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夜看着她的血，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洛栀擦了擦嘴巴，躺回床上，一瞬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哪里都痛。
杨夜把木盒封好，放在她的床下，说：“洛栀，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梦到咱们的孩子，来向你索命？”
洛栀冷笑了下，没说话。
“洛，栀。”杨夜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都能听到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朕不会再宠你了，从今往后，所有人都能欺负你。”
洛栀笑着说：“求之不得。”
好，很好。
他早该知道的，这女人没有心，她就是一块冷冰冰的木头。
他待她好的时候，她压根不往心里去，是真的，被宠坏了，需要收拾一下。
杨夜叫了人进来。
那群人把洛栀架起来，为她洗漱。
洛栀尤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宫女太监，可是在杨夜这里，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她被换上了一身太监服饰。
“小洛子，”杨夜声音阴沉，“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朕的身边，伺候朕的一切，有什么脏活累活，你都要去干。”
她从北凉最珍贵的公主，变成了东离人人可打的太监。
多讽刺。
……
杨夜上朝，洛栀跟在他的身后，不能抬头，低着头走了一路，脚腕和脖子都酸得很。
而且，就是在上朝的时候，杨夜也让她跟在旁边。
杨夜听了几个大臣的奏议，正解决了一半，突然来了一句：“朕渴了，想喝‘热茶’。”
热茶两个字，咬的尤其重。
杨夜从未在朝堂上这样过，他平日里能和大臣们议论三个时辰，滴水不沾，今日这是……
洛栀正要转身准备热茶。
旁边的太监已经递了过来，就是杨夜最喜欢喝的雨前龙井。
洛栀端着茶杯，那一瞬间被烫的哆嗦了一下。
不过还好她忍住了，没有摔了茶杯。
其他的太监们皮糙肉厚，跟在杨夜身边也许久了，自然端的了真的烫的茶杯。
可洛栀从小在北凉的皇宫中，被娇宠着长大，手掌细皮嫩肉，哪里受得了这么滚烫的热度。
更过分的是。
杨夜抬了抬手，表示自己不喝了，接着和大臣们议论起来。
洛栀：“……”
洛栀把茶杯递给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却说：“继续端着，指不定皇上等会儿就想喝了！”
洛栀只好继续端着。
可杨夜又说了一个时辰，竟是没有喝茶的念头。
手中的茶杯已经凉了，洛栀总算适应了过来，杨夜又来一句：“换杯热茶。”
“……”洛栀怀疑杨夜就是故意的。
杨夜的确是故意的，一个早朝下来，洛栀手指被烫的肿了不少，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回宸鸾殿的路上，经过御花园，芸妃正在那里弹琴。
洛栀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盼着杨夜赶紧回宸鸾殿，她能休息休息呢。
可杨夜突然朝芸妃那里走了过去。
身为杨夜的贴身太监，洛栀自然要跟着。
芸妃翩翩然起身，朝着杨夜行礼，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洛栀，眼神里闪过一抹嫉妒。
她都这样对杨夜了，杨夜居然还留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