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奇石穿碧落,揽风折云真仙所。
“呸!”惊蛰骂着,恨恨的将佩剑帅道肩头扛着:“什么鬼地方,那么高,真是爬死我了!”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道,摇着头,一边拖着不听使唤的腿,一边回想起往事。
“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废物!”惊蛰的娘指着他爹的鼻子骂道:“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成天神神叨叨,摆摊算命也没挣到几个子,跟着你我们娘俩迟早饿死!”
“娘子,非我无能啊!”惊蛰的爹辩解道:“我上可窥天命,下可算人运,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为人指点迷津,万不能泄露天机的啊!”
“那为何人人都说你算的不准?”惊蛰的娘气呼呼的看着他爹“3年前临街的刘员外老爹卧病不起,恐不久人世,寻你算算他爹的阳寿,顺便选处兴旺子孙后代的葬田,你倒好,算人家阳寿7天,选了处风水宝地,可是呢,人家老爷子现在还好好的,那块宝地,竟然是知县大人的府邸!你这可算的真好!”
“这……”惊蛰的爹看似有难言之隐,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前些日子,邻村的张奶奶寻你为即将临盆的儿媳算子嗣,你说人家母安子贵,今后小孙大富大贵,高兴的人家赠了我许多银钱,可最后呢?”小惊蛰害怕的看着母亲,母亲正骂道兴头上,唾沫星子直飞:“最后人家儿媳难产落得个母子双亡!母子双亡!他们家差点没把咱们的房子拆了,我是受够了!”
惊蛰的爹微声道:“我已然替她报仇了。”
“什么?”惊蛰的娘似乎没听到他爹在说什么:“你倒是算算今天我会怎样?”
他爹摇了摇头道:“你会离我而去。”
惊蛰的娘忽的拎起包裹,“这次你算的倒是挺准。”她一把抓住惊蛰的手臂就往门外走去,可惊蛰却挣脱开来,拱道父亲怀里,轻声说道:“娘,不要丢下爹和我好吗?”
“好!”惊蛰的娘对着他们爷俩骂道:“你就跟他一起等着饿死吧!”说完,摔门而去。
“爹”惊蛰看着父亲“娘不要我们了吗?”
“你的娘从来不会不要你。”惊蛰爹捋着他的头发说:“哎,走便走罢,她不再是你的娘亲了。”
“爹”惊蛰哀求道“我们以后别再弄那些八卦,符纸了好么,孩儿跟爹一起,将家里的薄田种起来,孩儿发奋读书,以后一定考取功名,到时候好好孝敬爹!”
“孩子,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惊蛰的爹问道。
“玉惊蛰。”惊蛰答道。
“你是我玉衍子的儿子,你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什么吗?”玉衍子看着小小的惊蛰,他的眼里满是无知和茫然。他问惊蛰道:“你相信有鬼怪妖怪吗?”
惊蛰害怕的看着爹:“孩儿信天命,可不信鬼怪妖怪。”
玉衍子微微一笑,摸着惊蛰的头说道:“我儿以后乃是大人物,企是害怕妖魔鬼怪之辈”说完,他看着锄头向门外走,说道,“爹爹现在要出门干活,总不能饿坏了我的惊蛰。”
小惊蛰望着爹爹远去的背影,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年幼的他被搞得一头雾水,他只知道爹爹现在终于肯勤勤恳恳的干活了,在也不去弄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
一晃三年,惊蛰10岁,一天夜里,睡梦中忽的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朦胧中他看见家里来了一个人,一袭灰袍,一柄拂尘。他挣扎着想起来,可却浑身动弹不得,仿佛被魇住一般。他发现,父亲不知何时穿上一身白衣服,手持一柄长剑,站在来人旁边。
“别来无恙啊?”来人挥了挥拂尘,取下了戴在头上的斗笠,破屋内,灯光摇曳,来人的灰袍被轻风抖动着,年轻的面容却须发皆白,看似稚嫩的的脸上蓄着长长的白须,一头银发低低的束在脑后。
“你?!”父亲大惊失色,一霎间竟惊的没说出话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说来话长了,师兄。”来人做到一旁的凳子上,望着惊蛰道“孩子……?”
“没事”玉衍子说道“已施了法,睡去了。师傅呢?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还有其他师兄弟呢?”
来人缓缓说道“就剩我一个了。”他看着玉衍子,脸上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无奈:“师父,我杀了他。”
“什么?!”玉衍子惊讶的看着来人。
“我们敌不过那家伙,敌不过……师父连同我们6兄弟才勉强合力将它击败……我才轻轻碰了……”
这时,惊蛰忽然动了一下,他们师兄弟的对话突然停住了……
第二天,惊蛰醒来,父亲已经不在家里了,只有昨夜的灰袍来人坐在他的床边,手里握着一柄长剑。他将长剑仍在惊蛰脚边说道:“喂,起床吧。”
“你是谁?”惊蛰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昨晚的到底是真实的记忆还是梦境,“我……我爹爹呢?”
灰袍望着门外,淡淡的说道:“他走了,去办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而你,现在要跟着我走,我是折云山掌门莫长秋,你爹爹玉衍子是我师兄,现在,我是你的师父。”他望着惊蛰,严肃的说道:“这一切,由不得你。”
玉惊蛰并没有多问,他看着眼前的长秋道长,轻声问道:“师父,我要学些什么?”
莫长秋说道:“凡人练武,问道修仙,斩妖除魔。”
“不学!”惊蛰断然的说道“娘亲就是被这些东西气走的,我才不学,练武强身倒是可行。”
“好!有个性,不愧是师兄的儿子”长秋笑道“不学就不学,就只练武学文可行?”
惊蛰慌得跪在地上:“多谢师父,弟子这就随师父上山学习,只是……不知以后还能否与父亲团聚?”
“走吧”长秋拿起拂尘掸了掸,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有缘自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