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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挑剔的小婢女 (1)

康艳与影丛、惊弦三人认识以后,华源吩咐影丛将康艳安排到北阁,让康艳和丫鬟住下。惊弦还到膳房拿来饭菜,全都是素食,丫鬟有些不满嚷嚷说:“又是稀粥,红薯,炒的土豆一点油也没有,看到有外宾来也不煮点好吃的。”

“我告诉你,有稀粥红薯吃已经很不错了。”惊弦瞪着眼又说:“你以为红岭寺是酒店啊!一个女婢还这样挑剔,你看看你家小姐一句话也没说,该长嘴。”

师兄影丛过来劝诫道:“二位施主,入乡随俗,将就吃吧!”

“我们红岭寺所有的僧人都是吃红薯土豆长大的,你看你自己那身高,还挑剔。”惊弦用手指着那丫鬟的缺点说,丫鬟的确很矮,仅这一点都难以狡辩。

康艳柔声道:“小春多有冒犯,请二位师傅见谅!”

惊弦呵呵一笑说:“好男不跟女斗,小事情。”边说边往后退,一直到门边才转身用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康艳一眼说:“慢用我先走了。”

惊弦走以后,影丛也要离开,影丛走到门边关门的时候吩咐道:“长老说了,叫你们不要乱走动,明日一早叫师弟们送你回去。切记不要乱走动,二位施主多休息。”

康艳望着窗外,灵山惟岳,奇产所钟,厥生荈草,弥谷被岗,承丰壤之滋润。百草应节生,含气有深浅。秋蓬独何辜,飘飖随风转。康艳有西施之容,却生的忧郁缠绵,她喜天籁之音,好赋诗词律,从小就粲绵邈以缤纷,时了眇以含笑,收婉媚以愁人。

康艳出生在六月十九,与观世音同一天的生日,出生不久以后,就有一神秘女子,到康府。那时的康仲伯,还是一个举人,他广结良友,为人忠厚,神秘女子拜访,他欣然接见。神秘女子见到康翰林就对他说:“大人的小女天资艳丽,美貌绝伦,上有褒姒的微笑,西施之仪态,只要男子见其貌,便会被迷住,喜欢上她。”康翰林疑惑的问:“我凭何信你?”

由于康翰林正入京考试归来,神秘女子低眉一笑道:“三月之后,崇祯帝即位将提拔你为翰林学士。”康翰林听着这话当然高兴,从来没有人如此夸耀,急忙命左右盛宴招待,却被那神秘女子拒绝,康翰林觉得此人非比寻常,便叫她给小女取名。

神秘女子思其貌道:“小姐天生艳丽,有百花之态,遂取名为康艳。天生艳丽之意。”

康翰林又问:“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

神秘女子仿佛早有准备拿出一面纱道:“在康小姐十岁之时,以纱遮面。在十六岁以后,如果有男子能揭开她的面纱便是与康小姐有缘之人……”神秘人将一些琐事告知康翰林后就告辞离开了康府,几年之后都未见其人露面。

三月之后,京城来报说,熹宗驾崩,崇祯帝即位,大赦天下,康仲伯果然被提拔为翰林学士,应验了三月前神秘女子说的话。

康翰林出于的小女的垂爱,从周岁起,就用丝巾裹头,十岁便一直将她锁入闺房,不与男子接触,如果出门便用丝巾遮面。直到十六岁那年,大明****,各地起义不断,张献忠破武昌,建立大西农民政权,威胁四川。康翰林决定让她见见世面,如果以后有不测好躲避灾难。康艳六月十九的生日,正好十六岁。

当时岳县的红岭寺,远近闻名,气势宏伟,有天然灵气,传说大禹在蜀地治理水患,居住过禹山,后来蜀地的人民为了感激他就在一块天然陨石上刻字歌颂他的功德,把那陨石命名为禹王石。禹王石上有一个水槽,里面的积水将永存不干涸,蜀民们将此水槽内的水视为圣水,用来消灾解难。六月十九,观音菩萨的生日,让康艳到红岭寺去烧香,康翰林没有派家臣,只叫了一个丫鬟小春与康艳到红岭寺去,如果康艳有缘能遇到有缘的男子,康翰林就将康艳许配于他。

康翰林,有三女,大女,康清。次女,康澈。小女,康艳。次女三岁夭亡,大女已嫁与太平王朱至渌为妃,惟有康艳翰林疼爱有加。

康艳与丫鬟小春饭毕,康艳命丫鬟将碗筷收拾好,都万籁俱静了,久见无人来收,便命小春拿去膳房。走时还特别吩咐不许随意走动,将碗筷拿去即刻就回。小春应声而去。

红岭寺虽大,但膳房常是人之去处,只是要路过一个深潭和一片竹林,一路禅房甚多也无惊恐不安。就在路过百发长老的禅房前时,小春手里的筷子,不小心掉下一双来。她放下碗,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正要寻找时,禅房内的灯突然就灭了。小春见灯灭了,很是生气,寻乐半天好不容易,才寻到。小春就端起地上的碗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些臭和尚,还说是菩萨心肠,呸!”

百发乃是一个好色之徒,禹山脚下,失踪的几个女子都与他有关,最近又见辛酉身体日渐衰弱,与其它僧人正在密谋策划,夺红岭寺住持之位,同时也窥视红岭寺内的宝物已久。

百发与两名僧人,灭了灯从窗户偷窥,见一女子,心起邪念,以为小春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害怕走漏了风声。百发悄悄的推开门,疾步上去,用手捂住了小春的嘴,小春叫喊不出,无力挣扎,手中的碗筷应声跌落。内屋两僧人急忙出来,拾起地上的碎片,细小的碎片就用扫帚扫入草丛之中去了,不留任何破绽,百发将小春拖入了禅房,随即将他敲昏过去,扔进地下室。

一些僧人都听到了瓷器破碎的声音,由于疲惫都没有起床,夜行僧人也无看到。

一个时辰以后,康艳见小春未归,便焦急起来,在屋子里茫无头绪。

华源长老站在主塔之上,见北阁内的灯久久不灭,便下塔巡视。康艳望着窗外,见星光闪烁,道路明了,决定去膳房看看。推开门,月明星稀,冷冷飕飕,惊人清况,飒飒萧萧。不由得有些含怕,一女子,见四周寂静起来,不敢多留,就顺道匆忙寻找。

康艳只有路径百发长老的禅房前,闻听里面有声音,然而百发在屋内却看得清楚,安静下来,假装躺在榻上睡觉。

华源长老也路过于此,看见康艳站立在百发门前,便走过去问道:“施主为何还不安寝?我叫徒弟吩咐叫你不要随意走动,为何到此探路?”

“我的丫鬟小春不见了,我叫她把用膳的碗筷拿去膳房不见她回来,所以有些着急便来寻她。”康艳退居到明处,脸上焦虑之色显露出来。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华源接着问。

“我路过此地,见里面有人窃窃私语,便想问问。”

华源思索一下,走到百发门边附耳一听,只听见鼾声连连即刻说道:“都睡下了,看来是你听错了。我去叫几个徒儿给你找找,说不定女施主在什么地方睡着了。你先回去休息,待我找到施主之后再来告诉你。”

康艳站立许久,心神不定的去了。但是回到北阁还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安睡。

华源去禅房把影丛和惊弦叫醒了,二人都睡得很熟,华源用手去拉惊弦被惊弦用手抛开了数次。惊弦像是做梦突然坐了起来,看着华源长老,迷迷糊糊的问:“长老有何事?”华源道:“你把你大师兄影丛叫醒,我在外面等你。”

华源说完就出去了,惊弦还在抱怨说:“这么晚了,还把我叫醒,明天起不来又罚我挑水,抄写《金刚经》。”惊弦不太乐意的把师兄影丛叫醒,影丛什么也没说站起来,穿起鞋就跟着出去了。

华源见二人出来就说:“那康小姐的丫鬟不见了,听说是去膳房的途中不见的,你二人去帮她找,找到了通知我。”

“不见了活该,一定是佛祖惩罚她多嘴,让她消失两三天。”惊弦仿佛乐滋滋的说出这番话。

华源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才多嘴!你二人快去找,我去禀报住持。”说着就往径道走了。惊弦也没用多说,很懒散的找,就像在冷冽的夜晚漫步,他就在膳房和禅房之间找,怎么也找不到。惊弦呵欠不断对师兄说:“我们分头找,再找不到就回禅房睡觉。”

影丛欣然同意了,侧身走入竹林,惊弦看了一下天空,低头也去了。

华源把这件事,告诉了住持辛酉,最近禹山接二连三的失踪少女,有些蹊跷。辛酉只是长叹不悦自问:“难道这是劫数?”

华源道:“师兄,此话怎讲?”

“天运九千九百周为阳蚀,地转九千三百度为阴勃。阳蚀则气穷于太阴,阴勃则气极于太阳。故阴否则蚀,阳激则勃。阴阳蚀勃,则天地改易。天地改易,谓之大劫。”辛酉顿语声音微颤道:“我观天象,天地大劫,帝星摇摇欲坠,国破而家亡,灾难谁也避免不了。”

“以师兄之意,我寺有大难!”华源惊起问:“可以化解吗?”

辛酉摇摇头道:“天意如此,必有一劫。我也阳寿将近,时不多已。你去把你的徒弟影丛叫来,还有惊弦此二人我有话说。”

“师兄,他两人去找那丫鬟去了,我到什么地方去找啊!”华源有些无奈。

“二人关系着天下的苍生,你必须把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找来。”辛酉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华源见状,只得答应而去。

影丛刚好路过塔沿边,华源见其背影,便叫住了说:“你站住。”语气太重像是犯了过错严厉指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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