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就站在那，压抑心被束缚着。
房屋的窗没关，隔壁的菜饭香从缝隙里飘了进来，然后，孙青抬手就把茶杯往他眼睛砸，偏了几分，只砸在了鼻梁右上方。
挺痛的，顾熠在心里想。
孙青见状气更大了，开始猛的拿起身边有的东西砸向他。
抱枕，盘子，遥控器，钥匙扣和桌上的水果，能拿的到手的全扔过去，全然不在意。
站着不动的顾熠被钥匙扣上面的东西划到了脸，拉开口子不深冒了点点血，凝聚成珠顺流而下。
面对母亲突然的情绪化他已经习惯了。
抬眼看了孙青愤然的脸，投降了般说：“你慢慢喝吧，我出去了。”
孙青本就尖锐的嗓子更加提高了几分：“顾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有本事永远别回来了……”
走出去关上门靠在墙上，现在时间还早，没有去的地方。门后的叫骂声摔东西砸门声，他肩膀放松，低头看着自己，走进了旁边漆黑的楼道。
成也正抽着烟靠在角落，顾熠也注意到了。
俩人视线一对碰，都愣了愣。
僵持了十几秒成也先开了口：“啊，你好啊！”
顾熠有点尴尬还有点囧，那是他常来坐着的位置。
“你好。”
他们都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颓废脆弱，就像流氓小混一样笑。
希望以此可以表达自己并不是因为什么落寞的事情而来到这。
显然俩人都被对方的笑容震到了，昏暗的楼道谁都看不清楚谁是谁，仅能凭着楼下路灯透进来的微弱亮光。
成也看见了耀眼的少年，但笑却不达眼底。
好像摸一摸让它亮起来，让它更加炙热。
顾熠仅僵了一刻，清秀的男孩拿着不符合气质的烟坐在台阶上，长腿随便一放，手搭着脸撑着腿笑，眼里的风情因为粗长眉毛带着锋利，整个人看了一眼就难忘。
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立马意会了一下对方。
“嘿，抽吗？”
顾熠皱眉，他不是很喜欢烟味，甚至厌恶这东西。
成也得不到回答也明白了。
他默默地抽着烟，顾熠默默地站到窗户边透气。
时间很慢，夜晚很长，没有家归，没有去处。
“我要离开这里。”
谁的心声不小心泄露在表情上。
——
十一点，顾熠踢踢腿，扭动一下手腕，准备回去休息。
门落锁的声音，孙青和邻居打照面的声音，还有小小的呼吸声。他转头，炎热的夏日穿着短袖短裤的男孩就倒在冰凉的楼梯。
手指尖还能看见烟灰，睫毛落下阴影映着，身体随着呼吸上下浮动。就像是落入昏迷陷阱的小动物。
傍晚的风吹气地面的灰尘，在空中飘散再洒落在少年上聚集。这是没什么人来的楼道。更何况今天是周一，家家都热闹着做饭等候家人悠闲地聊着趣事。
顾熠背对着窗户挡风，俩手往后挨在窗口挡光，他在想他是因为这里没多少人经过在这睡，还是因为时间太久不小心睡着了。
这是个陌生人，但又像同类找不到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