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海蓝阁重开挺顺利的。
一名身着华贵金衣的女子坐在醉凌台内,向南望了过去。
镜弦歌如释负重,最近总算有了件好事发生。
还真是个好消息。
不过对于楚媚溪的能力吧......她确实是不敢恭维。
之前那是连一只小兔子都能给喂......撑死......这个......
镜弦歌也是不抱啥希望了。
可要是如果楚媚溪出了什么事,有她和子墨担着,也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她镜弦歌最疼的小师妹,可不是谁都能说的。
大陆上人人知道,除了这位“圣灵翼帝”,还有一位“墨潇战神”,两个人都是很护“新晋阁主”这“幼犊子”的很。
“唔。”镜弦歌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这几天忙的很,虽然无非是处理炼妖和幻魔。
炼妖倒也好处理,不过那幻魔嘛......比较难办。
人,妖,魔,三种不同的类族存于一处,必有陨落。
身为人族之帝,她肩上的责任太多了,有时候压的她喘不过气了。但是也没办法逃避。
这是她逃避不了的,是宿命。
她甚至有时候挺羡慕小凰的,就那么自由自在的活着,不用去管任何事情。
但她不一样。她坐上如今这个位置,她是为了天下,为了和平,为了师门。
但是她也不能否认。
她有私心。
位高权重,人人皆是向往的。
谁又能说自己清清白白不浊于权利呢?
事实证明,一个都没有。
就算强如陨落的楚未晞。
都一个样。
“呼。”镜弦歌长舒了口气。
还是应该好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至于楚媚溪那边......先让她自己处理一番,实在不行,再搭把手。
“哗-哗--”雨不知从何时下了起来,将醉凌台笼罩其中,朦朦胧胧,甚是好看。
上一次这下雨的时候,是和师父他们一起在这谈天论地。
这一次......还剩下几个人?
镜弦歌垂了眸子,手上的酒杯轻轻晃荡,映出了雨中的忧愁。
要是能回到过去,是不是会特别好?
她也知道,回不去了。
镜弦歌敛去了眼底的有些浓郁的水雾,她现在是女帝,哭哭啼啼可不像个样子。
镜弦歌把所有人都叫走了,整个醉凌台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
一杯一杯咽下去的酒很管用,刚才的忧愁一消而散。
抬眸间,醉眼朦胧。
在她看来,她只是在发泄平时的情绪,方法也很是简单。
喝酒。
醉了就过去了。
要是师父还在,这时候就会站在她面前,说她没有体统。
她倒是现在十分愿意这么被师父挨骂,起码,所有人都好好的,都在。
她叫走了所有人,就是想自己好好静一静,醉了之后,什么事就都会像没有发生一般。
镜弦歌有些微醺了。
她酒量很好,是用着三十年练出来的。
颓废三十年的,远不止楚媚溪一个。
镜弦歌现在后悔了。
后悔自己当时退了步,怯了胆,害得三人神形俱灭。
是自己犯了天大的罪。
救赎不回来的罪。
镜弦歌猛然砸碎了酒杯,白瓷混着晶莹的酒水落了地。
多年积累下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
镜弦歌脚下失了力气,慢慢的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刚开始一点点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接着越来越多,最后,泪水顺着她优美的脸廓线条滑落了下去。
她就那么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无声的流泪。
让人看着心疼。
她受不了了。
比起楚媚溪的情伤,她是败给了自己。
几道极其细微的光照在了镜弦歌身上。
“谁!”镜弦歌没来由地突然道了一句。语言中带着戾气。
空间中气息瞬间就混乱了,那个气息飞速遁走。
镜弦歌冷着脸,身上漾起金光,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
她摔酒杯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这次又是想刺杀她的人吗?
堂堂翼帝,企容的下你如此放肆!
金光一闪,镜弦歌瞬间追了出去。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了。
镜弦歌眉间金芒闪现,一个巨大的金色领域瞬间出现,方圆万里,雨水凝固,皆唯吾尊!
“就这些能力?”镜弦歌迅速捕捉到了那位“刺客”。
这实力可倒是和她差的远。
不得不说,这个刺客当的挺失败。刺杀没搞成,现在自己怕是......要给反杀......太背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镜弦歌表情冷淡,专属于女帝强大的气场全开!
“刺客”紧紧闭着嘴,显然并不打算说出来。但是明显身体有些颤抖。
嗯?那个标记?镜弦歌看见了某个标记......行,知道是谁派来的了。
“你走吧。”镜弦歌说着收了幻影之域。掉头就要回去。
“我要刺杀你!你干嘛放我走?”刺客这么说道,他明显被气着了。
镜弦歌差点给笑了。
你来刺杀我,然后你失败了,我放你走还不好?这是什么逻辑?
刺客过来了,十分认真的看着镜弦歌:“你得尊重我!怎么说我也是要成为比翼帝更厉害的人!”
翼帝......她什么时候多了个这称号?不是一直都是翼尊?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算了,他想叫就叫吧。
不对啊......他不知道我是谁?
镜弦歌俯视着比自己矮几截的“小朋友”。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装的。
“你可知道我是谁?”镜弦歌道。
“唔,不知道。”安知白摇了摇头,派他来的那个人没说。
“镜弦歌,你认识吗?”镜弦歌这么说道。
“嗯嗯!”安知白疯狂点头,“翼帝!”他的眼睛里全是崇拜。
“我就是镜弦歌。”
镜弦歌回到了醉凌台,顺手再醉凌台里里外外布了几个阵法,这才又坐下了。
雨停了,几缕光又落了进来,慢慢的,在她不注意之时,融入到了身躯里。
镜弦歌在看到那个标记时,就知道是何许人也了。
还是位“老朋友”。
镜弦歌眸光瞬间冷漠,想要她死的人不少,做这么明显,又不加一点点伪装,只有姓季的了。
真是喜欢找事情干。
烦心。
但是镜弦歌却感觉有一些奇怪,怎么说都应该掩人耳目一些......这次怎么回事?
自己是平时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吗?一个个都这么想要她的命。
是她平时太纵容这些人了。
每次放走后,接着的是无穷无尽“再次犯案”。
镜弦歌生平是最不喜麻烦的,她是巴不得事情越来越简单才好。
不过,这次刺杀,季也失败了。
镜弦歌自嘲的笑了笑。
真的失败了吗?......
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