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感谢水中天,这么直讷之人能竟能关键时候语出惊人!
两城守看三郎笑了,相互看了一眼,两人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得结果。
智不傲道:“这个哑巴着实诡异,啸妖狐是连将军都不敢碰得上妖,他竟然敢,而且很从容。莫非他有神魂之术,抑或是更强大的兽妖?“
谷江道:“虽然啸妖狐没有长啸示警,我也觉其诡异;此二人大胆多智,最好交由郤简将军定夺,以免二人生出祸端,我等也有麻烦。“
商量完,智不傲带着三郎,水中天往将军府行去,谷江留下看守城门。
将军府在寒谷口西北侧,距离啸妖狐玉台一里路程,不一会就到得将军府,将军府古朴陈旧,中间一座矮门楼,门口有两位兵士把守,两侧丈八高青石砌墙,拐角有箭楼各一座,上有弓箭手。
进门来是一个偌大校军场,此时天色已暗,三人穿过校军场直奔后堂等候。
虽然早已有人通报郤简将军,但仍等了半个时辰后,郤简将军才带了两位随从而来。
郤简身材中等,精瘦干练,长白脸,双目炯灼,直透人心,右脸脸上自额至腮三道刀伤确是让人有些惊惧。
三郎观其杀气太重,有啸妖狐提醒也没感放出神识,因此也看不出郤简将军功力修为,智不傲上前将事情原委陈述,郤简将军本面色阴沉,听完后面色略有缓解;看三郎及水中天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一些,只是看三郎时眼神略有些异样。
智不傲与郤简将军两人又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三郎仔细辨听,用的很多是隐语或本地土话,三郎没听太明白,大概意思是要分开问话。两人商量完毕后,郤简将军让智不傲带三郎堂外等候,郤简将军在堂内对水中天单独进行查问。
天已入夜,将军府昏灯初上。
三郎在屋外等候,随着时间推移,三郎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半个时辰后,面色已如白纸一般,而且饥饿感异常强烈,三郎想必是寒伤发作。
经过昨日体察,三郎发现白天寒伤会轻很多,进入黑夜寒伤就会加重,这寒伤似乎应和着日月的变化,昨夜吃了些箭鹿之肉,身体略有好转,但今天较昨日重了许多,三郎感到不只是寒冷,而是第一次感到有腹部有百千只虫子一般在体内游走,并不时撕咬自己的身体,产生麻痒刺痛,这种感觉自腹部开始扩散,很快扩散到四肢,进而上行至胸部,脖颈,最后到头部,只有背部安好。
三郎自己对这些身体的变化都有些恐惧,三郎只好闭目静息,紧握双拳,浑身肌肉紧绷来抗拒这种变化,此时三郎的饥饿感已无比强烈,想着地上三只死去的寒狼,三郎甚至都产生了食欲。
但三郎毕竟是三郎,三郎痛苦地坚忍着,但此时三郎已无精力辨听郤简将军与水中天之间的谈话。
正在这时,水中天被郤简将军的随从带出大堂,想也不用想,下一个应该是三郎。
三郎仍闭着眼睛,万分疼痛的身体让三郎所有感官变得迟钝,三郎正在疼痛的深渊里挣扎。
智不傲看三郎背对着自己,提醒地大声了一句:“该你了,进去回将军问话!”
三郎听到了,但没有动,因为此时一股最强劲的寒之刺痛正在体内上浮,已接近颈部,三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故而没动。
智不傲觉得这哑巴实不懂规矩,就狠狠推了三郎后背一把,没想到只是推了这一下,智不傲却是“啊呀”地暴叫一声向后飞快纵跳而去。
智不傲手上感觉是冰凉得刺痛,再看自己的手上竟结了一层白霜,傻傻地愣在那里。
三郎在寒冷的刺痛中却在想,推了我一把他痛叫什么?
三郎不禁扭头看了智不傲一眼,在走廊昏灯的映衬下,三郎白惨惨的脸上,是一对可怕的白目。
智不傲抬头一看三郎这幅尊容,疼痛虽然难以忍受,但眼中三郎如此尊荣,真把智不傲吓得魂飞魄散,在深度的恐惧下,智不傲再次“啊呀”暴叫一声,登时昏倒在地。
三郎看到智不傲的手本很诧异,又看到智不傲昏过去,三郎也是有点懵了。
两随从与水中天看了一眼三郎,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其中一随从迅速返身跑向堂内去唤将军,只瞬间郤简将军就来到厅外,随从简短向将军说明了刚才见到的一切,将军迅速走到智不傲身边,查看智不傲伤势,拍拍智不傲,见无反应,知是昏厥,一转脸正好看到三郎如鬼一般的惨白面容,内心也是十分惊惧,不过惊惧的面容只维持了一瞬间,郤简将军神情马上恢复了正常。
郤简将军先示意让三郎远离大家,再吩咐一的随从去请军中郎中,最后吩咐另一随从速备热汤,止血止痛草药。
待有条不紊吩咐完后,马上从腰间抽出软布条,结实地捆绑住智不傲受伤的右上臂,那白霜已延伸至小臂臂弯处,郤简将军再从腰间抽出银闪闪软剑,将智不傲霜手摆放停当,一剑将智不傲受伤的右小臂齐齐斩下。
斩下右臂后,郤简将军大声吩咐左右侍从千万不要碰斩下的智不傲右臂。不一会人员陆续到齐,按郤简将军吩咐将一切收拾停当,在军中郎中看护下抬走智不傲后,大家也沉静下来,等将军决断。
将军看着三郎许久道:“你接近过寒潭?并被寒潭寒气所伤?“
三郎点头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