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在外面的操场溜达了一会。
顾乔桥穿的鞋也不是很合脚，又带着跟，才一圈，脚就被磨得很疼。
余萧然送顾乔桥回了宿舍以后，他也回家了。
等什么弟弟，不用等。
弟弟，老马识途。
丢不了。
*
按理说第二天没有比赛的就可以不去现场了。
所以语文老师询问大家的意见，在群里回复她。
大部分同学都不想上课，又是周五，心里早就长了草。
顾乔桥她是想上课的，最近落下了这么多课，她挺着急的。
眼看着下周就是圣诞节了，又到月底了，马上就要迎来本学期的期末考了。
她必须得考好。
她回宿舍换好衣服，趁着没下晚自习，回班里取了几本书，都是今天上的课。
借了陈眠眠的笔记在宿舍里补。
在困得不能再困的时候，她喝了一口咖啡，又在语文书的第一页上写下A大的全称。
当她补完已经快一点钟了，她心想完蛋了，明天又要在车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余萧然又给她带了一袋奶，她伸手接过，还是揣在了兜里。
余萧然不解，“你怎么不喝啊。”
顾乔桥起床很痛苦，还有些起床气没撒出来，闷闷的说：“车上喝。”
顾乔桥从上车就开始睡觉，根本没想起来那袋奶。
余萧然看着顾乔桥熟睡的脸庞，眼角下藏不住的那团乌青，她每天是白天睡觉，夜里就不睡了吗？
*
“你是每天夜里去偷地雷嘛？”顾乔桥醒了就听到余萧然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刚睡的脑子确实不太灵光，没反应过，默默的回答：“没有。”
“那你每天都在干嘛？”余萧然指了指顾乔桥眼下的黑眼圈，“都快成国宝了。”
顾乔桥拿出手机，对着相机照了照，她的黑眼圈确实很严重，相机里的自己是在是太憔悴了，“怎么这么沧桑?”
她不禁感慨。
她看向余萧然，很认真的说道，“我说我每天都在学习，你信吗？”
她抿着嘴，眼神真挚，好像再说，你必须相信。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果然没错。
余萧然挑眉，笑着说，“我信。”
顾乔桥看了他一眼，没再过多解释，她也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
刚下车，顾乔桥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男同学，商震，她的初中同学。
又想起，她昨天好像还没回人家消息，试图混迹在人群中，不被发现。
对方显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隔着好远就开始喊她，“顾乔桥，这里。”
声音很大，引得所有人都看向顾乔桥。
语文老师也疑惑的看着她，顾乔桥看露尴尬，小声的说：“老师，那是我初中同学，我过去一下。”
语文老师打量了一下顾乔桥，没说别的，让她快去快回，一会直接去表演厅找他们集合。
顾乔桥乖巧的跟老师道谢以后，走向商震。
商震站在树下，走进才发现手里拎了一个纸袋。
树叶上面是湿哒哒的，光看着就让人感觉发冷。
八九点的太阳，很照眼，却也带着寒气。
顾乔桥离他站得很远，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商震有些羞涩，挠了挠头发，把纸袋递给顾乔桥，“早晨买多了，给你吃。”
顾乔桥没接，面上表情是拒绝的，“我吃过早饭了，谢谢。”
商震试图把纸袋塞进顾乔桥的手中，“是些小零食，你一会吃。”
顾乔桥往后躲了几步，避开了商震的手，轻轻地摇头，“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商震看出了顾乔桥的意思，羞红的脸，说话也吞吞吐吐，“我...”
顾乔桥不是小孩子，她也有喜欢的人，知道商震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迅速打断，声音伴随着冷风，一起吹进商震的耳朵，“没事，我就先走了。”
顾乔桥转过身，要走，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余萧然。
他里面穿着校服，外面的黑色羽绒服敞着，手插在兜里，下巴微抬，表情酷的不可一世。
好像这里有人欠了他的钱。
余萧然一直跟在顾乔桥身后，她走后，他也悄悄的离队。
顾乔桥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向余萧然，“你怎么在这里？”
余萧然的视线还在商震的身上，随口回答：“透透气。”
顾乔桥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没说话，鬼信他在这里透气。
“走吧。”顾乔桥看了一眼余萧然。
余萧然也迈开步子，手很自然的搭在顾乔桥的肩膀上，低声说：“你那个同学，还看着你呢。”
他的嗓音与平时不同，语气懒洋洋的，又带着一丝不可查觉的怪异。
冬天的衣服很厚，余萧然的胳膊只是轻轻搭在顾乔桥的肩膀，所以她并未察觉。
听到余萧然这么说，她想回头看看，就要转头。
顾乔桥搭在肩膀上的双手，按住了她的头，恶狠狠的说：“不许回头。”
顾乔桥很听话，没回头。
余萧然把手放下，凑进一步，“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顾乔桥装傻充愣，大眼睛眨啊眨，“没说什么啊。”
余萧然轻哼一声，“是吗？”
两人越走越远，只留下商震站在那里，独自欣赏冬天的太阳。
他对顾乔桥旁边的那个男生有印象，昨天他加微信的时候，就看到他在不远处站着。
因为是路过的同学，就没多想。
商震站在原地，仔细回想，他对那个同学有印象，总觉得眼熟，他翻开手机相册，在其中一张照片中发现，余萧然的身影。
商震再次之前是没看说《雷雨》的，昨天看完顾乔桥她们学校的表演，他特意回去恶补了一下。
硬撑着把两个多小时的《雷雨》看完，并且捋清楚里面的人物关系。
那个男生扮演的角色是周萍。
商震看到余萧然把手搭在顾乔桥肩膀，那种无声的宣告主权，而她也没有躲开，他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太阳越升越高，逐渐的带着温度，照耀着每一个人。
光芒虽不如早晨耀眼，却带着温度，让人如沐春风，心情愉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