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孩子们都去休息了,可是赫连景澈还不肯离开,就静静的守在秦子宁的身边,最后秦子宁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便主动开口问他:“你怎么了?今天这么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了?”赫连景澈看看自己又抬头问道。
秦子宁摇头说道:“难道你正常吗?从骆大哥离宫开始,你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这样!”
“我!”赫连景澈想要开口问,话到嘴边又咽下。
秦子宁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困了,要睡觉,你回龙衍殿吧!”说完她也不管赫连景澈,自顾自的上床盖被休息。
本以为赫连景澈会说点什么,结果没想到他就老实的“哦!”了一声就退出了自己的寝殿,这倒叫秦子宁睡不着了。
心想: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啊?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自己呗,何苦这样像个小男人似的?他可是皇帝,怎么现在弄得倒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秦子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郁闷得很,便起身穿上衣服推开门想到外面透透气,却不成想刚一开门就看到赫连景澈站在自己的门口。
赫连景澈听到了开门声,一回头就看见了自家娘子从门口走出来,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秦子宁,想要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在秦子宁看来有点傻气。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秦子宁走到赫连景澈的身边问道。
赫连景澈刚开始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我字,后来不知想起什么来了,就紧张的问道:“我!你怎么出来了?你要去哪里?”
“没有,我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秦子宁如实回道。
“哦!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咱们月下小酌一番如何?”因为以前他们夫妻二人也常月下情话、小酒怡情,所以赫连景澈提议道。
秦子宁摇摇头说道:“都半夜了,还是别喝酒了!咱们坐在这儿看看月色,聊聊天如何?”
看着秦子宁率先坐在了台阶上,赫连景澈也默默的坐到爱妻的旁边,并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穿上。
秦子宁推辞道:“不用,我不冷,还你!”顺势就要解下披风,结果被赫连景澈阻止。
“听话,夜里凉,你是女子,容易受凉,披着!”赫连景澈不容拒绝的说道。
秦子宁瞧他如此坚持也就默认了,没再推辞,看着浩瀚的星空,心神仿佛转到久远以前,记忆中他们二人也时常这样坐在夜空下赏月。
“你是不是怕我会跟骆大哥一起离开?所以才守在我的门口?”秦子宁直接问道。
“恩。”赫连景澈一个字的干脆回答,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只见月色下秦子宁的嘴角稍微上翘,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暂时不会离开!”
“暂时?那就是说你早晚会离开,是不是?”赫连景澈问话的语气有些急躁。
秦子宁凝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赫连景澈不自觉的紧紧抓着秦子宁的胳膊说道:“娘子,我已经派人去接善雅回宫了,等她人一到,就会把当年事情的真相说清楚了,你别急着离开好不好?”
秦子宁面对这样紧张自己的赫连景澈,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又甜又涩,她忍不住问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自己带着孩子们离开,独独抛下他一个人是不是真的错了?
这几天住在皇宫里,她确实看到了后宫无妃,听墨青和秀儿说了自从赫连景澈登基后,只册封了她为皇后,至今未宠幸过任何一个女子时,她不由得被感动了。
又听说了赫连景澈为她的失踪编了一个美好的谎言,让所有朝臣无所怨言,反而更加提升了她这位皇后娘娘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再看到赫连景澈如今把西华国治理得这么强盛,秦子宁心里不由自主的就以他为傲。
没错,现在的赫连景澈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残王四殿下了,他现在是一位成功的君主,是万圣至尊的皇帝,如今如此强势自信的他,却在自己面前显得那么卑微胆怯,就连想问一句话,都要斟酌个半天,不敢轻易说出口,甚至半夜还亲自守候在自己的门口。
秦子宁知道他这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会再离开他,害怕自己会选择骆不凡,看着这样的赫连景澈,她心里又免不了多了一份心疼。
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是误会了赫连景澈,可是又偏偏了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听到他突然提到善雅的名字,秦子宁的心里一揪。
对,就是这个名字,曾经多少个日夜里,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回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像是梦魇一般,怎么都在她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秦子宁自问并非软弱之人,但她跟赫连景澈一样的在害怕真的会失去对方,她真的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情伤了。
如果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她宁可放弃这段情,将心交托给对自己有恩的骆不凡。虽然她十分清楚,在自己心里的情感天平上,赫连景澈远比骆不凡重要,但是她不敢再轻易冒险了。
“我没有那样说过,你别瞎猜!”秦子宁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赫连景澈的手中抽出来。
赫连景澈顾不得这些小事,激动的追问:“那这么说,你不离开了,是不是?”
汗!秦子宁觉得无语,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景澈,我现在不能承诺你什么,就如你刚才所言,善雅还没回来,我没听到她怎么说,更没亲眼确定她所说是否为真之前,我不可能告诉你是否留下。”这是她与他自从相识以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