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七年春,独霸一方的东方家一夜之间遭到满门血洗。
整个城池,无一人生还。
此事震惊东临皇室,特派梅花卫卫长安子晏前来探查。
可整整两年,却毫无收获。与此同时,洛阳晋安候意图谋反,带兵一路杀到京城。
只可惜,最终败北。
而与晋安候有关的所有人,皆遭受牵连,株连九族。
是夜,也是幕……
对于朝廷上的事,最先了解的当然是江湖之人了。
只不过很可惜,每位江湖侠士出入江湖之后,都有一个不成名的规矩——不得插手朝廷之士。
倘若如有违背,则会遭到江湖上的各路豪杰极力追杀。
千百年来,无一例外。
看着眼前的官员,南渡只是轻笑的。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些人都知道,眼前这位主——生气了。
不过有一位似乎并不怕,仍然走上前,拱手一脸笑昧的说道。“南渡公子,你的医术登峰造极,如果你愿意为东临皇室尽一份力的话,想必天下没有谁能不知道你的医术吧。这样的话……”
“你可知,在下最讨厌的就是插手朝廷之事。而你们朝廷之人也不是不知道,江湖之人倘若插手朝廷之士是何种后果……这个,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不过了吧?”
自从两个月前,丞相幼子因为重伤,而迫不得已来求他。如若不是因为丞相有恩于自己,自己又怎可能出手相救呢?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却偏偏让人给知晓了,而且居然还传到了皇室的耳朵里。
“这……”
几名官员哑口无言,这江湖的这条规矩,朝廷之人早就已经深知了。而南渡此时将这事提出来,无非就是让他们别再来烦自己了。
而且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一个月,却还没有见这位松口。
“既然公子都如此说了,那么咱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不过如若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可以向我们提。”
说这句话的是一位年长的公公,不过看他的衣着,应该品质不低。而他此时说出这句话,无非就是想抛砖引玉,可是南渡他又并非是傻子。
他虽不清楚这群人的品行如何,但是从他们的一些神态来看,只不过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奴才罢了。
这种人,南渡根本就不想与之为伍。更不要说去为他们后面的主子卖命了。毕竟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那么,南渡恭送各位。”
“你……”
几位官员之中的一位还想说什么,却被那位公公给直接拽走了。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他们再留在这里,只会招来南渡对他们更加的厌恶。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只不过那位被拽走的官员完全就不知晓,等到那位公公松开他之后。还一脸糊涂的看着他,“周公公,你这是做甚?!明明刚才他的态度实在……”
“够了,这件事就到这样。而且,皇上也差不多叫我们回去了。”
这名叫周公公的,乃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而且跟在皇上多年了,一些事情怎么可能不察觉得到呢?
而这位官员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只是这一代的新秀罢了。对于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些什么。也正是如此,周公公如今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提了个醒。
“你小子下次看着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气用气,倘若坏了皇上的大事,咱家可保不住你!”周公公看着远处的南渡,颇有几分苦口婆心。
“原来是这样,多谢公公提醒,下官一定会小心的。”这名官员一脸后怕,这幅样子却颇得周公公的赏识。
毕竟能听话的棋子,没有谁不会随意丢弃吧?更何况想找一个听话的替身,眼前这不就有一个吗?
周公公把视线从南渡身上收回来,“既然那位公子如此不领情面,那咱家也就没办法了,现在走吧。”
“诺。”
不过远处的南渡把他们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从刚才的动作来看。恐怕又是关于他什么事情了吧。
现在这样子,还真是无妄之灾了。
“义父,那些人……已经走了吗?”君衍在门后面探出一个头来,左手扒着门,而且看着自家义父有几分不解。
自从前一个月他们来了之后,义父就叫他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虽然不知为什么,那总感觉那段时间,义父总是有点奇怪。
不过现在好了,那群人已经离开了。而现在也该问问义父,为什么自己要躲在屋子里,而且对于朝廷的人丝毫不待见。
南渡看着这小子,知道这小子是这一个月关在房子里,这心里估计是憋的慌。
君衍生性自由,让他一个月只待在房子里,哪都不准去。这一点确确实实有点委屈了他,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南渡确确实实没有办法。
晋安候意图谋反,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但是他可不相信当今天只会如此放松警惕,更别说当年晋安候君越在斩杀的时候被人给劫狱了,以及八岁的嫡长子在谋反的这段时间里,突然消失。
而如今这么多年来,这几件事情丝毫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一些江湖和朝廷之人都在传,其实晋安候君越与其嫡长子根本就还没有死,他们如今只是在密谋如何篡权夺位呢。
这件事情既然连江湖之人都可以想到这里,那别说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了。
而且当今天子生性多疑,当年登基,被斩杀的前朝官员就达上千人。手段其惨烈,同时也让八方诸侯不敢轻易来犯。
想到这里,南渡用手揉了揉眉心。君衍见自家义父在揉眉心,以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立马冲进放药材的房间,翻找着南渡日常吃的那种药。不过在一旁的南渡有几分哭笑不得,但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坐在了旁边的竹椅上。
大概半炷香之后,君衍发现那药他找不到了。有几分失落的走到南渡的面前,小脸微微撅着。
“义父,你要的那个药我没有找到。不过,你可以把配方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做!”
“好了好了,我没事儿。只不过,你现在一定想知道我为何让你待在房间里,不准你出来的原因。”
南渡坐在椅子上,君衍只好低着头看着他。但是他发现这一次,义父的神情与往日有几分不同;与之前比起来更加严肃,他甚至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气势。
而且那种气势是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仿佛就是上位者的气势。只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快到连君衍都觉得只是自己感觉错了。
不过,南渡看着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以为他是吓傻了呢。
伸出手拉住他的肩膀,呼出一口气之后,才缓缓的说道。“其实你的父亲,他……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