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暗箭也不见了踪影,江心儿碰了一下脖间,指尖瞬间被血染红,顺着伤口摸下去。
江心儿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要处,要是那暗箭在深一点,自己恐怕就没命了。
江心儿想不通那暗箭从何而来,又到哪去了,四处查看一下,竟一点踪迹都查不到,这墓道才多大?那暗箭能到哪去?
江心儿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指尖上这抹鲜红,都要怀疑将才的是幻觉了。
江心儿明白现在自己没有办法,也无从获知,后面的那些人估计更加的懵。自己要快点下决断,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就此停下。
江心儿心里挣扎几息后,想到那古籍中提到一句话:“胆小之辈,尽早退之。”既然这墓不欢迎胆小之辈,自己还想要在这墓走下去,那就不能做一个胆小之辈,一切都要敢做、敢上。
这也挺符合江心儿口味,她本就是一个胆大之人,只不过碍于家族门规,只能把这心思藏起来。
想通后,江心儿也无所畏惧,迈开脚步继续向前,不顾那可能袭来的机关、暗箭。
就在江心儿走后不久,又有几只暗箭袭来,直至江心儿的要害几处,眼看就要夺走江心儿命。
江风在后面不知为何,尤其的沉着冷静,可能是妹妹无畏情绪也传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如此。
那几支暗箭角度极其刁钻,只要一个小小失误,便可要了性命。江心儿视它们不存在,丝毫不在意它们向自己袭来。
几支暗箭擦着江心儿要害处过去,也只是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痕,并未要她性命。
江心儿走过一段墓道后,与其相似情况,发生了几次。都是一样,表面上极为危险,只要你处变不惊、临危不乱,暗箭便要不了性命,只是留下几道浅浅伤痕而已,并无大碍。
摸清套路之后,江心儿放心说:“各位,可以过来了。方法很简单,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行,途中会出现意外,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你阵脚不乱,顶多在你身上留下几道伤痕。”
留下这些话后,江心儿便独自一人向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众人还在思略江心儿的话,说的是真是假之时。江风独自上前:“各位,我要先行一步了。”
爽快迈开脚步,去追江心儿。杜越看了一眼江风,接着跟上了江风脚步,神色中露出不甘居于人下,显然是不想拉下。
黑老这次没有阻拦杜越,他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阻拦、什么时候不该阻拦。
这对公子而言,是个极佳的历练,公子顺利通过后,必然会有一番感悟,这对年少的公子来说极为可贵,毕竟公子还是太小,经历的太少。
公子虽然掌控了家族,但缺少阅历,和时间的打磨。所以这次入墓,便是公子增长阅历的机会,更是对公子的打磨。
以公子年少的性格,必然会有所冲动,这也在常理之中,少了年少轻狂,这人生必然是少了几分乐趣。
黑老转过头,语速不缓不慢说:“各位,想必都听了心儿姑娘之言,还是快快走吧。不要耽搁了,不然老朽可就要动手了。”
黑老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过去。众人无奈,不止有黑老,还有围在身边的黑卫。要是不过去,后果可想而知。
谁让他们是刀板上的鱼肉的,只能任他们宰割,黑老便看着他们一个个过去。
冷傲雪见张三牛祭拜完,就上前问道:“你知不知道那户人家在哪?”
张三牛知道冷傲雪指的是,刚才孩童中邪那户人家,面露苦色:“大人,不是我不愿带大人去,只是我怕忌讳,要是一不小心沾染上了,可就完了。”
看到张三牛很不想去,生怕沾染到。冷傲雪只能退而其次,“你只需把我带到那户人家门口,你便可以走开,行吗?”
张三牛思想斗争一番后,决定还是把冷傲雪带到那户人家门口,毕竟那位大人,神通广大,一人便把那头雄壮的野猪弄死,不费吹灰之力。
跟她在一起这人,肯定不会弱。“好的,我带大人去,只不过我只带到门口。”
看见张三牛再三强调,冷傲雪应了下来。接着张三牛便在前面带路,冷傲雪跟在其身后。
半响之后,到了地方。张三牛离的远远的,指着一户人家说:“大人,就是那了。”
冷傲雪便只身上前,敲了敲门。不过一会,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打开门。
看见冷傲雪在外面,中年男人看出冷傲雪不是本村人,好像是张三牛家里的贵客。
他不知冷傲雪到这来,干什么?难道不怕神灵的愤怒连累她吗?他清楚现在村里的所有人,都躲着他们一家,都不想与他们接触。
他也明白,这是村里人为了避嫌,也为了忌讳。因为他们一家人惹怒了神灵,遭此横祸,与他们接触很可能会被连累,所以才一个个躲着。
他也深知此理,所以近几日闭门不出。尽可能不给村里人添麻烦,好心提醒道:“姑娘,与我接触,恐怕会遭来横祸,你还是请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冷傲雪淡淡笑道:“让我进去看看孩童,兴许有办法可以救他一命。”
中年男人憔悴面容瞬息有了变化,他从张三牛那里听他提起过:“我家里的贵客,可个个都神通广大、本领不凡,乃为天人。”
虽不知张三牛说的是真的,还是吹嘘的,但他能感受到冷傲雪深身上散发的,那淡淡的威压。
更是不敢直视冷傲雪绝美的脸庞,只敢低着头,想着冷傲雪的那些话,或许真的可以应下她,毕竟只有她敢来到这里,不怕神灵的迁怒。
中年男人向后退几步,让出路来诚恳说:“请一定要救救我的孩童,就是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只要大人能救我的孩童。”
冷傲雪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在中年男人带路下,进了屋子,便看见那熟悉的妇人,哭声依就不停,声音都快苦哑了。
中年男人见后,心疼不已,那是陪他一路走来的妻子。现如今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让他倍感窝囊。
甚至都想给自己几拳,扪心自问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是不是个汉子。
可神灵的重压,却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不敢反抗,只能认命。胸腔更是不能有一点怒火,他丝毫不怕神灵降罪于他,他就怕神灵降罪于妻子和孩童。
妻子和孩童跟着自己说不上享福,尽是受苦了,所以他才如此害怕神灵降罪于她们。
虽然妻子没说,跟着自己是受苦。但也时常安慰自己,“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不用想什么荣华富贵,也不用想其它的。只要家人平安,她心里就安。”
这些话一直支撑着他,更是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就好。”
中年男人走到妇人身边,安抚起悲痛的妇人。安抚了三息后,搀扶着妇人起身来到冷傲雪面前,妇人神情悲痛,但还是躬下身:“求求大人,救救我的孩童,求求大人了。”
说完妇人就要下跪求她,冷傲雪及时拉住了妇人,“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救回你的孩童。不必叫我大人,姐姐比我大,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妹妹即可。”
“这怎么可?这有失礼节。”妇人说道。
冷傲雪神色淡然:“姐姐莫要折煞妹妹了,妹妹先去救姐姐的孩童要紧,姐姐莫要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