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卉儿。看,我在厨房找到了什么,云片糕!”
云鸾的侍女茜桃从厨房里拿了糕点来,而云鸾也起身来,坐回到了殷暖的身边。
“吃吧。别饿坏了。”
原本,殷暖还在思考着所谓纯洁的问题,却是在见到那些吃的,与云鸾的关心后,才笑了起来。拿了一块点心,小口的咬着,不敢让自己的动作太张扬。“云鸾姐,你对我真好。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就不必了。我也不指望你。”云鸾无声的笑着,目光再度的落在了殷暖的唇角,闪过了一丝情绪。“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你的唇怎么看都像是被人……”
“唔。”殷暖蓦然之间的捂住了嘴,脸上不由的羞红。但心思百转之后,却是并不打算瞒她,毕竟以她的阅历,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只是尽管如此,殷暖还是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拉了云鸾,声音极其的细小。“云鸾姐,那个有关契约的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真的被人亲了?谁亲的你?怎么能这样呢。”云鸾的纤指再一次在她的唇边划过。“当然是真的。这是很早就注定的事情。到底是谁?哪个无赖?”
真的吗?听着云鸾的话,殷暖一时有些无奈,终是微微的低了眸,又拿了糕点,小心翼翼的吃着。“不管是谁,不也都来不及了。”
“是不是那人不想负责?你我也真是可怜,生在这乱世之间,却又拥有一副不屈的傲骨。可不知这傲骨,又要随着这乱世,不知道会被磨平了呢。”云鸾又拉了她的手,不免的有些忧愁。
傲骨,殷暖听着云鸾的话,有一些糊涂,似乎这和她所认识了解的以卉并不相同吧。然而在这一刻,她却没有任何微词。只是刻意的激动了一分,慢慢的单纯溢出。
“没。他……他什么都没说。是我,是我不要他负责的,我和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话是如此说着,殷暖还是微微的低了头。毕竟她说的也都还是实话。并不是风亦不负责,而是因为她的心里不曾有风亦,所以,一切只当是意外,不需要风亦负责。
“你说什么!你不要他负责!”云鸾本来还只是以为,殷暖被哪个地痞流氓给轻薄了。谁知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惹来了云鸾的一阵皱眉,继而是敲着她的额头。“你说,哪有你这样笨的。”
“我……”一时,殷暖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和她说,所以,到了最后,她只是无声的转移了话题。“云鸾姐,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看着他开心,就好了吗?我觉得,如果我喜欢一个人的话,我会让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他好,我就好。”
这一刻,殷暖恬静的笑了笑,回握了云鸾的手,脑中闪过的,却始终是风聆海的容颜。
“你是笨啊,还是傻啊。我们这样的人,能找到良人多不容易。”桃红色的袖子,在自己的心口指了指,又放了下来。“他是谁,连我都不可以说吗?”
殷暖听着云鸾的话,有一丝想要扶额的冲动。虽然殷暖知道这女人是在关心自己,可是有些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到了最后,她却也只能是继续做戏下去。只见殷暖是微微的红了脸,又拉着云鸾的手摇了摇。
“云鸾姐,我说真的……其实我知道,我是糊涂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虽然我也知道,他早晚是要离开缙云城的。可是,有些事情,真的说不出清楚的。”
“算了。我也不跟你提这个。”云鸾是拂了衣袖来,一脸犯愁的模样。“总之,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知道吗?”
“嗯,就知道云鸾姐最好了。”
殷暖的话音尚未落下,却听着侍女说妈妈让她下去接客的事情。殷暖亦懂得见好就收,乖巧的起身,对她扬着单纯的笑。
“云鸾姐,要不我先回家吧。”
“好。路上小心点。”云鸾一听着殷暖要走,亦不多留,只是稍稍的起了身子,包了案上的糕点塞给她,送她到了门口。
“嗯,云鸾姐也好好照顾自己。”殷暖接过了那点心,好似得了什么宝贝一般,转身离开。
而她嘴角的那一丝笑,还不曾消失。那样的笑,那样单纯的笑,恍若千年之前曾经出现过,但殷暖却不知道这样的笑容,还能维持多久……