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知道没了戏,愤愤起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裕王妃揉着涨痛的额头,这儿子不但给不了她长脸,只能给她找麻烦。
皇太后一直就极喜欢慕容这个孙子,听说慕容恢复了身份,自然欢喜,又听说他在民间娶的妻子是个极不寻常的角色,连金家都败在她手中,早就想见。
慕容一恢复身份,哪里还忍得住,便叫人传了雪晴进宫。
见着雪晴,发现她虽然没有什么娘家背景,但性情爽朗,与其他皇子的那些妃嫔的惺惺作态,百般奉献全然不同,加上承着她一家人对慕容的救命之恩,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纯真朴素的女子,留了她在宫里吃饭。
皇太后留人吃饭是极少见的,皇上知道了后,就差了人送了才得的上好燕窝过来给雪晴。说本想自己过来的,但有臣使前来,他正忙着走不开,所以把臣使带来的燕窝送来了。
太后自然越发高兴,因为她虽然深居宫里,但比谁都清楚,皇上要坐稳那位置,还得慕容回来帮着。
皇上既然这会儿送东西来,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懂得拢络慕容。
只要他们兄弟二人一心,这江山就能稳稳当当的。
雪晴笑嘻嘻地接过,“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宫里的燕窝,我拿回去给子容看,他一定高兴。”
太后被她逗得笑了,“他是宫里长大的,哪能稀罕这玩意。”
雪晴想想也是,道:“宫里什么好东西都不缺,我就是去寻了自认为是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太后,太后看着也定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可是我拿了皇上和太后的东西,不回礼又不好意思。”
太后更是笑得不行,从来没听说过受了皇上和她的赏还要还礼的,故意道:“那你可有什么好想法?”
雪晴道:“我这脑子想想衣裳款式什么的,还算好使,要不我帮太后做衣裳吧,我想出来的东西多半和宫里的不同,太后可以穿着换换心情。”
锦秀她们早把雪晴做的衣裳款式做到宫里了,太后也看到过些妃嫔穿着,确实别致,但那些都是年轻人们的玩意,她也就得个看看。
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竟出自慕容在乡下娶的那个妻子之手,对这个雪晴更是好奇,这会儿听她这么说,眸子一亮,“好啊,这宫里的衣裳,我穿了几十年,还真有些腻了,你做得好,我有重赏。”
雪晴小有得意,如果太后也穿上了她做的衣裳,不能不说风光一把,“那我回去就好好想,过两日就把图稿给太后送来,给太后过目。如果太后看上了,我叫子容亲自给你染布,他染的东西可光鲜了,寻常师傅没得比。”
太后明知是雪晴在逗她开心,却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在这宫里,那些妃子们一言一动,都可能带着目的,她瞧着那些人,总得留个心眼,去猜她们又要玩什么花样,实在累得慌。
而雪晴却是只为了逗她高兴,并没有别的意思,让她很久没这么放松了,“那我就等着了。”寻思着倒是可以借着做衣裳,让雪晴多到宫里走走,一来可以从她这儿了解些慕容的举动,二来也能解闷。
“行,最多两天。”雪晴竖了两根手指。
太后看着她,在民间长大的孩子,和在官家大的女子就是不同,光那眼神都不同,“子容喜欢染布吗?”
“那会儿,他学染布是为了养家,但光染布也挣不上几个钱,就开始做买卖,让我们一家人不再挨饿。后来买卖越做越大,他说做买卖,很有趣。”
“他说做买卖有趣。”
“嗯,他前阵子还跟我说,以前打仗是为了皇上,为朝廷,可是做买卖却是为了自己。”
“他这么说过?”
“是啊。”
太后略略失神,他现在竟是这心思,看来他真没有争天下的意思……
又留雪晴聊了一阵,才放她出宫。
雪晴出了宫,回望宫门,微微一笑,如果子容说他没有野心,宫里这些什么事都要思前顾后的人,自然不会相信。
但在他们看来,她就是个没多少见识的乡下女子,子容对她又是爱极,天天睡一个枕头,又怎么能不知他的心思,所以她说出来的话,反而可信。
雪晴回到家里,子容已经回来,挨在床边上看书,见她喜滋滋地捧了盒燕窝,不禁好笑,一盒燕窝就能把她乐成那样。
故意逗她,“天黑都不见你回来,我还以为太后把你扣下了。”
雪晴走到床边挨着他身边坐下,把燕窝给他看,“她扣我,还得供我吃喝,多不划算。”
子容扬眉笑了,宫里还能养不起一个人?
正如太后所说,他长在宫里,对这些东西不稀罕,但见她高兴,也不忍扫她的兴,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阵,点头道:“不错,是好燕窝。”
雪晴得意道:“那当然,听说是人家刚进贡来的。”
子容捂着额头,佯装不解道:“我上次托人买了好几盒这种上好的燕窝,怎么不见你吃一吃?”
雪晴扁嘴,“你懂什么,物以稀为贵,这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看的。”那些送礼的人,送的礼未必真实用,不过要的是包装好,牌子好,面子上好看就行。
子容笑着摇头,近些日子,宫里赐的东西不少,从不见她稀罕哪件,现在巴巴得喜成这样,那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这盒燕窝了,撑额道:“是不是还有喜事?”
雪晴眨了眨眼,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