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兰笙陪兰父用完晚餐后,回到自己院子,看着钱伯安排给自己的丫头正在屋里打扫卫生,兰笙看她角角落落都不放过,认认真真擦拭。心底对这个丫头有了几分兴趣,当即决定试探试探她。
“咳咳咳!”兰笙故意咳嗽,引得屋里的丫头回头,看着屋外那个温婉恬淡的女子,此时此刻冲自己招手。
丫头虽狐疑,可还是走出去,带着笑,说:“请问这位小姐,可是我家小姐?”
兰笙摇了摇头,拿出一支白玉簪,塞给那丫头,压低声音说: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听说你家小姐回来了,我想让你帮我留意着你家小姐的一举一动。”
丫头当下把簪子还给兰笙,脸色有些寒,冷着声:“你是谁?为什么要同我打听小姐的消息?”
兰笙拉起她的手,笑着说:“我是和你家小姐从小玩到大,感情好的不得了。这不,听到她回来,特意来看看她嘛。”
丫头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兰笙,说“即是小姐的好姐妹,又何必收买我一丫头,企图得到小姐的消息。”
那丫头冷眼看着兰笙,好似兰笙的行为有多么卑劣。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兰笙看着她,眼里有了赞赏意。
那丫头看着兰笙的表情,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眼前人是谁。
丫头笑着看兰笙,没想到让整个兰府因她的回归而个个脸上都带着笑的女子,竟是这般。
“小姐好!”丫头冲兰笙行礼,甜甜的喊着小姐。
兰笙把刚刚的玉簪戴到她头上,说:“你刚刚做得很好,是个灵人。叫什么名字?”
丫头伸手摸了摸小姐亲自戴给自己的簪子,欠了欠身,说:“回小姐,大伙儿都叫我枝蒿。”
枝蒿!兰笙瞧着眼前这丫头纯净的笑容,怎么也不能把那有着剧毒的雪上枝蒿同这个女孩联系起来。
“你是几时来府里的?”兰笙看着她,细细的问。
“回小姐,我是七年前冬至时节,被人扔在大路上,老爷见我可怜,才将我带回来。”
听着她那么说,兰笙也明白了。想来这枝蒿的名字又是她爹给人起的吧。
对于兰父的这个癖好,兰笙真是既心疼又好笑。
心疼的是她爹自母亲走后,便终日郁郁寡欢,一生未曾续弦。每日都会翻看母亲曾读过的医书,以此来怀念母亲。
可引她笑的,又是她爹竟把府中佣人的名字全都改成了母亲医书上出现过的药名了。
面对父亲的执着情深之举,兰笙时常不免庆幸,还好她的名字当年是爹娘一起想的。不然恐怕她也会被叫什么‘红豆,豆蔻,当归’吧。
这样想着,好像对枝蒿这个名字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行了!以后你就当我的贴身丫头吧,好好干,小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兰笙故作轻浮样,摸了摸枝蒿的下巴,笑着离开。
而留在原地的枝蒿,则是有些给惊着了。为什么看起来温婉恬淡的小姐,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