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车绕过街道,看见那人站在空旷的街道,行道树里的叶子的红被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色。她的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是惊喜,是幽怨,还是久违的心动。她不知那个多一些。
到了他身边,她压了车上的开锁键,“当—”,那声音在寂静的车里拉得很响,仿佛连车身也抖动了一下。他上了车,她没有看他,她怕他看穿她脸上的表情。她把目光投向长长的马路,马路上车辆不多,有学生正在过马路。她不时踩着刹车,他的声音带着夜晚的气息滑过耳边,“没有豆浆了,到单位了就喝茶吃早餐吧!”说着将手里提的早餐放在车前。她随口答应着,声音冷冷地,为了隔开逼近的温暖。他不管不顾地接着说,“姜子牙拍得很好,我在国庆期间看了。中国动画电影的制作越来越精彩了,里面的元素多了,画风很美,内容有深度。特别对天尊造型的设计。”她只是听着,看着落叶时不时掉落在街头。他又说了因为姜子牙,又去看了第一部动画电影齐天大圣。她想起那晚看了电影姜子牙后,在网上查看了几篇影评,对中国国产动画电影进行了一番了解,也想打算再看看电影齐天大圣,想重新认识一番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情况。却不曾想他占了先。她握着手中的方向盘,耳朵里全是他的声音。
天空灰着,他说,她心不在焉地听,马路上车少,她加大了马力,一条路很快就到了站。她本来可以放慢速度的,可她心里的那股劲在使唤着手和脚,转动方向盘,踩离合器,加油,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如五线谱中的音符,跳跃着,在五条线上上下跳动,终要谱出激进,跌宕起伏的曲来。
临下车时,他要他上次落下的东西,她说,又丢下了。他看了她一眼说,没事,再次拿上了给。她也看了她一眼,他的头发梳的很齐整,齐刷刷地,妥帖地粘在头顶。眼神温和地望着她。她心软了,对他笑了一下,将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摸索着,嘴里语无伦次地说,你信丢下吗,怎么会呢?她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她摸索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东西放在他伸在面前的手里。她看着他拿过包,拉开包上的拉链,将东西小心地放了进去。然后那只手握了握她戴着手套的手,慢慢地拿起早餐下了车。她看他穿着厚厚的大衣裹着身体,看起来有点笨笨的。她心里想,有那样冷吗?下车后,他转过头说,走了。然后车门就被关上了。
车行驶在公路上,马路上车很多。她在后视镜里看着他过了马路,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太阳从天边露出红光,烧红了天边的云彩,还有远处的高楼。
她加大马力,奔驰在公路上,太阳的光不时从车窗外射进来,耀着她的眼睛,映红了她的脸颊。她没有打开收音机,安静地握着手中的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