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全部看向三郎,海无涯道:“水义士既然来自烈日城,你的金创药可来自圣医堂?”
三郎回道:“不是,我居无定所,游历于三城各地之间,遇异人所赐,至于是不是来自圣医堂,确实不知!”
龙霖道:“不管怎样,请水义士赐药,说不好亦有奇效!”
三郎从怀中拿出了仅存的一小包金创药,龙霖皱了皱眉头道;“就这点?”
三郎笑了笑道:“如果管用,这一点就够用了,不管用扔了也好!”
三郎给龙霖指点了一下用法,在龙霖将封血金创药涂抹到林东前胸与后背之后,不肖半柱香时间,林东的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着,除三郎外,众人皆惊的目瞪口呆。
一柱香后,林东的剑伤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当龙霖从惊愕与惊喜中反过神来,示意海无涯与孟豹谢恩,孟豹是最没见过场面的,竟木在那里有些痴呆,海无涯拍了孟豹一下,三人才一起向三郎拜倒。
三郎道:“各位请起,这药未必能救林东的命,还请各位继续想方设法。”三郎没有去扶三人起身,因为寒伤虽减,但身体依然寒冷如冰,这不经意的一扶,依然可以重伤他人。
三郎看向郤简将军,郤简将军迅速过来将三人扶起,并说道:“水义士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三人起身,海无涯道:“多谢水义士赐药之恩,此恩永世不忘,有用到我们兄弟之时,定鼎力相助!”
三郎道“我也就能帮这么多,不必客气,以后还要靠你们自己。”
三郎语罢,大家再次看向海无涯,海无涯继续道:“看水义士的金创药的药效比圣医堂的不相上下,有此神药相助,林东的性命多了一分保证!”说完,海无涯脸上多了一分轻松。
智不傲此时却问道:“那三城监的龙覆雨可能医得了林东?”
海无涯道:“龙覆雨之所以被称为医神,是其不仅能治刀剑之伤,而且还能蓄养神魂,林东的伤如果龙覆雨来医,应有九成把握,即使不会痊愈,至少不死。”
智不傲道:“不过听说龙覆雨性格孤僻,并立誓非三城监武者不救!”
海无涯道;“确实如此,更让人头疼的是龙覆雨行踪难寻,能找到龙覆雨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其医中神仙也含此意。”
海无涯说完此话,大家一阵沉默。
突然三郎道:“如果去三城监把一位有头有脸的砍成重伤,龙覆雨会出现吗?”
众人都看向三郎,目光中充满疑惑与不屑,海无涯道:“水义士行走江湖难道不知道三城监的武功有多高深恐怖!”
三郎感觉自己失言,但还是回了一句:“只要想做,一切皆有可能!”
海无涯不信,龙霖不信,孟豹更是不信!
但郤简将军信,智不傲看看自己生死木的假手,更是深深相信,虽然郤简与智不傲不了解三郎的过去,但他们相信三城监没人能从寒潭进出,但三郎做到了!
郤简将军道:“水义士说的对,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此事需比武过后付诸行动。”
智不傲道:“这确实是一个风险极高的好方法!”
看郤简与智不傲竟然同意了这个滑稽无聊不可能的想法,海无涯真怀疑郤简将军与智不傲的智商与用心。但看到郤简将军满脸的坚定与不疑,海无涯道:“好吧!但不知哪位同行?”
郤简将军与智不傲同时看向三郎,三郎从容答道:“我去!”
因为听到龙覆雨能蓄养神魂,这让三郎心思大动。
郤简将军道:“水义士智勇双全,定能担当此任。”说完,郤简将军吩咐府卫将林东转移到客房好生伺候,并派府卫郎中细心照料。
一切安排就绪后,子时已过,后厅依然灯火通明,郤简等六人围坐,商量着明日如何应付突发场面。
郤简将军首先将近两日发生在将军府之奇事述于龙霖等三位,并提出将军府当前面临的难题是:天铁府可能会借此次比武大会与夺魂剑之事冲击将军府,且有几位蓝七月以上高手为夺得夺魂剑来到寒谷口;而将军府现在蓝七月之上高手只有两位,异常凶悍的林东又接近死亡,真是一个外患內伤的死局!
郤简将军语罢,智不傲向众人介绍几位刚来寒谷口几位蓝七月以上武者,智不傲道:“今日南门苏玄来报,有四位蓝七月武者进入寒谷口,这四位武者是:兵市的万人敌叶清风、绝情剑伍雄,蓝月城的晨族晨墨雨,云月族云洛飞,这些人目前均落足于寒谷口的清月楼。”
龙霖不解问道:“我们本是晨月族的属下,为何晨墨雨不到将军府来,而到清月楼宿住?”
智不傲道:“也许是晨墨雨为打听一些消息才宿住清月楼!”
龙霖问道:“那叶青风与伍雄是敌是友?”
智不傲道:“叶青风为人奸诈狡猾、心狠手辣、唯利是图,多次挑唆他人杀人越货,也暗杀过与其有过节的武者数人,恶事做绝,是兵市第一害!但苦无证据,还让其一直在兵市逍遥,今来到寒谷口,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将其除去!”
一直没有言语的孟豹突然开口问道:“叶青风也非等闲之辈,杀之不易!”
智不傲道:“要杀的就是非等闲之辈,否则何来震慑之力?我与郤简将军已有计较,大家按吩咐行事即可;杀不杀由我等算计,死不死由老天决定!”
智不傲顿了一顿道:“无情剑伍雄亦不配做一个剑客,此人武功虽高,但心胸狭窄,贪心极重,其之所以被称为无情剑其实就是其心胸狭窄,其眼中容不得强人,心中容不得委屈,睚眦必报!以这两人的性格,他们必是为夺魂剑而来,一经挑唆,定会与我们为敌,所以此二人必须除掉,以震慑其它对夺魂剑有非分之想的无耻之徒!”
说完此话,智不傲看向郤简将军,郤简将军赞许地点点头,三郎也报以赞许的微笑。
这时,三郎却说道:“我今夜拜访了一下天铁府。”
说此话时三郎表情很轻松沉静,就像说回了一趟家一般。大家再次睁大眼睛盯着三郎,每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惊奇与疑惑,天铁府内高手云集,又有异兽獰豹巡狩,非蓝九月不可能随意进出天铁府。
智不傲问道:“如何得进?”
三郎答道:“一个叫荀机的窥伺我送龙青月到迹卫住处,将龙青月送达后,我偷偷跟着他,不想就进了天铁府。”三郎又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天铁府没人把守一般!
龙霖急忙道:“荀机这个人我听说过,据说此人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刺客,出道以来还没有失过手,现为蓝七月等级;但若论轻功,蓝八月的武者亦有不及,水义士你轻功真是了得!”
龙霖一席话三郎听了很无语,这是表扬自己还是不相信自己,也许二者兼而有之,但是龙霖语义并无恶意。三郎笑了笑道:“或许是荀机太大意了,没想到我敢跟踪他。”
对这些郤简与智不傲并无奇怪,因为二人已经习惯了,所以二人微笑不语。
海无涯也没说话,只是带着很疑惑的眼神看着三郎,心里想如果这位水中天有如此本事,其从烈日城侠义峰来我们的百里部不该没有一丝记载,这个人是从烈日城来的吗?
孟豹在九峰四义中年龄最小,四义中决事有龙霖、智谋有海无涯、打架动手有林东,自己总感觉就是一个凑数的,有这几个哥哥照顾,自己虽感觉很幸福,对于哥哥们的决定从无不从,但也总想做点出格的事让哥哥们瞧得起自己。
在大家都沉默时,孟豹突然开口问道:“我听说天铁府内有一只獰豹,此异兽灵觉极佳,尤其是夜晚可察觉一切动静,即便是蓝九月也难避过其灵觉,不知水义士是如何避过的?”
三郎看了一眼孟豹,道:“你可见过那只獰豹?”
孟豹道:“没有,我在第八峰听一挖矿者所言,此人曾在天铁府内做过护卫。”
三郎道:“我在天铁府内没见此异兽。”三郎不想做过多解释,同时也不想让这些人对自己有过多的猜测。
孟豹道:“莫非那只獰豹死了?”
三郎再次看向孟豹,应和道:“可能是吧!”
郤简将军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问道:“那水义士都打听到什么消息?”
三郎道:“有一个叫金胜初的来到寒谷口,这个人很重要,似乎天铁府在等此人的布置!”
三郎此话一讲,众人皆有畏惧之色,只有孟豹疑惑的看着自己,似乎不知道谁是金胜初,也许是孟豹江湖阅历太浅之故。
在大家还没有缓过神之时,智不傲先道:“这金二公子比整个天铁府还要难对付,据传说此人异常奸诈,手段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听得此话,连郤简将军都皱起了眉头,龙霖与海无涯也叹了口气,孟豹看着龙霖与海无涯也不禁面色沉重。
三郎看大家此时的表情,冷笑一声道:“大家勿要担心,我在天铁府还还探听到了一些关于金胜初的消息,根据这些消息,我必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此话,三郎环顾了一下;龙霖与海无涯是满满的不信,孟豹低头不语,智不傲满脸疑惑,只有郤简面有满意的微笑;这微笑是信赖的微笑,也许郤简对其恩师与靠山晨苍月都没有如此信赖过!
在一阵沉默之后,没忍住的孟豹先开口问道:“水兄有何良策能置于姓金的死地?”
三郎道:“一个过于精明谨慎的人,如果想要击垮将军府,绝不会用强硬手段;他一定会混入将军府,从中寻得最省力的办法,从天铁府探听的消息也是如此,我想他可能要进到将军府内。”
三郎语毕,大家面面相觑,皆有惊色,只有智不傲平静地问道:“你想就此做文章?”
三郎道:“只要他敢来,我们就关门打狗,置其于死地!”
智不傲道:“如果他用了易容术,我们怎么发现他呢?”
三郎道:“我会逼其现身,我已有打算,金二少出现在将军府之时,就是其亡命之日!”三郎此语声音不大,但却有气贯山河之势,让在场几位无不振奋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