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辛夷和锦黎终于赶到了南风镇。
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摊贩们在沿街叫卖,有卖胭脂水粉的,杂耍小件的,香囊的,最热闹的还是卖早点的小摊。
锦黎跑到一个馄饨摊前,回头问辛夷:“吃馄饨吗?”
辛夷走过去坐下,昨日一整日都没吃过热食,还是在野外过的夜,确实需要吃点热乎的暖暖。
锦黎坐下,朝老板喊道:“老板,两碗馄饨!”
“哎,马上就好,客观您稍等!”老板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汉,手艺应该很好,小摊边摆的桌椅都快坐满了。
锦黎看向辛夷说道:“等会我们打听下镇上哪里有道观,然后请人去枫树林超度。”
辛夷:“我不去,有事。”
锦黎不依了:“你有什么事啊?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
辛夷:“我要去趟婴童监察署,金花大娘的事需要去上报。”
锦黎这下有点生气了,控诉道:“我都说了,有我出马,那老太婆不敢作妖,你竟然不信我!”
辛夷心想,你是挺能打的,但其他就说不定了,却没说出口,要不然掰扯不清,便说:“那村子里应该不止一例这样的事,他们敢这样做,都是愚昧不懂法所致,如果监察署去给他们讲讲律法,让他们知道厉害关系,他们便不敢随意丢弃溺毙女婴。”
锦黎恍然大悟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接着夸辛夷,“你想的很周到嘛。”
“那我跟你一起去监察署,回头你再跟我一起去找道观,要不你跑了怎么办?”锦黎对跟辛夷一起走这件事特别坚定。
辛夷想着反正也无事,看着一时也摆脱不了他,便点点头没说话。
“客官,馄饨来了!”这时老板端着两碗馄饨放在桌上,“二位慢用啊。”
“哎,老板,劳驾问下,这镇上有道观吗?”锦黎拉住老板问道。
“这道观的话,镇上往东二十里地有个三丰观,但是那道观都破败了,没几个人。客官,您要是有事所求啊,建议您去西边的净原寺,从这往西走十五里就到了。”
辛夷也问道:“老伯,那镇上的婴童监察署往哪里走?”
“婴童监察署?”老板有点奇怪,但还是说道:“从这往西南方向走一里地,过了路口再左转就是了。不过这婴童监察署现在也干不了什么事,都是些吃干饭的家伙。”
“好的,谢谢老伯。”
锦黎问道:“那我们还去吗?”
辛夷:“去看看吧。”
-------------
二人看着眼前的院子,墙体很是破旧,牌匾上的“南风镇婴童监察署”几个字都已经脱漆了。
大白天的,门也关的紧紧的。
辛夷上前敲门,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吏,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看见门外的辛夷二人,问道:“二位是有什么事?”
辛夷道:“镇上往北十五里地有个张姓的村子,昨日我在那村子里看到一位大娘要溺死一个刚出生的女婴。”
那小吏惊道:“竟有此等事!二位稍等,容在下去请示一下上官。”
没过一会,里面传来叱责叫骂声,接着那小吏便蔫头耷脑的走到门口,犹疑说道:“实在抱歉,上官这几日还有其他要事处理,这......”
辛夷没说话,转头就走,锦黎瞪了小吏一眼也跟着离开。
“哎,等等,二位等等!”
那小吏追到辛夷和锦黎前面,着急说道:“二位若是不嫌弃,今日我会去那村子走一趟的,只是我人微言轻,怕是不能决定什么。”
辛夷说道:“你只需将溺婴相关处罚的律法告知村民就行了,将刑罚说严重点。”
那小吏赶紧应道:“好,我今天无事可做,马上收拾就出发。”
辛夷拱手向小吏道谢:“那便有劳了。”
小吏看忙摆手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不敢话劳。”接着感叹道:“若是余宰辅尚未仙逝就好了,这监察署万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说着便拱手告辞。
锦黎好奇的问辛夷:“哎,这余宰辅很出名吗?我听不少人说起他。”
辛夷:“是个好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