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镜接过纪远手中的冰糖葫芦后,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道谢:“谢谢你,哥哥。”
纪远第一次被孩童说谢谢,有一种不一样的感受,这种感受怎么说呢?很奇妙,让自己放下了心中的杂乱,平静下来。
纪远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童镜吃着冰糖葫芦,童姨此时走过来,低身道:“你是小姐的朋友吧,我第一次见到有外人来此。”
纪远似是非是点点头,“算是她的朋友吧,请问你是?”面对纪远的问题,童姨熟练的说出:“我是小姐家人。”
纪远看着这个偌大的院子,只有忘却和眼前这位女子管着这里,内院还有不少孩童。看来她们的日子也不是很轻松,自己送来那一车米也不知道够不够。
忘却端着茶走过来,看见后:“童姨,镜儿,你们怎么出来了?”
童镜看见忘却后,立刻从纪远身边离开,跑到忘却身旁,将手中的冰糖葫芦使劲想给忘却吃,但碍于个子太小够不着。
忘却手中端着茶,根本接不过来,“镜儿,你先吃。姐姐已经吃过了,这个只有你自己有哦!”
童镜听后懵懂说:“真的吗,却姐姐?”忘却点点头,童镜看后更是高兴的快要跳起来,看着镜儿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忘却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忘却一时间注意全部童镜笑容上,忘了手中还端着茶,纪远也没有提醒忘却,只是静静看着孩童的笑容。
半响过后,忘却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还端着茶,自让客人在那里白等半天,一想到忘却感到满脸羞愧。
赶快把茶端到纪远面前,又给其倒上一杯茶后,“纪王爷,请喝茶。”
纪远拿过茶杯后,细品一口之后,突然想到这不是苦乐吗?便问:“却小姐,你这个茶是哪来的?”
忘却说:“这个是家父遗留下来的,我听他说起过,这个茶很不一般,只有懂它的人,才能喝到它真正的味道。”
“原来如此,却小姐喝过这茶吗?”面对纪远的问题,忘却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喝过,只不过是小时候偷喝的,那时只觉的苦死了,现在喝感受与那时不一样了。”
纪远也没有嘲笑她,“我小时候也跟却小姐一样,也偷喝过,和却小姐一样的感受,只有一个字苦。”
王筱幽从书房出来后,便朝着宫中一个方向走去,在前往路上,王筱幽尽可能的控制自己不要想那件事。
半响之后,王筱幽到了一处雅静的宫殿外,宫殿的牌匾上写着雪宫两字,说来奇怪,这周围竟没一个宫女、太监,连守卫的禁军都没有。
王筱幽对此见怪不怪,进去宫殿中,迎面看到一个宫女走来,“卫儿,她还好吗?”王筱幽便问。
卫儿向前看去,看到了王筱幽快步上前低身道:“夫人,主子一切安好,只是近几日心情颇有不顺,似乎有心事缠身。”
王筱幽听后,说:“我知道了,卫儿你这是干什么去?”
“夫人,卫儿是为了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不便多说,请你多费心了。”卫儿朝着王筱幽躬身后,向宫殿外走去。
王筱幽看着冷清的宫殿,除了刚刚出去的卫儿,这宫殿可能就两人了,王筱幽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她是真的喜欢这冷清宫殿,还是…
王筱幽轻车熟路在宫殿中走着,看着宫殿周围的陈设露出一丝清简之风,突然感到心中的糟乱渐渐平复下来。
王筱幽来到一处阁中,又一次看到那绝美的倩影,无论看了多少次,王筱幽都觉的看不腻。
一身白衣将她衬托着犹如仙女坠入凡间一样,流露出的气质就如一泓清水,与世无争、超凡脱俗,不是凡人所能沾染。
王筱幽放慢脚步悄然来到身后,只见她玉口微张:“筱幽,来了。”声音如同仙音一样,围绕在耳边,久久不散,令人仿佛经历一番洗礼,洗去了全身的铅华。
王筱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了,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啊,天雪。”
她有些意外,转头看去,此刻便成了一幅画,画中女子的容颜已经找不出词来形容了,倾世倾国那也不配,只能另人在一旁默默惊叹。
此女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又有几回闻呢?
光是看着就已经觉的自己这一世没有白来,更不用提如此靠近了,这是王筱幽唯一感受。而且让自己生不出一点的嫉妒,从她见到她第一面,就可能被她的惊鸿一面将嫉妒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天雪温婉一笑:“怎么了,筱幽?叫出我的名字,有何打算?”要知道自她见筱幽第一面,告知她自己名字时,她就没有说出过。
今天居然说出来了,应该是心中有事,才会如此,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让当年身中数箭的她,都不说出痛她,低下了头。
王筱幽没有说什么,只是跪下从背后抱住天雪,“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天雪也习以为常,任她抱住,没有多说。继续作画,两人就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
“雪儿,听说你近日有心事缠身?”王筱幽问道。天雪听后微微一笑,道:“比起你的心事,我的就微不足道了,还是说说你的心事吧,你每次来不都是有心事吗?”
王筱幽觉的有点不太对就问:“我每次来都有心事吗,你确定,天雪?”
“不然呢,我能骗你吗?”听着天雪的回答,王筱幽不满道:“我哪有那么多心事,你在胡扯,你一定在胡扯。”
“我在胡扯吗,筱幽你在好好想想?”天雪说道。
王筱幽听后,认真回想一下,好像真是如此,便不在多说,转念问道:“雪儿,你说当你家人触犯了国法之后,而你又不得不亲手杀死他时,你会怎样做?”
天雪一怔,接着便恢复平常,“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又何必问我呢?要是我话,国法无情。”
王筱幽又问:“可在一些人看来,可能就是同族相残。”
天雪拿起画笔说:“不用在意旁人目光,你不可能面面俱到,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所以说尽管放手去做,你筱幽什么时候在意过旁人目光,又何必在意呢?”
王筱幽抬眼看到天雪的画,说:“你说的在理,雪儿。你这画已经是鬼斧神工、完美无缺了。”
天雪摇摇头说:“还是不够,不够啊。这与她相比差的太远了、太远了。”
对于天雪嘴中的她,王筱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她也曾问过,但天雪总是一句,不可说。
纪远在院中坐了一会后,说:“却小姐,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不在叨扰你了。”
而忘却此时抱着昏昏欲睡的童镜,轻声说:“纪王爷,那我就不送你了,请你见谅。”
纪远也表示理解,随后便离开了院子。待纪远走后,童姨才从内院走出,看见忘却抱着童镜时,“小姐,还是我来吧。”
忘却婉拒道:“还是不用了,童姨。门外还有一车米,你还是尽快拿进来吧。”
童姨点头说道:“小姐,我这就去。孩童们我已经让其睡下了,小姐你把镜儿放下后,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