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样熬过那一天的?成空把我锁在了柴房,我拼命的哭喊,可无济于事,没有人放我出去,也没有人管我的挣扎。”
老人突然揪着我的衣领,像一只发发情的老牛,在我见过的动物里,只有小时候隔壁大婶家公牛暴怒时才会这样。
我不知道老人为何突然情绪失控,猝不及防下,对于老人家的发难,我只能试图掰开他的双手,可失控下的人,哪有那般轻易松手,我最终还是挣扎不过,只能任由他这样。
也许酒精的麻醉,让他本该平静的内心,泛起了对过往的回忆。不甘,忏悔,或许有憎恨…
我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老人最终无力的松开了手,瘫软的倒在蒲团上,在看他时,浑浊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泪水顺着他的脸,滑满了褶皱。
有人说,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懂得生活,懂得自己,懂得喜怒哀乐,懂得善良的去面对这个世界。我没经历过老人诉说的那段黑暗时光,也不知道那一天对于他的到底是毁灭还是新生…
不知道该怎样劝慰这位布满伤痕的老人,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时间仿佛静止在了某一刻,一位披着大衣的年轻人,护着一位半百已过的老人。
佛,微微地笑了…
也许是从阴影中恢复过来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老人颤颤巍巍的直起了身。
“那一天,老住持死了,寺庙被砸了,所有的经文全毁了,其他人被拉走了,后来听说还在县城里游了街…”
听不出语气,老人就这样麻木的说着。
“我是后半夜才被家里人找到的,也许是吼的太累,他们找到我时,正睡得紧。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是被拖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