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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险阻

去南岳多险阻,要飞越三峡、酆都、白帝城才能到达荆州之地。惊弦约好师兄影丛去南岳,康艳不同意死活要跟着去还对惊弦说:“你曾经承诺过,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与你在一起。”

惊弦不记得说过这句话了,既然承诺过,也就没有狡辩。他不让康艳去南岳地目的是害怕胡妹嫉妒,两个女人怎么选择。他深知女人的内心是险恶的,某些矛盾会一触即发。

如果把康艳一个人留在凤凰镇也不是办法,要是遇上不测怎么办。胡妹是狐妖可以变化遁逃,而康艳不能,结果只能带上康艳,而胡妹独自留了下来。胡妹一直抱怨自己怎么是一只狐狸精,虽然在心里暗恋惊弦,但是始终说不出口。她知道惊弦身边有貌美如花的康艳,自己永远也无法攀比,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惊弦身边报答惊弦的不杀之恩。

惊弦和康艳两人去南岳,连师兄也没有去了,惊弦说:“董淳随时可能到凤凰镇,所以你必须留了下来。”惊弦对胡妹也是难忘,他一直钦佩胡妹的智慧所以把他当做兄弟一样对待,他只会说一句话:“兄弟,保重回来还吃你煮的鱼。”胡妹已经很感动了,而胡妹也只能说:“注意安全……”其它的话梗咽在了喉咙说不出来,而她的脸上强忍着面带微笑,是那么地不自然。

惊弦飞越的路线是夔关——巫峡——夷道——江陵——衡山,历时一天六个时辰。衡山是一座可望而不可及的山,在地图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由众多的山峰,众星捧月般的围绕着。

北宋的黄庭坚有《衡山》诗赞:万丈祝峰插紫霄,路当穷处架仙桥。上观碧落星辰近,下视红尘世界遥。

北岳自古就是诗人们赞美的对象,衡山一共七十二峰,有南岳庙,气势磅礴,高22米,有72根石柱支撑,既象征了72峰。最高的山峰就是祝融峰,所以黄庭坚诗赞说明,高万丈的祝融峰已经穿过了仙人们所居住的天宫,如果走到路的尽头,就会有一座仙桥。站在山上抬头往天空看金碧辉煌而下沉的太阳、月亮、星星就觉得很近,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如果往山下面看整个人间,整个世界仿佛无比遥远。

衡山高几乎达到了天宫,远几乎离开了整个人间世界。这就是诗人们眼中描绘的衡山,其实南岳在五岳之中是最低的一座山峰,它与霍山是分不开的,到隋代皇帝才把它从安徽霍山移位到湖南改名南岳。南岳与霍山几乎分不开,地壳的运动才使南岳巍然耸立在华夏大地。

南岳山峰多寺庙也多,它是道教的圣地之一,不仅仅是道教的圣地,历代的佛家、武家同样也隐居在此山。荆州自古乃蛮夷之地,荆地离中原遥远,地势险要,春秋战国时代的楚国就在荆州,古楚国的别名叫荆。所以黄庭坚就说,游人未必长居此,暂借禅房宿两宵。

惊弦与康艳降落在衡山,一点头绪也没有,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找,态度消极,就当做游山玩水。康艳说:“如果找不到五色石,怎么办?”惊弦答道:“我在天上,降落到衡山的时候,我看见山中有人,可是一下衡山大雾弥漫又看不清了。”惊弦避开了康艳的话题。

由于太阳的升高,衡山的雾气反而越大,地气蒸发就会感觉越冷。九月已经入秋,天气逐渐转凉。康艳一个喷嚏之后,就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老人的背影。一片草地,只有零星的几棵树。惊弦的目光,根本没有注意到细节,康艳指着前方欣喜的说:“前面有人……”惊弦扭过头,见康艳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叫住她,他心想:“江湖险恶,要是遇上什么妖怪怎么办?”眼前不是有妖怪,而是一个老人,老人独坐深潭垂钓。惊弦暗想道:“天底下的年轻人,是不是都在战场壮烈牺牲了啊!怎么每一次都遇到老头,不明白……”

康艳走过去很礼貌的问候说:“老爷爷您好!”这一问候把惊弦的骨头都问酥软了。惊弦把他拉开,定眼一看。老人不动声色,镇定自若。惊弦发觉这个老人绝非普通的人,在深山之中,竟然一个人如此清闲的钓鱼,他直奔主题清清喉咙问:“老头你是否知道五色石?”

惊弦不礼貌的行为,没有让老人动怒,也许这就是一种修养。老人说:“知道。”他又接着说:“我在这个深潭钓了五百年的鱼,都没有钓到一条,如果你能把深潭的鱼钓上来,我就告诉你五色石在什么地方?”

惊弦当时就讶然了说:“你钓了五百年,一条鱼都没有钓到,说明这深潭没有鱼,你干嘛还在这里钓,我们换个地方?”惊弦竟然忽略了一个五百年,康艳把惊弦拉向一边说:“老人说他钓了五百年,说明他是神仙。”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惊弦又转身说:“神仙爷爷,你都钓了五百年,我岂不是这一生一世都钓不上来,假如像你这样钓个五百年,世界因为战争人都全部壮烈牺牲了吧!”

“要给自己一点自信知道吗?你没有钓,你怎么知道钓不上来鱼?”

“我做什么事都有自信,就是钓鱼没有自信,就算你给我一千年的时间我也钓不上来一条鱼。”

老人放下鱼竿扭头道:“正因为你钓鱼没有自信,你何必尝试一下。”

“我不用尝试了!我运气再好,也没有一个,坐了五百年都没有钓到鱼的神仙老头好。”惊弦转身拉起康艳的手要离开,康艳站着不走:“老人说的话有道理,你何必试一试,你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钓不着鱼呢?”

惊弦没有回答康艳的话,又回过头问老人:“你为什么钓了五百年都没有离开,明知道钓不到鱼你还要钓下去?”

老人道:“年轻人,做事不可半途而废。正因为我钓鱼钓了五百年我都没有钓到一条鱼,我还在坚持,我希望能钓到一条,可是我还没有钓到,因为我还有希望。如果我走了,就等于连希望就没有了,年轻人懂我说的话吗?”

康艳道:“我懂,你在鼓励我们钓鱼,你知道我们能钓上来鱼。尤其是沉着的人,心如止水静静地坐下来像你一样。”

老人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让你们钓的是喜悦、钓的是希望、钓的是幸福!如果你把喜悦、希望、幸福都抛弃了,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像他,我早就变成石头了。”惊弦很无奈的去搬来一块石头,然后坐下来:“我不明白。但是我还是尝试一下钓到鱼的喜悦。”当惊弦拿着竹竿往上一提时,发现钓鱼线上连鱼钩都没有,这下让他恼火了,他气冲冲的对老人说道:“连鱼钩都没有怎么钓鱼,难怪你钓了五百年都没有钓上来一条鱼,你再钓一千年也别想钓到鱼。”

老人笑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惊弦怒道:“你这老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姜太公啊!姜太公钓了一个诸侯,你钓了一头白发,再过几年你就钓一个棺材,等着把自己装进去吧!”惊弦把竹竿一扔道:“我不钓了!”站起来又要走。

康艳把惊弦拉住说:“你不是尝试吗?怎么又没有耐心了,我帮你钓吧!”

惊弦死活不干说:“不行,没有鱼钩怎么钓鱼。”

老人又笑了,对惊弦呵呵的说:“手长在你的身上,你钓不钓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一时找不到五色石,你愿意找五百年吗?”

惊弦说:“只要山里面有五色石我就不相信找不到!”

“你知道南岳有五色石,我知道这个深潭内有鱼。我也受人指点,在深潭钓了五百年都没有钓到一条鱼,你才找几天,你怎么知道南岳有五色石呢?我钓鱼的深潭不过十几丈,一目了然。南岳有多大你计算过吗?我看你找一千年也找不到五色石。”

这句话把惊弦说得哑口无言,仔细听来,老人说的话有道理。惊弦又心平气和的问:“难道衡山,没有五色石?”

“我说我知道,衡山有五色石,你只要在深潭钓到鱼,我就告诉你在什么地方。”

“你说没有五色石,现在有又说五色石……”惊弦快要疯了,惊弦安静下来问康艳:“你身上有什么金属没有。”

康艳头上发簪没有,耳环也没有,身上看不见有什么金属。康艳却从身上拿出一面铜镜,那铜镜就是“通灵宝镜”。惊弦曾经在松树林丢弃的那一面镜子,康艳一直带在身上,但是很少见她拿出来梳妆。

惊弦见是一面镜子哭丧着脸道:“一面破铜镜,拿来干嘛!我要的是金属做鱼钩,铜镜能做鱼钩吗?”

老人看见那面“通灵宝镜”惊讶的对康艳问:“你手里的铜镜谁给你的?”

康艳用手指着惊弦说:“是惊弦,给我的!”

惊弦不屑一顾的说:“一面破铜镜,是我扔掉的,我怎么会给这么垃圾的东西给你呢?我要给你东西也是买珠宝、项链、玉镯……”

康艳道:“你有钱吗?”惊弦这下又哑然了,默默不语。

老人又对康艳说:“你手里的铜镜叫‘通灵宝镜’人世间所有的珠宝都没有它贵重。你手里的通灵宝镜不仅可以收妖、降魔、捉怪,从宝镜可以通往六界之门,如果转换它的角度就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

康艳欣然道:“有这么神奇吗?”

“当然神奇,但是我不知道怎样打开,‘通往未来之门’。”

惊弦好奇的问道:“谁能打开通往未来之门?”

老人道:“给你‘通灵宝镜’的那个人一定打不开,所以才把宝镜给了你。通灵的奥妙普通人是无法参透的,至于谁能找到打开通往未来之门的我也不清楚。据传说此铜镜是黄帝用一块青铜所磨制而成,通灵宝镜又名‘轩辕镜’发明镜的人是黄帝的妃子嫫母。可能嫫母知道开启通往异界之门的方法或者是一个与‘通灵宝镜’有缘之人。”

惊弦笑道:“嫫母在什么地方?我会不会是那个有缘人?”

老人也笑道:“你懂五行八卦吗?”

惊弦摇摇头说:“不懂。”惊弦又问康艳:“你懂吗?”

康艳道:“我也不懂。”

老人又说:“不懂就快钓鱼吧!”

惊弦呵呵一笑对康艳说:“把‘通灵宝镜’收好,遇到妖魔鬼怪的时候,拿出来一照,呵呵!让他灰飞烟灭。”惊弦从石头上站起道:“没有鱼钩也只能碰碰运气了,我去找几条蚯蚓来。”惊弦大摇大摆的走进树丛,不一会儿大叫一声,康艳以为惊弦遇到什么怪物,拿出通灵宝镜跑过去一看。惊弦手里拿着一条蛇,把胆挖出来扔进嘴里。康艳看着惊弦的样子捂住鼻子说:“你真恶心?”

惊弦道:“蛇胆是一种药,不能用‘恶心’这一个形容词!”惊弦把蛇扔进草丛,康艳将捏鼻子的手放下来,看见蛇的牙齿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懒虫,我知道什么地方有鱼钩。”

惊弦刚蹲下来,在草丛挖蚯蚓抬头问道:“你别说,又用你手中的铜镜来做鱼钩?”

康艳用手指着惊弦扔掉的那条蛇说:“你刚才扔掉的那条蛇,它的牙齿不是可以做鱼钩吗?”惊弦听了康艳的话豁然顿悟,把蛇拾起来一看果然可以利用。他拿着蛇跑向康艳本来想给她一个拥抱,谁知道把她吓跑了。

惊弦把蚯蚓找到鱼钩也绑好了,他让康艳钓鱼。自己就躺在草地,嘴里含着狗尾巴草,挑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听老人和康艳聊天,偶尔搭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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