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有意无心,飒飒风声,也不过是提醒人添加衣物,那还有什么蕴意?
到了婚礼那天,花开的有些似是有些不尽人意。
风呜呜的,天很暗沉,给人的感觉无比压抑,本应该是百鸟齐鸣的日子,却连一声鸟叫声都没有,安静的有些可怕。
这次的云梦日真不一样。
总感觉给人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嗣权看了一眼南璇,看着她微粉的脸蛋,淡淡地笑了一下,可是这样美的南璇却是如此伤情,一点点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滚,南璇眨了几下眼,抬头看了看看她的嗣权,也笑了笑。
这笑,真揪心。
再这样一个美丽的日子里,南璇和嗣权却总是显得格格不入,虽然他们一身红衣站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郎才女貌。
南璇只是微微的笑着,看不出她的情绪,嗣权眼里含情的也看着南璇。
氛围显得有些尴尬。
她,南璇,清雅绝俗,自有一股美妙的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白皙。一双眼睛像是透明的宝石一般,勾人心魄。
她那眼角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今日可是大喜之日,看你有些愁眉苦脸。”
“没有,我只是高兴而致的。”
但空气中仿佛总是掺杂着有些忧伤的气氛。
白皙的脸庞,金色的眼眸,却有着孩子气的感觉。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优雅。
这样的外貌的确比焰萧好看,可是心呢?又当如何?
在南璇看来,他那倜傥的外貌下,如同不停发光的萤火虫,给人有些倦了。
他们特地被安排在天尘完婚,因此白皖族的老老少少不得不从凡尘来到天尘。
等他带着南璇走出房屋,才发现,这嗣权为了这次婚礼当真废了不少心思。
那红锦的地毯早已经铺好,站在两旁的仕女,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花瓣。
花香很是浓郁,那是她最熟悉的,曼珠沙华。
在这天气暗哑,阴风阵阵的日子里,这红的让人心醉的颜色在南璇的眼底映上了化不开的悲凉。
没过多久,婚礼如约而至,一如既往,按照婚礼仪式的顺序进行着。
白色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满尘皆庆。
嗣权和南璇,一对俊男靓女,手持绿玉杖,听一旁仙姑道:
“云拜。”
南璇和嗣权对着高台之上的云帝叩首。
“云跪。”
南璇和嗣权,再叩首。
“云对。”
南璇和嗣权,互相面对面叩首。
“云礼成。”
随后,南璇被送回了房中,至于招待客人之事也就交给了嗣权。
此时的玄帝褪下发箍,任由青丝散落,白皙的身子和黑色的头发,怎么看都是鲜明的对比,玄帝轻轻踏进绥羽池。
他的背上,有着一条狰狞的疤痕,玄奴用帕子轻轻用池水,为玄帝擦拭着身子,玄奴问道:“为何不把疤去掉。”
“因为,这疤痕会时时刻刻提醒我以前之事。”
“玄帝...”
“你退下吧,我自己来。”
玄帝盯着一个方向,好似思考着什么。摸了摸背后的疤痕,心里一颤,脑海里闪回这什么。
接待完宾客的嗣权走进了婚房,看见那美丽的倩影呼吸一滞,挑开盖头,递给南璇一杯酒。
嗣权和南璇刚要交杯喝云梦酒之时,有一仆从外面冲了进来说:“不好了,冥尘的人攻进来了。”
嗣权来不及细想,说了一句:“抱歉。”
南璇有些震惊,便跟着嗣权,走向云岚殿。
在紫幽殿的云帝知道此消息以后,拍桌而起,怒道:“谁?冥尘?是否是大军?”
仆从说:“只有一人。”
南璇听见了一路上那些小仆从的话,皱着眉头,微微抿了一下嘴:一个人?那是谁?怎么回事?南璇跟着嗣权来到了云岚殿外。
嗣权也不知道是谁,竟敢单枪匹马来犯,总之就是觉得很奇怪,嗣权的嘴紧紧地抿在一起,微微地皱着眉头,因为想着想着显得眼睛有些无神。
毕竟是大喜之日,谁会想有这种事情发生。
此时南璇的被掀开半边的红盖头突然被风吹掉在了地上,南璇惊吓到了,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这时一些人都转过头看向南璇,那样一张脸,那样美丽的南璇让所有人都震惊,嗣权却是不知所措,只会默默的挡在南璇面前。
而正杀往云岚殿那个人,是谁?
此时天尘已是鲜血横飞,到处都是那凄厉的惨叫。
那个人像是疯了一般,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架势,把那些人逼得节节败退,他挥舞着手中如影随形的刀。
是他,竟然是他,焰萧。
焰萧像是疯子一样,红着眼睛,嘶喊着,突然被人刺中一刀,但也丝毫不在乎。
南璇毫不犹豫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停在了那里,云帝吩咐道:“这是冥尘的人,嗣权,你带着人,制服他绝不能让他再伤人了,明白吗?”
“是。”
焰萧看见了南璇,那个眼眶红红的南璇,他一时不察又被刺中一刀,那一刀硬生生的从焰萧的肩膀穿过去。
血滴滴答答顺着焰萧的衣袖滴落在地。
他咬牙一把拔出他很久没有让他出鞘的把剑,笑着说道:“所谓天尘呐。”
他的脸因为没有好好打理已经染上了胡渣,他看向南璇,他感觉到了那个骄傲的女孩心里的悲凉,他不知道南璇对他的感情如何,但他明白这是他的爱人。
他转头对着刚刚暗算他的人,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鲜血飞溅在他俊美的脸上。
他想要带南璇离开那个位置,这是嗣权心里的想法,他也向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南璇,挡住了南璇与焰萧对视而交流的眼神,焰萧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十分生气。
嗣权,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焰萧一剑,划伤了嗣权的手臂,一脚踢开了他。
云帝这边马上仙术传话给焰萧:“住手,这里是天尘,绝不是你放肆发泄的地方,若你现在收手,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可,焰萧他是谁,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下而收手,焰萧没有放弃,就那样一直冲,一直冲,就那样一直不停歇。
南璇看着站在那里,不知到作何反应。在焰萧快要靠近南璇的时候。
南璇摇了摇头,让他放弃,随后她强行强迫笑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表情像是扎在焰萧心上最尖刀,焰萧呕出一口血,一个踉跄,差点倒下,最后还是站稳了,南璇当时心都揪起来了,想去拉住他,最后她还是没动作,就那样站在那里。
南璇说着唇语:“你走吧,求你了。”焰萧知道她在说什么,可还是那样地看着她,像是在询问,但南璇回避了那个目光。
南璇转头,走到殿门口。
南璇的手突然扣在一根柱子沿上,想靠着柱子支撑一下现在有些沉重的自己,没想到,咔嚓一声,她食指的修长的指甲断了一截。
内心有数不清的情感交杂在一起,困扰着南璇,她看着那个角落微微有些枯败的曼珠沙华,咬牙一下子扯下了要断不彻底断掉的指甲。
就像是这心一般,要断不断的。
南璇看着指头的血流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云岚殿的台阶上。
很痛,的确很痛,心,比这还痛。
不过焰萧心里一直有一句话想问南璇,可是没机会了,或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好了!玄帝。”
“出什么事了?没看见我在..”
“焰萧一个人攻打...天尘了。”
“什么!他这是演哪一出?不是说按计划...”
冥尘的玄帝一听到焰萧一个人去在天尘大杀特杀的消息,他突然从池中起来,换上一件松垮垮的黑衣,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衣带。
“这焰萧怎么....”一玄君说。
“我竟没料到...”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已经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他今日这一出,恐怕,我们有要....”
“那,焰萧,我们,要去支援他吗?”
“废话,如果我们派兵去支援他,那我们的以后的也就别计划了,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那焰萧那孩子....”
“那就听天由命,如果他还活着,趁个机会救出来便是。”
此时玄帝心尖忽然有一种苦涩带点酸的感觉。
风已经停了太久,该有那****,只有乱才能生变,只有变了,才能给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致命一击。
玄帝的背靠在那石壁上,微凉的感触,让他有些不喜,又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让他很是觉得气血逆流,倍感恶心,他甚至都恨不得拿一把刀,把自己划的血淋淋的。
“你叫?”
“我没有名字,我是个半影人,我要找回我的全影。”
“我看你挺能干的,救了别人。”
“我自己会学习剑术。”
“那你以后可否跟着我,我给你吃给你穿教你法术剑术,还帮你找全影,可好?”
“你这说,可否是有条件。”
“这孩子,聪明,你要为我做事情。”
“好,我答应你。”小焰萧想了想,自己都是靠偷来维持生计,就索性答应了那时的玄帝。
时间本就是个琢磨不透的东西,过去的东西依旧回来渲染现在。
只要有心,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