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陆婉婉就从疼痛中醒来了。
好痛!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裂了一般。
陆婉婉半眯着眸子,想翻下身子,却动弹不得,身子好像是被什么给东西禁锢住了。
往旁边微微的挪动了一下,一股剧烈的不适感就顿时席卷了她的全身。
猛地睁开眼,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缓慢的像生了锈一般,转过头去。
陆婉婉大脑中绷紧的一根弦,啪嗒一声断裂。
赤着的燕绥侧睡着,单手搂着她的腰,半张英俊的脸展现在眼前,他还没醒,睡颜餍足,被子半盖在身上,露出了他性感的肌肉,平日里还真看不出来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啊!
虽然在前世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自己好歹是曾在高中时上过生理课的,该懂的自己也都懂。
身上的青紫痕迹和难忍的酸痛,还有房间内残余的旖旎气息,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昨晚上她与燕绥春风一度了。
而且昨晚好像还是自己主动的!
陆婉婉脑子里开始不断浮现出她和燕绥抵死缠绵的景象……
越想越觉得恐慌,一颗心仿佛也瞬间跌入冰窟。
燕绥睡得熟,陆婉婉轻轻拿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翻找自己的衣裳。
昨夜燕绥太急,陆婉婉的衣衫被他撕的不堪入目。
还好当时陆婉婉怕在厨房里沾上烟味惹闵家人嫌弃,就在来闵府时多备了一套衣服。
陆婉婉整理好衣衫,把撕坏的也塞进包袱里,收拾了现场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之后就极速出了小院。
闵家不能待了,自己得赶快离开。
这个时辰,闵家的丫鬟们也都开始准备工作了,陆婉婉就去隔壁院子里找了个丫鬟带她去找闵管家。
“小陆老板,真是不好意思,长公主今天要准备新娘的认亲事宜,抽不出空来见你了,这是您的赏银和喜饼尾款,您拿好。”
“多谢长公主,多谢闵管家,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告退了。”
“好,我吩咐了车夫在门外等您,您跟着丫鬟走就行了。”
陆婉婉向闵管家行了个礼就随着丫鬟往外走。
燕绥那个疯子,昨夜真是将自己折腾的够呛,陆婉婉尽力维持着自己的正常走路姿势,忍着痛在心里骂他。
一回到自己家,陆婉婉就喊了柳絮帮自己烧水洗澡。
“小姐你……”柳絮原本是想问她脸上的斑怎么不见了,但陆婉婉却一溜烟地跑进了屋。
烧好了水,柳絮想进去帮她擦擦背,结果却被陆婉婉给赶了出去。
柳絮一脸懵地站在院子里。
而陆婉婉也一样茫然地坐在浴桶里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感受着隐私处的疼痛……
水雾渐渐弥漫,竟热的激起了陆婉婉眼中的泪水。
陆婉婉前世去世时也不过二十三岁,这具身子到现在也才十七岁。
虽说十七岁在西凉可能孩子都有了,可是自己前世今生都没谈过恋爱,更别提做这种事了,而且又怎么会和燕绥这个煞神扯上关系呢!
洗过了澡,陆婉婉又问柳婶要了些伤药给自己抹上就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想事情……
“姨母,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心神不宁的?”
“姑娘既然不想说,你也别去烦她,只需多注意着点就行,等姑娘自己想通就好了。”
陆婉婉原来身上满是小姑娘家的清纯温婉,今天回来了却多了几分经历过情事的妩媚,柳婶嫁过人,对陆婉婉身上的不同自是清楚的。
但陆婉婉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她既不想说,定也是有原因的。
陆婉婉躺在床上,身体叫嚣着需要休息,但大脑却清醒的不得了。
昨晚的事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怎么也摸不出头绪来。
陆婉婉努力回忆着昨夜发生的蹊跷事情:自己昨晚很不对劲,肯定是被下药了,可那是谁干的呢?自己在闵府也未曾得罪过人,是谁这么恶毒想要加害自己?
这条路想不通,陆婉婉又换了一条路,燕绥昨晚是怎么到自己屋子的?他昨晚也很不对劲,应该也是被下药了,差点没折腾死自己!
但是他也没有必要对自己下药啊,他若是看上自己,大可不必在闵府这么做,那又是谁能在权势滔天的闵府里下药加害自己和燕绥呢?
想来想去,陆婉婉只得出来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人想陷害燕绥,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无辜牵连的炮灰。
不管是谁做的,能在防卫严密的闵府趁着婚宴下药,一定不是个普通人,或是闵府政敌,或是燕绥的敌人,总归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而自己,因为无权无势,连原因都可能不配知道,就只能吞下这苦果,陆婉婉抱着膝盖在屋里大声痛哭。
柳絮和柳婶在外面听了也是忧心忡忡的。
自家姑娘一直隐忍乐观,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在这偌大的京城里站稳了脚跟,今天这样痛哭一定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另一边,接近中午,闵府小院里,燕绥缓缓醒来,但却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他想起自己昨天因为被下药的原因竟然和陆婉婉那个黑妞……
自己夺了她的清白,她会不会怨自己,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她呢?燕绥忧愁地想。
大不了就纳了她进王府做妾,正好这样她不用再抛头露面地做生意维持生计,自己也可以每天吃到她做的饭菜。
想好解决办法,燕绥就睁开了眼睛。
嗯?人呢?
燕绥猛地坐起身来看向四周,屋里竟然没人。
不仅这样,屋里竟然连一点陆婉婉住过的痕迹都没有,若不是自己身上还未消退的愉悦感提醒着自己昨晚做过的事,估计还真会以为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
那丫头是被吓到了吗?竟然一声不吭地跑了。
燕绥拾起地上的衣衫,穿戴整齐之后就走出了小院。
陆婉婉反正也跑不了,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找闵家人算账!
燕绥刚走到前院就碰上了前来闵府找他的陈耀峰。
“王爷,你可急坏我了,我今天刚一回王府就听管家说您昨晚没回来,就连早朝也没去上,找了好久才打听到你昨晚住在了静怡长公主这儿,您下次再这样能提前和我说一声行不?”陈耀峰苦苦哀求。
“哎!王爷,您急冲冲地这是要去干嘛啊?”
“闭嘴,跟上,去找闵府人算账!”燕绥简明扼要地回答。
“算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爷你倒是和我说说啊!”
“你再多嘴我就把你的嘴给缝起来!”燕绥威胁道。
陈耀峰受到了惊吓,也不敢在说话,像只鹌鹑一样灰溜溜地跟在燕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