前全是即将到来的胜利,她痛快地笑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落叶中又生出几根藤蔓。
然后。
伴着一阵破空声,趁着“人质”将注意全都放在控制圣子上,藤蔓抓住机会用力丢出了什么。
“啪!”
一声的脆响在“人质”耳边响起,有什么东西砸碎在她头上,碎片划伤了额头,里面装的不知名液体泼了自己一身。
“什么!”
巨大的声响震的她耳鸣了一阵,“人质”痛叫一声,同时下意识伸手捂住被砸的部位,将手上沾到的液体放到鼻下一闻,顿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酒精?”
随后她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碎片,其中某一片上写着医用酒精四个大字。
她什么时候拿到的酒精?
忍住伤口被侵蚀的痛楚,圣子说道:
“我一直有在观察你,起初我一直没把你的能力往控制他人的方向想,因为你在战斗中表现的太灵敏了。”
“但是,在知道你的能力后,我有了一个猜测,你之所以有这种程度的灵敏,是因为你的感官是和宿体同步的。”
众所周知,时停解说时,解说员是不会被攻击的。所以“人质”就这么看着圣子,动作几乎停止了。
“所以才能表现出这么生动的肢体语言,模仿一个人的表情和语言习惯。”
“我可不是什么不懂变通的人……老招式里加点新花样也是很实用的。”
“人质”听见圣子这样说了,可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的意义,便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生活中时常听见的、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此时出现的声音。
“啪嗒。”
随后就是一阵灼烧袭上,“人质”骤然震悚。
“这是打火机——”她失声叫道。
火焰一接触到酒精就骤然扩大,她的头发、衣服都被烧着了,火舌瞬间吞没了全身。
该死!在房间那时你刻意制造那么大的盾牌果然不只是为了埋住我!
在火势蔓延到全身前,“人质”突然想通了一个关键,那么狭小的房间,用这么大的盾牌操纵肯定十分艰难。
那为什么贺莉.乔斯达要制造这么难控制的防御物?
因为她的真正目的是,利用巨大的遮挡物,悄悄拿到托盘上的酒精!
“啊啊啊——”
在冲天的火焰中,“人质”感受着被焚烧的剧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巨大的疼痛唤醒了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召回自己的替身自救,侵入圣子伤口的血液迅速抽身,掉头离开。
巨大的疼痛同时也蒙蔽了“人质”的理智,结果就是替身放弃控制圣子,掉头回去拯救它们认为的“本体”。
血液离开圣子后迅速回归本体,血液接触燃着的火苗自然只有一个结局。
几股黑烟升起,火焰逐渐熄灭,血液中一个个分子大小的替身几乎全部被烧死了。
替身死去后,人质的控制也解除了,她失去意识后往前栽倒,圣子连忙冲上前去,接住她即将倒下的身体,轻轻放平到地上。
……
……
……
“啊啊啊——”
黑暗的空间中,有一个女人藏在这里,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她身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新鲜烧伤,同时她瞪大双眼,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贺莉.乔斯达啊啊啊——”
女人在地上扭动挣扎着,像是她身上仍有火焰存在,想要努力扑灭火焰。
如果此时有人仔细观察她,就能发现她有一只手腕中间横着切开一道伤口,却并无血液流出。
这样徒劳的动作只持续了一会,女人慢慢停止了扭动,气若游丝的呼吸着。
焦黑的皮肉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女人全身几乎没一处好皮。
“可恶的贺莉.乔斯达……竟敢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虽然很惨烈,可玛丽仍然活着。
尽管伤成这样,她却并没有绝望,甚至还有心情咒骂圣子。
那全都是因为玛丽心中的仰仗——她替身能力的奇妙运用。
玛丽的能力是控制血液,她的替身可以通过伤口进入他人的身体,近而控制对方。
而对于自己,她能不需介质的直接控制自身的血液,只要受的伤不至于立刻暴毙,那么只需维持着替身能力,她就可以控制血液正常循环,不让其流出体外。
玛丽对自身能力的特殊应用,多次在险境中救了自身的性命,只要她一直维持着自己的能力,就能等到搭档来接应自己,或是自己移步到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
所以,玛丽现在并不认为自己身处绝境,这一次只是大意,等她回去将贺莉.乔斯达的替身信息告诉搭档,到时候两人卷土重来,定能将她杀死。
“早知道就带把枪好了……”
想到这,玛丽又开始懊悔,要是事前就做好准备,赏金与迪奥大人的赞扬岂不是手到擒来?
她和搭档一开始收到的命令只是监视贺莉.乔斯达,这个任务完全没有战斗的必要,需要的只是定期将情报回馈给雇主。
因此他们也就没有再去费心思搞一把枪,日本在这方面的管控还是很严的。
可后来雇主临时更改了任务内容,以刺杀代替了监视,那么之前做的准备显然已经打水漂了。
这时,玛丽想到了自己那个搭档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快骂出声:
“可恶啊……这时候那个混帐家伙去哪儿了啊?”
那家伙平时发神经就算了,偏偏这时候还玩失踪!
认真检讨一番后,玛丽强忍着剧痛,双腿颤抖着站了起来,脚底焦黑的皮肤接触到鞋垫,触感仿佛美人鱼在刀尖上行走。
“疼死了……这滋味儿真不好受,我还是头一回在任务中受这么严重的伤。”
最后她还是扶着墙,贴着墙壁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她并不担心贺莉.乔斯达会找到自己,玛丽习惯在暗杀开始前,先藏在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然后让替身控制他人出去战斗,这样就算失败也不会丢掉性命。
例如这一次,她挑选的藏身之地就是一座废弃的大楼,周边人迹罕至,十分隐蔽。
一步步走出门口,玛丽看见屋外阳光灿烂,感到眼睛不适。
毕竟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骤然接触到阳光自然就会不适应,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眯了下眼,略微适应了一下户外的阳光,紧接着骤然睁大——
有个人站在外面。
阳光撒在空条圣子的金发上,照的她人如其名一般,圣子,holy,神圣。
“找到你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