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金玉兰今天去寻公主,不外乎是拿魏家的交情来跟公主谈条件。”
“那魏家与金家是什么关系?”雪晴虽然生意做的不大,但对魏家不会没有耳闻,这魏家不是本土人士,而是驻京里的一个使者,凡事西边往京里进的卖买都要经他点头,货才能过得边境线。
“金玉兰的姨娘嫁了魏家老二。”
雪晴心里惊了半截,就知道金玉兰不是这么容易对付,“那……那牌子是做什么用的?”千
子容摇头一笑,“这事还得从金玉兰那个姨娘说起,她姨娘曾氏,以前与她表哥郎情意切,一不小心怀上孩子,本想告诉家里,求家里成全。偏这时她娘家为了与魏家搭上关系,将曾氏嫁给魏家老二。曾氏与表哥的事就不敢说了,嫁到魏家用鸡血混过洞房花烛夜,早产下一个孩子,这事本来也是天衣无缝。偏曾氏见胡混过去了,贼心又起,又暗中与她表哥勾搭,不想他运气不好,幽会的地方正好在我隔壁。我不过是寻了个机会请魏家老二吃了个饭,魏家老二将隔壁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魏家恼曾家欺瞒,不过碍着家丑不外扬,将曾氏母子冷在了偏院,我也因此得了块魏家的货物进出的牌子。”
雪晴有些哭笑不得,轻捶了他胳膊一拳,“你也实在阴损了些。”
子容嘿嘿傻笑,“不是不得已吗?拿不到魏家牌子,咱一直得被她捏在手上。”
雪晴笑看着他,眼角处见金玉兰从公主府出来,忙向子容使了个眼色,二人齐齐望了出去。
只见金玉兰黑着脸上了轿子。
二人相视而笑。
子容放下窗帘,“回去。”
雪晴又揭了窗帘望了望从反方向离开的金玉兰,问道:“那案子会怎么样?”
“刘石斗怕是要在牢里呆上个三年两载的,至于金玉兰,咱现在拿她没办法。”他说完,握了雪晴的手,“你别担心,虽然这次不能把她怎么着,但她也不敢再打那些歪主意。”
雪晴点了点头,“我不担心,我琢磨着刘石斗这一坐牢,他娘没人管,不如接到我们那儿去,也可以帮着咱做些订订缝缝的事。”
子容揽了她的肩膀,“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明儿我得离开京城一趟,怕是要去个十天半个月的。”
“去哪儿?”雪晴自从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有许多身不由己,并不想事事掺和他的事,让他为难,但仍想知道他去哪儿,能否安平,所做的事是否有危险。
“有人给冯氏捎了样新货货版,看着不错,但到底好不好,还得亲自去看过才知道,所以他寻着我陪他走了趟。”子容现在被找到了,再不能躲,因为就算他躲了,裕王府一大家,陆家也跑不了。
他知道皇上和义宁公主是想借他当年的威望招旧部起兵,但起兵京城必然血流成河,受难的将是这京中上百万的百姓。
他十二岁上战场,那些年来,看得最多的就是死亡,深知战争的残忍。
何况是在人口繁密的京城开战,不知会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这场皇权争夺的战争中。
他不愿看见这繁华安定的城镇血流成河,白骨如山。
二皇叔固然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但在治国治民上。
降低税赋,许多以前拢断在大臣亲属手中的商务也放到民间,比方说他们上交的军布便是由此得来,许许多多百姓因此受益,饿死街头的人一年一年减少。
他被设计陷害,对二皇叔不能说不恨,但这些看,在民间所见所闻,不能不说二皇叔是个良君。
在个人的仇恨,在天下太平的面前,实在毫不足道。
然不招旧部起兵,是公主和皇上心里痛处,如果他抵死不肯便是死路,除非让他们觉得他另有用处。
除了起兵,还有一样东西是他们想要的,就是军资银两。
就算端亲王病着,时清醒,时不清醒,但他的爪牙也不是蠢的,如果这大笔的钱动用国库,势必被他的爪牙知道,那边军权在手,如果狗急了跳墙,必是两败俱伤,皇上和义宁必败。
所以他们要钱就得暗中挣,金家就是专门给他们弄这军资的重要工具。
如果他能取代金家,就算不为他们起兵,仍能保得裕王府一家和陆家的平安。
但金家多年根基,岂能是轻易能取代的。
子容把手移到她腹部,柔声道:“放心,不会误了咱孩子出世。”
雪晴把手覆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手在小腹上压紧些,感觉到他手上的体温,“到了外面,不比自己地方,出什么事也寻不到个人帮帮,不管在外面有啥事,你千万不能跟人家急,忍口气,缓缓再说,平安重要。”
“知道了。”子容笑着应了,这些年,这话听了不下百八十次的,每次出去,她还是免不了要交待一番,但他怎么听也不觉得腻味。
大手大她腹间慢慢移动,突然感到她肚子跳了跳,‘哎哟’的叫一声,眉眼里竟是笑,睨向雪晴,“他踢我呢。”
雪晴抿了嘴笑,想了想,问道:“如果咱生的是个女儿,你会嫌弃吗?”
“嫌弃?”子容侧眸睨视着她,象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如果能生个如你这般的女儿,强过生儿子。”
雪晴低头笑了,不管他这话是说来安慰她,还是真心,她满足了,“我到想生个象你这样儿子。”
子容嘿嘿一笑,“那咱下次再生个象我一样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